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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幸站在原地,对着他笑,体面地称呼了一声“宁少。”
    宁钰走过去,这是他离开必经的路段,于是就这样和苏幸正面撞上,宁钰道:“好久不见。”
    他对陆从有意见,和苏幸无关,宁钰并不了解苏幸,对陆从养的这个情人没有任何感觉。
    “我能跟你单独聊聊吗?”苏幸提出这个请求,商议着说:“既然撞到了。”
    宁钰找不到自己和苏幸聊天的理由,他们不是朋友,也没有其他关系,只是因为一个陆从,而知道彼此名字的浅淡关系,否则苏幸不会还客套地称呼他“宁少。”
    宁钰点了头,只是想听听对方有什么话。
    两人换了一家安静的咖啡厅。
    苏幸和宁钰很久没见了,因为陆从的原因,他们从不会私底下碰面,这是第一次。
    “你今天见到从哥了吧?他有说要去你家。”苏幸第一句来了这个,宁钰点了点头。
    苏幸特别喜欢笑,对谁都是一副笑脸,但他的笑并不真实,是一种客套的礼貌的笑,经常把假笑堆在脸上,反而更容易觉得他来者不善,但他本人似乎没有这种自知之明,苏幸说:“他这几天很想你,但因为愧疚,不敢来找你。”
    宁钰刚吃完饭,闲得很,他靠在椅子上,语气不太善良:“不会是他让你来的吧?”
    这个说辞他听过了,想不想的,跟陆从如出一辙。
    苏幸抬起眼睛,柔和地化解宁钰带刺的话语,“怎么会,从哥不让我来找你,我是偷偷出来的,叫他知道又该生气了,宁少你千万不要把我们碰面的事说出去。”
    “不会,”宁钰很快接话,并用一种极端的言辞让他安心:“我一个字都不想跟他多说。”苏幸和陆从也有些年了,陆从干了什么勾当苏幸也不会没有耳闻,他这次来见他的目的也很明显,为陆从开脱。
    “我知道你没法原谅他,如果是我,我也不会轻易原谅,可是事情得真的全是他的责任才行,如果错怪了,那就很让人寒心了。”苏幸实际年龄是比宁钰小的,但他总是表现得非常成熟,字里行间听不出只是一个大学生,他的从容和处事能力很让人佩服。
    可宁钰无法在此刻欣赏他,他被他的话逗到了,很想笑,但他忍住了,宁钰挑眉道:“寒心?错怪?多好的用词,你能不能告诉我,那杯酒不是他递给我的。”
    他也希望自己错怪了陆从,这么多年呢,谁想这么眼瞎地被这么多年的身边人算计?可那杯酒不是陆从递的?局不是陆从布的?还是药不是陆从下的?哪一个都是钢铁的证据,何来错怪一说呢。
    宁钰不是很理解苏幸的话,他对苏幸没意见的,在此之前。
    “宁少,我希望你透过问题看本质,局是从哥摆的,药是从哥下的,但你,最终也是从哥护住的。”苏幸到底是跟陆从待在一起久了,说话时身上都有陆从的气息了,宁钰以为看错了,探究地打量着苏幸,苏幸继续道:“到了危急关头,从哥还是没有把你交出去,这难道还不能代表他的心意?”
    “哦,”宁钰点了点头,来了兴致,这不是认可,而是一种敷衍的动作,只听他道:“你的意思是,有人要杀我,刀子都捅进去了,可是最后良心发现,他又将刀子拔_出来一点,没有致死,我还不能责怪他,还得感激他手下留情了?”
    苏幸没想到他会这么理解,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宁钰的态度强硬的无懈可击,已经在气势上盖过了苏幸,因为他站在道理的一方,所以他能稳稳地踩住制高点。
    “好,那从哥有错,可是谁让从哥犯错的呢?”苏幸抛出一个致命的问题,并延着这个问题深入下去:“老实说,那天我也在场,他们说的一切话我都听着了,高泽对你的心意这么多年宁少不会不知道吧?他好像喜欢你已经到了……痴狂的地步,你没看到高泽的眼神,他对这个计划抱着必得的决心,他憧憬与你良宵一度,已经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我们的话他已经听不进去了。”
    “所以你们同流合污了?”宁钰犀利地反问,他不会跟着对方的节奏走,在这件事上,没有人比他宁钰更有发言权,也没有人能轻易说服他,妄想三言两语征得他的原谅。
    “对,那是没办法的事,”苏幸眼看宁钰又要张口,连忙打住道:“我希望你听我说完,从哥之所以答应高泽,并不是因为利益的牵扯,他在乎你,才会答应高泽。”
    宁钰觉得可笑,这真是美妙的说法,令人耳目一新,胡扯的最高境界也不过如此了,玩诡辩?那他愿意奉陪,宁钰伸出手,做出个请的手势:“这个说法新鲜,我没听过,继续。”
    他想听听还有什么荒唐之言。
    苏幸不负所望,讲述起了一场“为他好”的谋划,“你结束了长达三年的恋情,整日里郁郁寡欢,从哥每天都在找法子让你开心,让你忘掉上一任,而高泽,就是合适的人选。”
    宁钰头也不抬,脸上的情绪有待琢磨,苏幸拿不准,只是继续解释着:“在对你的心意上,高泽不输给别人,他对你执迷不悟已经很多年了,这你比我清楚,在背景上,他也不输给你的上一任,虽然比不了你们宁家,勉勉强强也算是门当户对,而且那天晚上他向从哥保证,一定会对你好的,综合考虑,从哥才答应了他的条件,给他创造了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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