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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娇娘拍拍呛着的胸口,“大姐,你可真能说!”
    “我哪说错了?”
    “你哪都没说对,我与邢慕铮就是平常夫妻过日子,什么心爱不心爱,说得这样肉麻兮兮。”
    二人正说着话,春五手里拿着一枝斗雪红走过来,双手递到钱娇娘面前。钱娇娘抬眸看她,春五也看她。
    ……她这女侍卫啥时候看上她了她咋不知道?有夫之妇还能与女子交好么?
    “夫人,给您。”春五说着,又将花往钱娇娘面前递了递。
    钱娇娘:“……”
    钱美娘扑哧一笑,“春五姑娘,你的花当送给看上的儿郎,送给你夫人做甚?”
    春五道:“不是我送的,是侯爷叫我送的。”
    钱娇娘眼皮子一跳。邢慕铮这几日不在玉州,也不知道他做什么去了,这两年他常往外跑。只是他什么时候叫春五送花给她?
    钱美娘奇怪,“侯爷回来了?”
    春五摇头,“侯爷没回来,这是他出门前交待我的,说是怕夫人在花林宴上看别人收花眼红,所以叫我送一枝花。”
    钱娇娘给臊了个红脸,她心里啐邢慕铮,谁眼红了。
    钱美娘却是哈哈大笑,她拿胳膊肘顶顶钱娇娘,“还说我说错话了!”这样的宠爱,可是独一份了!
    钱娇娘讪讪接过春五的花,拿在手里看那娇艳的斗雪红,记得去年他也戴着面具送了她一枝,心思更加飘乎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
    这夜下了小雨,钱娇娘被冷醒了,她扯扯身上的薄被,转头看看空无一人的身侧,滑过一丝轻浅的失落。
    又隔一月,钱娇娘盘了绣铺的账本,笑得眼儿眯眯。前年她选了陈幽姑娘终改良好的幽锦,并日夜不停地为清雅绣了一身花鸟锦袍送去为生辰贺礼。清雅生辰当日,穿幽锦锦袍现身,一时风光无两,令她的刺绣再次扬名,也令幽锦声名大躁。但钱娇娘并未再送给二皇子妃,她本是一时的想法,后来与邢慕铮商量了后,还是决定不掺和皇家,她另找了贺礼送去。只是清雅一人就足以让永安的贵妇千金慕名而来,幽锦绣品千金难求。钱娇娘为陈幽姑娘的织造工坊投了银子,增加了织娘,成了合伙掌柜的。如今一年只要绣上三件幽锦绣品,就能让工坊和绣铺赚得盆满钵满。钱娇娘也在幕僚的建议下并不多绣,物以稀为贵。
    但钱娇娘并没有止步于此,绣铺的绣娘还用其他锦缎绣衣绣裙,虽没有幽锦绣品那样价值连城,但仍贵重。绣铺的单子总是满的,听烟萝说还拒绝了不少人,周翠莲说是再招些绣娘来扩大铺子,又很有干劲地建议地她顺道开个首饰铺子。钱娇娘都交给她去办了,这两年她的精力主要花在绣那幅高山松柏图上,年前才完成,邢慕铮亲自送去给刘子豪大师,回来邢慕铮说刘大家极为高兴,还回了一幅仕女游春图给钱娇娘。并且后来还听说刘大家在春节过后,特意邀请文坛友人去品绣画,还有诗作流出,一时传为佳话。钱娇娘再次出名,从钱绣娘成了钱大家。这比她赚了千金万金还要叫她高兴。
    只是现下她除了绣花两件给丑儿,绣一套给狄清雅,再有每年一套绣给邢慕铮,她就不再绣衣裙了。邢慕铮也不想让她多绣。
    思及邢慕铮,钱娇娘微微皱眉,他已去了两月有余了,往时他是出去,但还从未出去那样久。并且还没有信回来。
    “夫人,谢章大人来了,说有急事要见您。”红绢这时进来禀道。
    钱娇娘顿时站起来,“快请。”
    谢章被请了进来,带来的却不是邢慕铮的消息,而是另一桩烦心事,“夫人,城门外又有许多长州来的流民,下官有些拿不定主意,特来请示您收是不收?”长州去年闹蝗灾颗粒无收,今年又闹,朝廷下放的赈灾银子如同泥牛入海,一个水泡都不见。长州一片饿殍遍地,流民四散。云州城已经接纳了两波流民,无家可归的流民总归不能安分,偷窃闹事抢食物的事儿时而发生,云州城的百姓颇有怨言。如今邢慕铮不在,谢章怕衙门人手不够,也不敢擅作主张,于是来问可调动云州兵营的惟二之人侯夫人。
    邢慕铮与钱娇娘说过这事儿,钱娇娘也亲眼看见过流民当街抢肉包子,她抿了抿嘴,“收自是要收的,若非活不下去,谁也不能背井离乡。谢大人,我这就让阿大派一队人马与衙门一齐去接收流民,便如侯爷先前所为,尽快为他们做好登记,暂且安顿一日,多备些干粮给他们,再护送他们去治野。”治野县人烟稀少,正是开荒用人之时。邢慕铮的三叔去上任后,清肃一批贪墨官员,正大刀阔斧地发展民生,问邢慕铮要银子要得毫不手软。
    谢章得到示下便匆匆去了,碎儿唉叹一声,“奴婢还以为是侯爷要回来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红绢也接过话来,“是呀,不知侯爷后日能不能赶回来。”后日就是夫人的生辰了。
    钱娇娘道:“侯爷当是办大事去了,一时半会不回来也不要紧。你们准备准备,让厨房熬上大锅粥食,一会难民进了城,官府会在土地庙分派些吃食,咱们也去帮帮忙。”
    二婢颔首称是。
    “丑儿还在家么,去知会他一声待会叫他一块儿去。”邢平淳今日是休沐的。
    “少爷在家呢,奴婢一会儿去唤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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