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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忘时怔了怔。
    差点忘了,段怀啼的母亲因为其美貌扬名修真界,但其实她本身也是一个十分有天赋的炼丹师。
    鱼忘时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当务之急是要先离开这个地方。
    得知段怀啼在茶水中下了药,因此药倒了那名金丹期的侍女,鱼忘时大松一口气,他就说怎么屋里这么大动静不见另一名侍女进来查看。
    这臭小孩儿办事倒是谨慎。
    鱼忘时想着,然而,接下来段怀啼的话又让他收回了这个念头。
    他以为段怀啼敢只身前来,好歹是跟其他弟子商量的结果,谁知,段怀啼道:我当时忧心师尊,只来得及给陆师兄留了道讯息,便追赶而来。
    鱼忘时万万没想到,段怀啼是一个人来的!
    这么毛躁的个性,偏偏一句「忧心师尊」,让他连批评都批评不起来。
    别问,问就是太关心你了。
    对上少年真挚又热切的目光,鱼忘时只有把话吞回肚子,让段怀啼专心带路。
    鱼忘时当初是闭着眼睛被掳来的,活动的范围又只有那间房,对于此处的环境,并不如假扮侍女的段怀啼熟悉。
    如今才知道此处是个建在山上的山庄,亭台楼阁,曲廊长柱,连鎏金的瓦都透出了有钱的气息。
    鱼忘时回忆起掌门师兄对弟子的教诲,穷不能穷风骨,这才克制住了顺手带走几片瓦的冲动。
    不急,等他回去修养两天,再带人来端了阴无烛的老巢,这些东西都是他的!
    段怀啼偶有回头,发现鱼忘时正把庭院内一颗照明用的夜光珠收进了乾坤袋,漂亮的眼眸睁得大大的。
    师尊,你这是
    鱼忘时神色自若道:精神损失费。
    呃段怀疑虽然听不太懂,但依旧摆出副师尊做得很有道理的样子。
    其实鱼忘时真的只是顺手,不拿白不拿,要不是不能久留,他还想把院子里那些会发光的花草都收集起来装进乾坤袋。
    说起来这花真香,不对
    鱼忘时面色兀地一变,立马交待段怀啼:屏息,别闻。
    这花香中还参杂着阴无烛的烛香。
    糟糕,阴无烛怎么在这时候回来了?
    几乎在鱼忘时开口的同时,阴无烛的哼笑声也响了起来。
    真是狡猾的小东西,我才离开三天你就开始不规矩了。
    阴无烛身形变幻,转瞬的功夫就来到了鱼忘时的身前。
    鱼忘时只感觉有一股风吹拂过,紧接着下巴一痛,阴无烛捏着他的下巴媚笑。
    不听话可是要受罚的。
    鱼忘时吃痛地拧起眉,但也仅仅只是皱眉。
    反正阴无烛不行,他不怕。
    但段怀啼不知阴无烛这个毛病,见他受辱,眼神一凝,便拔出长剑,剑尖直指阴无烛的咽喉。
    放开他!
    少年寒声一喝,阴无烛这才看了过去,然而段怀啼不过筑基期,阴无烛只需微微侧身,就躲过了那道致命攻击。
    化形术吗?阴无烛盯着「少年」的脸看,勇气可嘉,我开始对你的真面目感兴趣了。
    阴无烛抬起手,施了道术法,似乎是想解开段怀啼身上的「化形术」。
    然而段怀啼吃的是化形丹,只有等丹药的药效过去,才能恢复原貌。
    受挫的阴无烛面上闪过一丝不悦:麻烦。
    段怀啼一击不中,又发出了第二道攻势。
    然而筑基期对上元婴期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鱼忘时看着他不服输的舞剑都有点不忍心,挺想劝他歇一歇。
    不怕别的,就怕他这幅架势勾起了阴无烛的兴致,毕竟变态的癖好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好在阴无烛看起来对段怀啼目前变化的身体没什么感觉。
    哦,差点忘了,虽然阴无烛变态,但他只搞男人。
    不过鱼忘时也没有丝毫放松,因为阴无烛对段怀啼施了道定身术后,把他们两人都带回了关他的那间房。
    鱼忘时看了看段怀啼,少年比他还要狼狈一点,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子能动。
    在发现鱼忘时在看他的时候,少年收回了怒视阴无烛的目光,眼神变得湿漉漉的。
    一只手横插在两人眼前。
    阴无烛眯起桃花眼,分外不快:不许在我面前对看。
    呃
    待会儿我自会让你们看个够。阴无烛隔绝了两人的视线,才满意地笑了起来。
    鱼忘时看着他的笑容有种不好的预感,紧接着就见阴无烛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条兽皮制的长鞭,上面还爬着绚烂的花纹,像是一条蜿蜒艳丽的红蛇。
    除了长鞭外,还有粉色的蜡烛,又细又长的银针、烧得猩红的铁块。
    铁块还吐着热气,仿佛刚从滚烫的火炭里取出来。
    当阴无烛把这些东西一一摆放在地上时,鱼忘时的眼皮不由地一跳。
    不是吧,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仿佛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测似的,阴无烛又重新变化出一张柔软的大床,拉着鱼忘时坐上去。
    屁股底下明明是最名贵的仙鹅绒,鱼忘时却感觉像是坐了一排排尖刺,他几乎立刻就想起身,却被阴无烛一只手掌大力地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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