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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吗,宠物加营销,这么熟练,池砾差点以为他是穿越的。
    谭玉书将这个人的“创业思路”也记录在册,今天已经记了不止一个了。
    翻看着前面的例子,顿时又赞道:“池兄的想法,果然永远与众不同,令人惊艳。”
    池砾绷住嘴角:哼,这还用他谭玉书说?
    第44章 只要有人送
    既然准备把厄法寺当银行经营, 那银行里的钱自然不能让它在库里干存着,而是要流动起来。
    要说在古代钱生钱最快,那肯定是放高利贷。然而池砾虽然不是什么好人, 放高利贷这种缺德的事, 他还是做不出来的。所以就搞了个“小额贷款”, 面向中小商贩群体投放。
    为什么要这么做,就不得不谈谈雍朝的社会现状。
    整体来说, 雍朝前无古人的繁盛。历朝历代不断完善的陆路网和运河水系, 使交通便利, 大大的促进了贸易,而生产技术的不断进步,也让粮食储备越来越充足。
    在这种背景下, 自然而然的滋生了商业的温床,以至于商业空前繁荣起来,资本主义悄悄萌芽。
    雍朝已经发展出了繁荣的城市经济, 比如雍京,不设宵禁,临街开市, 昼夜不息, 几乎和现在的大都市没什么两样,商业已经成了雍朝的经济支柱。
    但是在中央集权的封建社会, 这种经济发展趋势,必然会产生一个问题, 那就是财富越来越集中到少数人手里, 富的越富, 穷的越穷。
    大地主、大商人、官员联合在一起, 会把更多的财富垄断在自己手中, 而古代对这方面又没有行之有效的制约措施,平民百姓面对这种庞大集团的倾轧,只会越来越多的交出自己手中的筹码。
    最要命的一点是,朝廷还不抑制土地兼并,土地可以自由买卖。
    从经济上来讲,这促进了经济流通,也有利于让田地整合在一起,效益最大化。
    但受益最多的永远是那些官员、大商、大地主,普通百姓到最后连手里的地都渐渐没了。
    于是他们只能租地主老爷家的地,一边给朝廷交税,一边给地主交租。
    而人的贪欲是无穷无尽的,那些聚拢了大部分财富的人,不会想着见好就收,而是继续鲸吞,不仅如此他们还会想方设法藏税。
    于是明明经济越来越繁荣,朝廷却收不上钱来。朝廷没钱,就只能加征赋税。加了上层人还是有办法藏,到头来只能层层向下盘剥。
    这种情况下,谁还乐意死种那一亩三分地,一年到头勉强混个温饱。
    但做生意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贫苦百姓手里的筹码本来就越来越少,他们又怎么敢轻易去赌。
    池砾提供的小额贷款,就是面向这些想试而不敢试的群体。
    每次发放的数额都不多,像苗娘子面铺的50两,已经算多的了,那个矮胖子纯粹是超前的思路打动了他,才破例多发放了一些。
    而这些人自然也不敢多借,毕竟千言万语,都抵不过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对“贷”这个字的天然恐惧。
    他妈来古代只是玩,没有压力,才能毫无顾忌的当街开店,亏了也无所谓,古代本土的人可没这么潇洒。
    所以这些找上门来的人,要不是想买几头驴去外地进货倒卖;要不想买个带碳炉的挑子,走街串巷卖炊饼;还有妇人上门求贷,想要买架织机和丝线,织布营生。
    如果没太大的问题,基本很快都能把钱还上,还完钱,这些东西就是他们的固定资产了,以后赚的都是自己的,怎么能不高兴呢?
    而厄法寺也收到了利钱,虽然少,但架不住人多,回本快。有了减本金这个设定,那些本来就不宽裕的人,肯定会尽最大努力快点还钱省利息,一来一去,也是一大笔收入。
    不仅如此,还培养了客户群体。买了驴赚了钱的人,就可能就想着建个马队赚更多钱;沿街卖炊饼的人赚了钱,就可能想着在城里开一家饼店;织布赚了钱的人,就可能想开一家织布庄子,总之会与厄法寺有更多的业务往来。
    至于那三成抽成的押金,是必需的。
    池砾从来不怀疑人性之恶,那些普通百姓可怜是可怜,可怜不代表他们就不会跟你偷奸耍滑。
    “升米养恩,斗米养仇”,现在他处处都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压制姿态,要被人求着才放贷,那些人反而会觉得他是个好人,受了他的大恩。若是他无偿提供帮助,很多人可能还会抱怨他为什么不直接给钱。
    这种扶持“小微企业”的惠民贷款,原本应该是朝廷来做的,现在他这个“民营企业”替朝廷做了,已经很够意思了,难道还想他无偿不盈利吗?他可不是什么慈善家。
    不过借了贷跑路不还的这种可能也不大,毕竟古代可不像现代,对老赖的手段有底线,有些老赖脸皮厚,挺挺就过去了。在古代欠了一个寺庙的钱不还,那可是要掂量掂量下场的,为了这么点钱,不值当的。
    说到这,他还真得培养一些武装力量,毕竟古代这么不安全。寺庙里养些武僧,应该很正常吗?
    等以后,要将“厄法寺银行”开到全国各地,池砾的目标就是把厄法寺打造成雍朝每个城市的金融中心。
    不仅提供针对各层面商人的专项贷款服务,还有储蓄服务,等稳定了还可以考虑一下保险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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