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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远抬起头, 不顾礼数地盯着自己的长官看了片刻, 最终颔首道:是,我明白。
    对了, 还有一个小问题。秦少将恢复了一贯的自如语调,兰姆达星系林锦双议长将在下周三携夫人和团队正式到访首都星,举行为期五天的国事访问。威廉议长打算在他们抵达的次日晚上为他们举行欢迎晚宴, 届时,您还要不要携配偶一同出席?
    凌长风的眉心微微蹙起。他忽然许星河在听到兰姆达星系代表团来访的消息时, 依旧惨白的脸色, 不确定这样的晚宴会不会令他感到更加不适。
    这个还要看他本人的意思,我晚上回去再问问, 明天给你答复。凌长风说完, 抬眼对秦远道:未来一周要辛苦你了。
    秦远微笑道:义不容辞。
    这天晚上, 凌元帅又端着热茶去找许星河了。
    他原本准备了许多话, 打算循序渐进地去试探一下对方的口风, 避免太过直白的发问再度刺激到他的小配偶。
    不料许星河听了片刻, 忽然问道:你不困吗?
    乌黑的小鹿眼中带着三分无辜,三分无奈:我们昨晚才睡了五六个小时所以,有话直说吧。
    凌长风看了他一眼,却是淡声道:年轻人,熬个夜怎么了?
    许星河:这家伙还挺记仇!
    我是想问,下周四的欢迎晚宴,你还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席。凌长风也不再兜圈子,一边倒茶一边问,你
    他原本想问,你还害怕吗,可话未出口,就被许星河打断了。
    要。许星河的回答出乎意料的爽快,凌长风动作一顿,抬眼便看到那双黑眸中闪烁着坚毅的光。
    我要去。如果那个人这次也出现在访问队伍中,出现在我面前我有可能,能认出他来。许星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不再被当初那种恐惧情绪支配,尤其是他那种恶心人的信息素,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我要亲眼看着他进监狱。许星河说。
    凌长风沉默了一下,心道,下地狱还差不多。
    他偏过头,对上了许星河那双小鹿眼。
    在经历了俗世污浊过后,这双黑眸依旧清澈透亮,纯净天真。
    凌元帅垂下了眼,将自己的暴戾情绪默默打包了起来。
    不光是情绪,哪怕他的信息素,在面对他的小配偶时,都意外温和。
    好。凌长风放下茶壶,伸手握住了许星河的手,和声道:那我们一起出席。
    他决定相信他的小配偶,无论这件事还有什么隐情。
    都说克服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许星河微微一笑,轻轻回握。
    黑眸明亮又坚定:两年多了,我总要跨过这道坎的。
    凌长风点点头,另一只手也覆上了他的手:别担心,那天晚上,我会全程陪在你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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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尼尔威尔斯,兰姆达星系九星议会的副议长,今年46岁,离异,是威尔斯元帅的二孙。诺曼威尔斯,九星议会总务官,威尔斯元帅的第十七个孙子,今年30岁,未婚。还有一个乔治威尔斯,威尔斯家族的旁系,外交部新闻司副司长,58岁,离异不是我说,他们威尔斯家的男人怎么都一副情路很坎坷的样子?
    双星大厦88层,全息投影台前,秦远的指尖一一划过这三个人的资料,抬头对着对面的凌长风道,巧的是,两年前的那次外交访问中,来了四个姓威尔斯的,其中这三位全在,并且,他们行程上都有首都大学那一站。只不过他们当时的职位较现在有变动,丹尼尔那时还只是个普通议员,诺曼也没有升任总务官。
    也就是说,那个伤害过星河的人,很可能就在这三人之中。凌长风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异瞳微冷。
    秦远点点头:是。
    首都大学那边查的怎么样了?凌长风抬眼问道。
    秦副官回答道:已经将当初的宴会厅封锁起来了以装修为由,没有打草惊蛇。两年前的六月二十号,这座宴会厅内信号遭到屏蔽,监控数据也丢失了,门卫开始坚称那天晚上里面没有发生异常,后来承认自己偷了点酒喝,夜里睡着了
    凌长风皱了皱眉:两年前的事,记得这么清楚?
    他说是因为偷了两瓶好酒,所以印象特别清楚。秦远说着,摇了摇头,他可能至今也没意识到,自己当晚中了招,八成是被人下过药了。另外,有人拦截了星河的通讯,伪装成他的同学给他发送了那条引他过去的短信。目前安全局的人正在对整座宴会厅进行全面搜查,试图寻找那人当初留下的血迹。
    许星河说他那晚刺伤了男人的小臂,鲜血滴到了地板上。所以,如果宴会厅内部没有经过专业人士的彻底清理,那么地板缝隙中很可能仍残留着男人的血迹。
    有发现了么?凌长风又问。
    秦远点点头:有,通过对比,大概有五个人的样本信息,不在伽马星系的数据库里。但是,由于我们也调不到其他四大星系的数据库,所以无法确认这些血迹属于哪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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