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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雪空碰了碰他的胳膊,示意继续演,却发现他在发呆。
    君御哥哥?君御哥哥!
    喊了两声都没反应,晏雪空无言,说好了配合的,关键时刻掉链子,还没和尚靠谱。
    他正要自己演完独角戏,谢御尘倏而将他拉近,似要吻上他的唇瓣。
    晏雪空仰头,那个吻正巧落在了他的脖颈处。
    谢御尘情不自禁地轻舔啮咬。
    别乱动!晏雪空吸了吸气,拽住衣领,悄声道:你再乱来,我生气了。按槐山哥哥说的,去床上。
    谢御尘停下动作,不知是该感谢槐山,还是该降雷劈了他。
    晏雪空:难道要我抱
    话未说完,谢御尘轻而易举地将他打横抱起,缓缓放在床榻上,俯身望着他的脸,目光深如幽谭。
    窗外蓦地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
    晏雪空搂住谢御尘的脖颈,不让他动,放下床帘,又仔细听了听。
    脚步声渐渐远去,伴随着极轻的抽噎声。
    婠若伤心地走了。
    晏雪空松开手,轻叹了声,有些不明白,难不成,渡情劫就是要受苦受虐吗?
    谢御尘对此不关心,低声问:晏晏,戏演完了,没有好处吗?
    你还说,差点演砸了。
    晏雪空坐起身,随手将发髻解开,雪缎般的银发铺了满床,随即,轻抬金眸,瞪了他一眼。
    那一眼映着灯光,好似万千星辰尽碎其中,眼波流转间,直教人骨头酥麻,神魂颠倒。
    谢御尘静静地盯着看。
    他见过太多美人,从来都觉红粉骷髅,过眼云烟,不曾被美色所惑。
    可自从少年在界域四海苏醒后,他好像才真正有了对美的认知。
    眼前人是心上人,心上人是世间至美。
    你怎么又发呆。
    晏雪空伸手晃了晃,腰上却传来强硬的力道,迫使他被重新推入床榻,只听谢御尘道:那要怪你。
    晏雪空道:你好不讲道理。
    谢御尘看着他扑闪的长睫,想亲,看着他嫣红的唇瓣,想亲,看着他修长的脖颈,想亲。
    想亲遍他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
    残存的理智令谢御尘再次询问:晏晏,我的奖赏呢?
    空气升温,晏雪空被这灼人的视线看得身体发烫,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这是心动吗?
    他不知道,只是想说点什么,打破这种黏腻的氛围。
    可他还没开口,谢御尘已低头,吻上了他的唇角,有意无意地流连着,直至双唇相触。
    晏雪空在那双漆黑的眼眸里,看到了强烈的渴望。
    从小到大,君御哥哥从未像这样,想要过什么,向他祈求过什么。
    他实在,难以拒绝。
    而且,他也想看清自己的心意。
    谢御尘不想伤害他,还在徘徊等待,等着他抗拒,或是接受。
    这一回,晏雪空没有避让,试探着张开嘴唇,而后,察觉到沉重的呼吸声,下一刻,身上的人毫无章法地探进来,激烈地纠缠,咬破了他的舌尖。
    好痛。
    晏雪空瞬间眼冒泪花,偏头退开,谢御尘却捧着他的脸,轻轻舔着伤口,缠绵地与他亲吻,久久不愿分开。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的檀香已燃尽。
    晏雪空嘴唇发麻,呼吸紊乱,忍无可忍地推开他,拉开帘帐深吸一口气,喃喃道:君御哥哥,你疯了!
    谢御尘环住他,在他耳边发出极轻的笑声。
    晏晏,我很开心。
    无情大道又生出无数裂痕,谢御尘毫不在意,只用强大的修为压下。
    他清楚的知道,终此一生,再也修不了无情道。
    因为他心中有情,自甘沉沦。
    纵然代价是大道崩溃,修为尽毁,从天上天坠落凡尘,亦无怨无悔。
    谢御尘贴着晏雪空的脸庞,重复道:晏晏,我很开心。
    晏雪空耳根通红,不解风情的少年,终于明了,为什么金风玉露阁的人都喜欢做这种事。
    唇齿相依的感觉,是另一种亲密无间。
    他此前不懂,如今才后知后觉地开始害羞。
    君御哥哥,我
    晏雪空热得要冒烟,施法招来一阵凉风,才缓过神,让发晕的头脑正常运转。
    他转身,拉过谢御尘的手,放在心脏的位置。
    谢御尘专注地望着他。
    你听,这是不是我在心动?晏雪空脸颊仍泛红,却坦诚道:所以,我现在的喜欢,跟你的喜欢完全一样了。
    少年赤忱,无畏言辞。
    他若有一颗真心,便不会有半分遮掩。
    谢御尘感受着心脏的跳动,半响说不出话来,忍不住想,我何其有幸。
    当年未斩灭七情,是他做过的最正确的事。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时光悄悄在此间停滞,恍然不知今夕何年。
    晏晏,那你开心吗?
    你明知故问。
    晏雪空闯进了新奇的领域,并不害怕,反而很是好奇,问道:君御哥哥,以后我们该如何相处?像爹爹娘亲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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