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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虞知瑶点头。
    不过在睡前,她娘还给她将那半个甜甜的西瓜抱来给她用勺子挖着吃。
    虞知瑶晚饭没吃饱,吃西瓜吃得格外香甜。
    她洗脸的时候,摸到自己脸蛋上粗糙的皮肤,震惊到犹如被雷劈中。
    这是她?
    皮肤这么糙的人竟然是她?
    虞知瑶觉得自己不能接受。
    她心里有一点难受,回忆自己幼年没傻的时候经常乱跑,风吹日晒的,越想越觉得难受。
    有史以来,虞知瑶第一次失眠了。
    第二日起来,她在破旧的衣柜里找衣裳穿,映入眼帘的皆是深棕色的粗布麻衣。除了她昨日穿的那件粉色小裙子,衣柜里唯一一件亮色的还是一件藏蓝色的上衣。
    虞知瑶更难受了。
    她换上那件藏蓝色的上衣,坐在铜镜前,打开了放在镜前的小木盒子,里面有两三根黑色和棕色的头绳。
    她伸手拨弄了里面的头绳,忍不住吸了吸气。
    没有漂亮小裙子就算了!
    还没有粉色头绳和藏蓝色头绳!
    强迫症·虞知瑶是一定要同色衣裳配同色发饰的,如今没有藏蓝色的头绳,她全身都觉得难受。
    怎么会这样?
    没有漂亮小裙子!
    还没有同色发带!
    这是虞知瑶绝对不会允许出现和发生的情况!
    虞知瑶吸气地捏捏手指。
    不。
    不对。
    这不可能是她!
    虞知瑶神色一凛,她坚信自己绝对不可能出现同色裙子不配同色发饰的情况!
    她不可能是田二妞!
    熟悉的咔嚓屏障破碎声在虞知瑶脑海里响起,眼前掠过一道白光,无数记忆涌入脑海。
    虞知瑶恍然。
    哦,她是虞知瑶。
    是一只精致的咸鱼。
    虞知瑶哗啦打开自己的储物戒,从里面取出一套天蓝色漂亮裙子换上,用一根天蓝色发带给自己绑好头发,然后又用天然植物炼制的面膜美美地贴在脸上。
    做完这套流程,虞知瑶整个人都舒服了。
    她甚至还将头后仰,抵在后面的椅背上,闭着眼睛从储物戒里取出上回没吃完的果干,吧唧吧唧地吃着。
    暗中观察的蜃魔这回是真的气哭了,掉了好几颗透明豆豆。
    怎么会这样?!
    又馋又懒,好吃懒做的人设都满足不了这个可怕的女娃娃吗?
    以蜃魔的脑仁实在是想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情况出现,又馋又懒的人居然会如此注重和在意自己的外表打扮?
    这简直就是有违常理!
    焯!
    蜃魔忍不住骂了声脏话,长泽门,青山村,它去哪里找精致的懒货给她安排上?
    虞知瑶越舒服越高兴,蜃魔就越难以接受地啪嗒啪嗒往下滚落透明豆豆。
    它觉得自己好可怜哦。
    蜃魔有什么错,蜃魔只想吃个血肉突破天人境罢了,竟然如此艰难。
    若不是付出了半数精血,与自己性命紧紧相连的代价,它都想将这可怕又可恨的小女娃给丢出蜃境。
    蜃魔咬咬牙,觉得自己不能在此刻泄气。这回它一定要暗自稳住,等待蜃镜结束时那最危险的时刻。
    蜃魔不想再看虞知瑶,怕被她给气死,便径自飞去了洛云野那里。
    它就不信了,洛云野都变成原模原样的自己了,他还能清醒?!
    都是他自己,他能怎么清醒?
    *
    清晨明亮的光线落在贴满黄色符篆的院子里,洛凌习惯性地打开屋后的窗子,迎着吹拂而来的微风,她握住那串血色珠串坐在窗边向外看去。
    一望无际的蓝天白云,大片的云层一朵朵在天边堆叠起来,像是大捧大捧的棉花糖。
    窗外是青山绿水,还有金黄色的田野,风吹滚滚麦浪,洛凌轻轻微笑。
    这是她在长泽门永远也看不到的自由景象。
    “娘,你今天在看什么?”洛云野迈着小腿跑过来,他昨日额头上的伤口已经掉痂,露出里面粉色的嫩肉。
    “我在看云野啊。”洛凌将他抱起来,捏捏他软乎乎的脸颊。
    洛云野咕哝了一句:“骗人,娘明明在看外面。”
    洛凌眼睛弯弯地笑起来,取出一张辟邪符认认真真地贴在他腰间,一如既往地说出那句话:“身上带了辟邪符,便能保佑我们小云平平安安。”
    洛云野点点脑袋,也将眼睛弯成了漂亮的小月牙,开心地笑起来。
    洛凌问他:“小云今天要出去吗?”
    洛云野想了想,神色有些犹豫,他用小手拖着自己雪白的脸蛋叹气:“娘,我今天想去找二妞姐姐玩。但二妞姐姐会不会也觉得我是倒霉鬼,怪物,还是个野孩子,不跟我玩。”
    听到野孩子三个字,洛凌眼里划过痛色。她眨眨眼睛,将眼中的泪意给生生逼下去。
    之前洛云野曾问过她,是不是因为他是个野孩子,所以才会叫云野这个名字。
    此后洛凌便有意避开那个字,有时候脱口而出,后面也会重新改口。
    她微笑道:“我们小云不是野孩子,小云的爹只是去做他该做的事了。等处理完所有事情,他会回青山村里来接我们的。”
    洛云野嗯了一声:“那到时候,我也有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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