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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呢?”风沅闻言反问回去,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瞬间有了种莫名的危机,就好像是过去还作为一株猫薄荷,被大型野兽叮嘱的微妙感。
    虽说很快便消失不见。
    瞧着眼前由于羞涩,眼眸里都快泛出水光还强忍镇定的青年,她不由怀疑是自己多心。
    不过妖族的劣根新就在此刻展现出来了,有什么比让清雅矜贵,偶尔还会讥讽自己的冷傲大妖因为羞涩哭出来更有趣的事吗?
    没有。
    风沅斩钉截铁想到。
    明白自身对下属确实有超出某种正常君臣之情的妖皇彻底忘记了她最开始因为此事的纠结与辗转反侧,顿时起了坏心。
    她捧起对方的脸,眼神温柔多情,眼角眉梢都是说不出的缱绻甜腻。
    “陆玖。”她轻唤。
    “陛下。”
    青年轻轻叹了一口气,互通心意的欣喜过后,浮在心头的便是在暧昧氛围包裹下,奇奇怪怪的欲言又止。
    狭长眼眸闭上又睁开,好隐藏羞涩背后的复杂隐秘……渴望。
    陛下是忘了他也是妖族吗?
    素日里再怎样到这种时候他也会有某种劣根性啊。
    陆大人苦笑想到,他的视线不经意在风沅散落发丝下白皙小巧的耳垂,红润柔软的嘴唇处顿了顿,瞧着就像是下意识掠过,可只有青年知道,他想——
    妖族的热情罢了。
    他努力克制住由心底最深处滋生的欲望,额角渗出薄薄汗珠。
    于是当陆大人听到自家陛下笑意盈盈说道:“来,亲一个。”
    他猛地向后退了一步,抬手拉拢自己有些散开的衣襟,局促道:“天色已晚,陛下还是早早歇息吧。”
    “哦呀,你太紧张了,我又没有别的意思。”风沅又坏心思朝对方逼近,拖长声音道:“还是说,你再期待什么呢?”
    “想更进一步可是要学会主动哦。”
    “陛下——”
    原来陆玖这么纯情不禁逗啊,望着对方仓皇离去仿佛有什么在追赶的背影,风沅乐不可支,她感觉自己找到了新的快乐。
    说不准回到妖族后生活会比她想象得更为有趣。
    等回去后就当着各族族长的面把后印正式交给陆玖吧,风沅眨了眨眼睛,看上去十分无辜,她有几分孩子气的幻想某几个说不准清楚陆玖真正身份的旧臣知道这件事后脸上的表情。
    一定会很精彩。
    她兴高采烈离去。
    微风依旧温柔,如同是月神驾车的使者替朦胧落下的柔光带走地上的落叶。
    无人注意到在凉亭背后不远处的竹林中,竹叶婆娑,有几根悄无声息折断。
    “姨娘,您可算回来了。”侍女惊喜道,她真怕自己服侍的这位又因为某个场景悲伤起来,然后跑去自杀,“您这是去哪了?怎么袖口上都是土。”
    “只是出门赏月去了,今夜的月色不错。”姬明拒绝了对方为自己更衣的举动,他轻轻拂去肩膀的竹叶,提着茶壶与杯子再次走出去。在侍女欲言又止的神情中,望着天边明月发呆。
    “又错过了啊。”他轻声感慨,垂下眼睑,手心与指尖皆有不明显的血痕,一点都不疼,但是心却闷闷的。
    “是不是关起来才会真正属于我?”
    青年低声呢喃。
    回答他的只有愈加轻柔的夜风,“你在安慰我吗?”
    他轻轻笑了起来。
    “原来求不得的滋味是这样的,义父你说,为什么我都成为人皇了,还是有无法留住的存在。”
    “幼时,您告诉我是因为我太弱小,母亲为了保护我才离去。等我慢慢长大,您告诉我要做个豁达的人,可是我却眼睁睁看着您陷入回忆痛苦半生。由此可见这世间的事果真是……命里无时莫强求。”
    “我与她看来……终究错过了。”
    姬明轻抿茶水自言自语:“不过就这样放弃也太失败了,义父,直到现在,我还是想试最后一次。”
    “好久没有与您钓鱼了,即使是尊者,也会有一点点寂寞了。”
    他就这样坐在廊檐下,捧着茶水温柔絮絮叨叨。
    除了风声,再没有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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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半夜爬起来给人织梦的姜槐打了个哈欠,他躲在人家小姑娘的梦境深处,将对方梦境一点点修改成小伙伴需要的样子。
    如果没有效果,他回去非跟某个家伙打一架不可。
    青年瞧着梦境里少女雀跃的身影,无趣撇了撇嘴。
    魔界那些老家伙见了,估计会惊一跳,魔尊连织梦都学会了,还要底下的探子干什么。
    更别说他现在已经熟悉魅魔的半边血统了,提起这个姜槐便咬牙切齿,他在被那个异界鬼玩意和这个幻境坑了那么多次后,最大的收获居然是学会了魅惑!
    他堂堂一个魔尊,学这种东西干什么?!
    姜槐出生时魔界仍处在权力争夺,四分五裂的局面中,底层的魔都不好过,朝不保夕是常态,更别说像他这种刚出生便被抛弃的幼崽。
    不过命硬就是命硬,对于过往青年从不遮掩,反而引以为豪,被抛弃没魔喜欢又如何,他还不是能顽强长大。靠着周围的冷眼和偶尔的善心,一点点长大,再一点点推翻魔界原有的几个势力,将其整合,成为自己手中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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