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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每个屋子里都有行宫负责的人在得知陛下要来狩猎前用艾草熏过,类似于他们这些皇亲国戚,高门大户要住的屋子,还熏着普通的香料。
    只是这些并不能防蛇虫鼠蚁。
    “我也要,我也要!”薛瑾乔一进门,就听到沈羲和与天圆的话,立刻凑上来。
    沈羲和扫了一眼她身后两个婢女花花草草抱着的行礼:“你的点点呢?”
    薛瑾乔一提到这个就鼓了鼓腮帮子:“点点不肯进来。”
    在外面她怎么拽都拽不进来。
    沈羲和唇角微扬:“我的院子,不仅蛇虫鼠蚁不敢靠近,飞禽走兽也不敢。”
    有些气息天然会让动物畏惧,她一入院子,就在四角挂上了不同的香囊。
    “为何短命不惧?”薛瑾乔问。
    “短命是我饲养,我驯过它。”沈羲和说着转身往内。
    “姐姐也帮我驯一驯点点……”薛瑾乔追上去。
    天圆悟了,原来郡主的猫叫短命,真是个与众不同的明儿。
    他拿了香包回到院子里,将两个香包递给萧华雍:“郡主可真是调香高人,薛七娘的猎豹,就因郡主的香包,不敢入门。”
    “辟寒香都能被她复原出来,她调出任何香,孤都觉着理所当然。”萧华雍把两个香囊拿在手里凑近闻了闻,近闻有些刺鼻,放远了却是浅淡舒适的芬芳。
    他转身就在床榻两端一边挂了一个,还细心地将穗子理顺,有些可惜这不是她亲手所做。
    “对了,殿下,你一定猜不着郡主给养的猫取了个什么名儿。”天圆卖弄道。
    萧华雍睨了他一眼。
    天圆乖乖道:“郡主给猫儿取了个短命之名。”
    第167章 想把心收回来
    “短命?”萧华雍听了之后先是微讶,单品此名甚至觉得有趣和独特。
    他习惯性上扬的唇角忽而僵住,然后缓缓落下,眼神变得沉敛起来。
    本是想要博太子殿下一乐,却蓦地气氛凝滞,天圆也不知何处不对劲,心倏地提到嗓子眼。
    萧华雍的面上全是风雨欲来的沉默,非是他敏感,而是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何沈羲和独独于诸位皇子之中选择了他。
    最初他只当是沈羲和因着他是储君,一切更名正言顺,后来他故意让试探,原以为是沈羲和知晓他十一年前在明政殿遇害,与陛下亲缘疏远,日后定不会遵从陛下遗命为难西北。
    试探的结果是,沈羲和并不知他中毒之事,再后来他又猜想是否沈羲和的聪慧,让她看明白了陛下对他的恩宠,都不是设身处地的恩宠,故而才会选择他。
    这个猜想再一次被推翻,时至今日还是他心中的一个不解之谜。
    他查他脉案,寻人估测他体内的毒,他一直以为是关怀他,可她那样冷漠之人,萧闻溪做得那般明显,她都没有丝毫吃味儿,说明她压根不关心自己。
    他又想或许她关怀自己,是不想辛苦挑选出来的合作之人不适宜合作。
    直到此刻,他才恍然明白,也许他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她选择自己便是看上自己命不长,而她无论是查脉案,还是寻人来为他探毒都是想要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短命!
    蓦地萧华雍心口一阵刺疼,一股腥气涌上来,令他压制不住张嘴呕出一口鲜血。
    “殿下!”天圆大惊失色一把扶住萧华雍。
    萧华雍只觉眼前模糊,就栽倒下去。
    “快传太医!”天圆对着门外嘶吼。
    萧华雍一到别宫就呕血晕倒之事,惊动了所有人,祐宁帝丢下正在商议的要事,带着几位皇子大步而来,地上还没有来得及擦拭的血迹,让祐宁帝面色一沉。
    诸位皇子见此,眸光闪了闪,尤其是萧长赢更是露出深思之色。
    此次狩猎信王萧长卿未至,明面上说是要留在宫中陪伴太后,实则就是因他坚持要给顾青栀守孝,不宜杀生。
    但自从上次太子出面保全了董必权的家眷,萧长卿便对萧长赢说:“我们这位太子殿下,才是隐藏最深之人。”
    “五哥是说,此次从你手中劫走秋粮重新布局的是太子殿下?”萧长赢惊愕。
    “否则他为何要出面保全董家?”萧长卿似笑非笑,“你不会以为,他当真是为陛下分忧吧?若我所料不错,董必权必然以全家安危与太子殿下做了交易,他可是陛下的心腹。”
    萧长卿也想行这一步棋,奈何天牢无人可用,接触不到董必权,但太子殿下做到了,这说明他们看似形单影只,孤立无援的太子殿下,实则势力遍布朝堂。
    “可太子殿下身子骨……”萧长赢蓦然反应过来,“太子殿下难道是装病?”
    太子殿下身患奇病,至多活个三年五载,他有什么好筹谋?不如安心静养,生前详尽荣华。他们都是这般以为,故而这么多年明争暗斗,谁也没有想过对太子下手。
    反倒是他活着,储君之位还不用摆在明面上争夺,可以暗中蓄养势力。
    现在却让他们觉着太子很可能是装病!
    若是装病那可真是骇人听闻,哪一次太子殿下发病不是惊动整个太医署?整个太医署竟然无一人揭露他装病,这难道不骇人么?
    谁还敢再用太医署之人?这不是把命都递到太子殿下手上?
    “我原也不信。”萧长卿一直没有怀疑太子殿下装病,就是因为每次太子殿下病发都会闹得声势浩大,这样一来如何瞒天过海?可如今他不得不这般怀疑,“你瞧,他哪次病发,不是有人要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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