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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喵!”
    被沈羲和打发走的短命,又折回来,不知从何处折了一朵牡丹花,咬着花枝,四只短腿从美人靠的栏杆上,扭着臀步态优雅地走过来。
    仰着小脑袋,要把花儿给沈羲和,沈羲和轻轻点了点它的额头,将牡丹花接下来。
    细长的指尖捻着花梗,缓缓转动一下:“不认也罢,我本也不是要借此将你如何……”
    说着,沈羲和转身,面向湖泊:“我只是要你知晓,你的这点自以为是的聪明手段,在我眼里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
    你若乖觉,就莫要给我惹是生非,似今日这般将你的小把戏耍到我的地盘上,就是在——自寻死路。”
    这世间恶人千千万万,沈羲和没有一颗伸张正义之心,自然也不会去关旁人是为恶或是行善,她只管自个儿便罢,但却不允许有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猖狂。
    余桑宁自以为设局精妙,便是她亲自来了,也只能让安陵满腹委屈而归,借此来刺激灵武伯夫人。
    这是把她也算计到了自己的棋盘上,沈羲和这一生从来只做执棋者,胆敢利用的人,都得付出惨痛的代价。
    余桑宁这才知道为何沈羲和要敲打她,她在公里惹是生非,后宫是沈羲和的掌中之物,她不允许有人在她掌控的地方对她不敬。
    一如既往的霸道,正如当年代王妃寿宴上,她押着官家女郎跪在碎瓷上一样无所顾忌。
    做女郎的时候,她是贵女之首的昭宁郡主。
    成婚之后,她依然是命妇之首的东宫正妃。
    沈羲和这样的女人,好似生来就注定众星捧月,高人一等。
    有些人就是这样好命得令人连嫉妒之心都不敢生出来。
    “我是个愚钝之人,及不上太子妃聪颖,想不到深远之事。我若不慎给太子妃殿下添了堵,还请太子妃殿下饶恕一回。”余桑宁只能得低头服软。
    沈羲和这样的人,她没有与之硬碰硬的实力与能力,她素来是个能屈能伸之人。
    “你还没有懂我的意思。”沈羲和指尖一松,手上的花飘落在地上,她抬步视若无睹无情踩过。
    没有刻意去碾踩,也不是要借此举来威慑余桑宁,仅仅只是恰好这朵花落在了她要走的路上,又恰好是她寻常迈开的步子大小,就那么随意踩上去。
    这样漫不经心,没有半点彰显狠劲的举动,反而让余桑宁心都提到嗓子眼,看着一步步走近的沈羲和,她的瞳孔忍不住微缩,拼命克制,才没有让自己下意识后腿。
    沈羲和站定在余桑宁的面前:“你以为我只知你今日之事?
    当年在相国寺,你用滴水观音杀了心仪你之人,踩着他的尸骨,救了你的祖母,得以回到余府,摇身一变成为管家小姐。
    为了站稳脚跟,你刻意给你的嫡姐下了药,致使她出了疹子,成就了一段姐妹双姝的佳花。
    行宫你算计太后,我便不做多言,毕竟我给过你刻骨铭心的警告。
    你本事不小,诱得倾慕之人与你一道服毒自尽,做出他畏罪自尽的假象。
    你胆子也不小,竟敢引得人去暗害昭王,让你的好姐姐为救昭王假死而替你铺路。
    一步步,处心积虑,爬到了亲王正妃的位置。”
    这请清凌凌的声音,像一把把钢刀插入余桑宁的心口,她自问每一步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就连当事人都蒙在鼓里,却原来早就有人看穿一切!
    此刻,余桑宁终于明白,她为何莫名畏惧沈羲和。
    曾经她一叶障目,只当是看到了沈羲和的强势、尊贵、权势与霸道。
    其实不然,她对沈羲和是天生一种畏强的直觉,就想森林的狐对上了森林的虎,本能的臣服与避让。
    沈羲和一桩桩一件件点出来,余桑宁再不辩驳半句,她知道现在狡辩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她满目防备与畏惧地盯着沈羲和。
    “殿下,人已经杖毙!”这时,碧玉走来禀报。
    “给昭王殿下送回去,替我传话给昭王殿下,若是昭王府寻不到得用之人,我便亲自调教几个送到昭王妃身边服侍。”沈羲和云淡风轻地吩咐。
    “诺。”碧玉应声退下。
    沈羲和见余桑宁面色煞白,欲言又止,扫了一眼一直跟在身侧的珍珠:“去看看。”
    珍珠立时上前,替余桑宁把脉,而后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为情绪起伏过大的余桑宁施了针。
    沈羲和只是看了眼,就从她们身旁越过:“记得亲自将昭王妃送回王宅。”
    “殿下,昭王妃如此狠辣,今日殿下拆穿了她,她会不会一不做二不休拿腹中的孩子陷害殿下?”紫玉回头看了眼,远远被她们丢在身后的珍珠与余桑宁。
    沈羲和唇畔浮起一丝笑意:“她不敢,亦舍不得。”
    经此一事,余桑宁的性子会更畏惧她,她腹中的孩子对她而言,至关重要,她不会以此为代价陷害旁人。
    想到这里,沈羲和道:“似她这样的人,这个孩子仅次于她自个儿。除非是为了她自个儿,否则于她而言,都是赔本的买卖。”
    沈羲和回到东宫,萧华雍又立在东宫门口等她,茂盛的枫树下,他长身玉立,稀碎的阳光穿过枝叶洒落在他身上,恰似谪仙。
    “今儿怎么就又教训她了?”萧华雍问。
    往日沈羲和可从不插手这些事不关己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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