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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砾逐渐沉浸在工作中,就没有多余的心思逗谭玉书了:“喻良朋他们手中的活挺复杂的,我帮他们分担一些尽快完成,很快就要开始更繁重的工作了,在此之前得给他们一个休息的机会。”
    “哦。”
    池砾做的事,谭玉书大部分都不懂,不过能和属下同甘共苦的池兄,其实并不像他看起来那样冷酷吧。
    可是他帮不上他什么,他们之间隔着几百年的差距,池兄脑子里的东西对他来说像天书一样复杂。
    他大概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但面对池兄的时候,还是有种蝼蚁面对山岳一样的无力感。
    陷入工作的池砾逐渐忘我,没留心谭玉书是什么时候走的。
    等他终于从浩如烟海的数据流中解脱出来,揉揉眼睛,就看见桌子旁边放了一些瓜果、吃食和热水壶,大概是谭玉书走的时候怕他半夜饿了。
    推开椅子,池砾悄悄打开隔壁的门,屋里还留着一盏灯。
    谭玉书的睡相绝对称不上老实,大概一开始还想给他留个位置,但现在已经把毯子抛一边滚到他那一头了。
    池砾便将毯子扯下去,合衣躺在另一边,谭玉书似乎梦中有所觉,转过身就想把他推远些,却被池砾抓住了手。
    发现推不开后,谭玉书在梦中皱了皱眉,不过很快就放弃了抵抗,任他抓住了。
    池砾静静的躺在他身侧,突然想捏捏他的脸:哼,又抢我的床。
    不过可能是因为落在脸上的力道太轻柔了,倒近乎成了抚摸的味道。
    第30章 生命在于工作
    第二天早上, 阳光透过窗子打在眼睫上,谭玉书呼扇着睫羽睁开眼睛, 池砾的脸顿时出现在眼前。
    谭玉书:……
    差点吓得坐起来!
    不过很快,谭玉书就止住了动作。
    池兄昨天晚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进屋睡的,最好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正想着,池砾就因为阳光的照射蹙了一下眉,好像要醒来的样子。
    谭玉书忙伸出手给他挡住光线,一抬头,才发现昨天没有拉帘, 站起身子,小心翼翼地将窗帘布拉上, 但就算很小心, 还是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池砾在枕头上蹭蹭,迷茫地睁开眼睛。
    刚刚醒来的池砾, 样子不仅不凶,还很可爱,谭玉书听见动静低头, 刚巧看到这一幕,不知为什么, 忍不住会心一笑。
    池砾无意识地蹭着枕头,等睡意散去, 视线逐渐清晰, 一伸手,发现身边的人没了, 猛然坐起来, 一回头, 就看见居高临下看着他的谭玉书, 立刻把脸板起来:“干什么?”
    谭玉书歪头:“没有,什么也没有。”
    然后又小声抱歉道:“对不起,我昨天忘拉帘了,时间还早,要不你再睡会儿?”
    “不用了。”揉揉脑袋。
    他习惯熬夜了,短短的睡一会儿,歇过来感觉更好,时间长了反而容易做噩梦。而且既然醒了,就算因为熬夜脑仁突突跳着,让他躺下睡,那也是睡不着的
    正当池砾皱着眉忍耐这股疲乏感时,一股温润的触感突然沿着脖颈贴过来,池砾一僵,脊背绷成一条线:“你干什么!”
    谭玉书眨眨眼睛:“我观池兄的精神不太好,想给你按捏一下。在下自幼学武,对穴道很精通,前些日子在郎中那偷学了几手,效果应该还不错,池兄或可一试”
    池砾:……
    什么玩意,你偷学了几手就敢试!
    但谭玉书趴在他耳边柔柔的道了一声:“池兄,你先趴下。”
    池砾立时就不敢动了,不知中了什么邪,就任他摆布了。
    那个老郎中平时话很多,喜欢一边治病,一边讲他的医经医理,谭玉书求学时过目不忘,在一旁听着,就记住了好多。
    一边回想着老郎中说的某些穴位的功效,一边在池砾身上揉按,不过不知道力道几许,就垂下头轻轻问:“池兄,这个力气可否?”
    池砾:……
    酥麻的声线在耳际炸开一串烟花,池砾努力想听,却听不清他说什么。
    那双常年握刀枪弓弩的手异常稳健,每按在他身上一处,就好像牵出一连串又痛又痒又麻的奇异滋味,池砾想躲,却又觉得浑身无力,半边身子好像都瘫软在这似痛苦又似甜蜜的奇异触觉里。
    没有回答?是不是说他这个手劲还好?那就继续了~
    池砾:……
    好像有点痛……
    谭玉书的手劲成功让池砾从那诡异的状态中脱身出来,一把将他掀开,恼羞成怒地问:“你干什么!”
    乖巧地举起双手,谭玉书有些无辜道:“呃……池兄,不管用吗?”
    池砾后退着夺门而去,等出去后靠在墙上微喘:不妙!一不小心着了他的道!他刚刚按的是什么穴?太古怪了!
    门内的谭玉书看看自己的双手,有些尴尬。
    好像照猫画虎是不行啊,等回去和郎中好好学一下吧,反正临近年关,各部都没什么事了,清闲得很。
    客厅中,谭母和池母正一起研究着从刘巧兰那榨来的化妆品,看见惊魂未定的池砾,池母笑道:“醒了啊,饿不饿?我给你们把饭热一下。”
    “不用了,我不饿……”
    “不饿也得吃点,你现在不吃早饭,老了一身病就后悔了。”
    池砾只能老实的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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