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页

      乔笙放下两手,模样乖巧又可爱,“我错了。”
    “我又没有怪你。”
    燕季风粲然一笑,他轻轻道,“我就是想要你知道,我是认真的。”
    他没有避讳十年前津望星发生的事,“我的母亲是权利的牺牲品,卷进了虫潮入侵之中,所以这两样东西,是我最为厌恶的。”
    “不过我也没什么立场讲这话,毕竟我也是权利的受益者。”
    乔笙弯了弯眼眸:“但你吸引人的,也从来不是权利,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这样想的,反正我是。”
    燕季风罕见地愣了一下,他怔怔地看着乔笙,被击中了心脏里柔软的地方,又痒又热。
    心跳也漏了一拍。
    他仓促地别过头,莫名觉得屁股下面的凳子忽然开始发烫,让他开始坐不住,想去外面吹吹冷风,清醒一下。
    第110章 决定
    乔笙早已经习惯燕季风脱了度禾的马甲后时不时沉默的样子了。
    她歪了歪脑袋, 有点儿闹心的抱怨:“也不知道蓝天背地里造了我什么谣,他们今天的反应够是古怪……”
    燕季风薄唇轻轻蠕动,他掩住发红的耳尖, 想说他这样还不是你惯的。
    只见少女表情不满, 下一秒道:“好歹跟我吱一声啊, 串通好了, 不然我露馅了怎么办?!”
    “……”
    乔笙嘟囔着,神情愤愤, 抬眸看到燕季风三分无语的样子,她眨巴眨巴眼睛, 瞬间又恢复无害的纯善。
    她的嗓音温温柔柔, “咳,这是通过合理手段有效提升团队凝聚力。”
    能把冒坏水儿讲得如此官方的也就只有指挥官了, 燕季风深深地看了一眼她,“这也叫合理手段?”
    乔笙迟疑道:“又没违法犯纪,也没触碰星际律法,很合理啊。”
    说的很有理,但是细品又觉得不对劲。
    燕季风:“……你会不会对自己底线太低了一点?”
    乔笙一脸纯良地看向他,黑眸盈满了无辜。
    被她这样直盯着, 本就一胸腔火热的青年有些招架不住, 也不知道时间有没有过去两秒, 他便溃不成军, 妥协道:“你说的没有错。”
    空荡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密封的室里,感受到的情绪也是最显著的。
    乔笙也说不清怎么一回事, 她觉得燕季风看她的眼神很奇怪, 锋锐的目光下, 还藏了一些她读不懂的缱绻。
    这一想法成功使她晃了下神。
    “哎呦,我忘记拿……”
    蓝天推门而入,看到两位四目相对,氛围诡异,他汗毛竖起,下意识噤了声。
    可惜有点儿晚了。
    乔笙和燕季风闻声扭头,齐刷刷地看向蓝天,蓝天咽了咽口水,“你……你们还在啊,我把通讯器落在这里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不知为何处于了弱势,小心翼翼道:“我能拿一下我的通讯器吗?”
    “……”
    乔笙抽了下嘴角答道,“用不着连这种事也请示我。”
    蓝天猛猛点头,一个箭步蹿到自己之前坐的位置,咣咣当当一阵乱翻,找出掉在椅子下的通讯器。
    他把东西攥在手里,退到门口,又喏喏道:“那什么,乔师,我想好了。”
    “不有句古话嘛,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反正都是逃不过这一劫的,为了保护星际而死,是挺光荣的吧。”
    月光倾洒,温柔的照耀着瘦削青年的发旋。
    蓝天抓了抓头发,贴心地帮他们把门关上,完美破坏他认真的氛围,声音透过门板传进两人的耳朵,“你们聊你们聊,我不打扰了。”
    “……”
    托蓝天这么一出,两人待在有点手足无措,燕季风又在心里长篇大论地唾骂蓝天,面上却是稳重沉静的模样。
    他沉声道别,“那我先走了。”
    乔笙胡乱点着头:“嗯嗯。”
    送走燕季风之后,乔笙发热的脑袋才渐渐冷静下来。
    她今夜不打算回去,毕竟接下来,那些走掉的兵团长会陆陆续续前来表明自己的想法。
    ***
    离开商议的屋子后,兵团长们步履沉重,关系好的结伴,边走边商议乔笙说的内容。
    这时候,芷星瑶、周湛和常盛白便格外的突出,三人大刀阔斧地往前走,头也不会,步伐坚定。
    走出一段距离,周湛喃喃:“明早和乔笙说也不迟吧。”
    芷星瑶脚步一顿,“那不然现在折回去说?”
    常盛白摇头,“咱们说的太早会让她误以为我们没认真想过,而且还会给别人压力,至少等散开后再说吧。”
    芷星瑶无所谓地点点头,眼睛扫了一眼左右两边,才发现少了一位,“燕季风又跑哪儿去了?”
    “不知道哇,”周湛双手插在腰上,见燕季风不在,忍不住控诉起他,“你们有没有觉得他这次来很不对劲?”
    芷星瑶漂亮的眉一拧,疑惑道:“有吗?”
    “有啊!大大的有啊!!他见我们几个出糗竟然也憋住没狠狠嘲讽!阴晴不定的次数也增加,还时不时让我做一些奇怪的事!”
    周湛被质疑后大声哔哔,好像声音越大,显得他越有理。
    常盛白的表情没有半分动摇,“是有点,说不定是他上次遇袭养病留下的后遗症。”
    他们不知道燕季风当时早知道聂家的打算,只是将计就计,演了一场戏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