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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了然地笑了起来:“Omega们还在抗议?唔唔,我还以为按照诸位镇压Beta平权运动的速度,他们撑不了多久呢。”
    执政官面色铁青。
    事实上,不只是Omega保护协会发生了动乱,就连已经嫁人在家的Omega也有一部分开始抗议。
    不知道这个消息是从哪里传出去的……或许一切早有苗头,只不过久川飞鸟事件成为了Omega暴动的导火索。
    真是见鬼!这些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关注社会新闻只知道在网络上和现实里谈情说爱的Omega到底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帝国为他们付出了这么多金钱和人力养着他们,为什么还这么不知满足?
    原本击垮他们最好的方法就是先击垮他们的精神领袖——那个被关进监狱的可恶的Omega。如果她怀孕了、沉溺于爱情回归家庭,那就是对所有支持她的Omega们的巨大打击。
    帝国决心把久川飞鸟关进监狱除了不得已之外也就是为了这个。她和五条悟有旧,和里面的好几个Alpha相过亲,如果成了,又可以作为美好夫妇爱情典范宣传了。
    “鉴于五条典狱长对帝国命令的不配合,帝国皇帝和长老院一致决定,让人接替你典狱长的位置,五条典狱长降为副典狱长。”他把文书摔在五条悟面前,扯着唇角勉强露出一个笑,“代替你的人是高等新人类‘真人’,你只要负责守卫监狱治安。”
    即使帝国因为五条悟对那个Omega的态度对他相当不满,也不敢彻底夺去他的权力——能镇压住夏油杰和禅院甚尔这样的人,全帝国只有五条悟一个人能做到,而以五条悟的责任心,他显然也不可能彻底丢下监狱不管。在这种情况下,帝国对他的降职指令下得有恃无恐。
    五条悟看着坐在执政官身后的那个银色长发的男人,唇角的弧度微微下压。
    后者看着他,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像个孩子一样:“你好,五条典狱长……五条副典狱长。”
    “真人典狱长是高等人类,和五条副典狱长你一样拥有特殊的能力。”执政官看到他的表情,终于感受到了一点扬眉吐气的喜悦,“虽然我们非常不想破坏神之基因一丝一毫的完整性,但为了防止那个Omega用特殊能力改变自己的基因鱼死网破,我们只能拜托真人典狱长了……”
    “你最好看好你的Omega,”他拍着五条悟的肩膀,冷笑道,“如果你不能让她好好地和你结婚生子,那就只能胖真人典狱长改变她了……到那时候,她可未必还能保持着除了子宫之外的形……噫!”
    他骤然发出了像被菜刀抵着脖子的猪的惊恐叫声。
    五条悟面无表情地捏住了执政官的脖子。
    他瞥了一眼不远处噤若寒蝉的长老们、高层们,还有那个新任的典狱长。
    新任典狱长依旧是笑着的,接着执政官的话解释道:“我可以通过改变人灵魂的形状来改变人的外在,依据皇帝的指令,在必要时刻,我会把那位Omega小姐改完成生育道具——在尽量保全她的基因的情况下。”
    五条悟眼罩下的眼中满是冰冷的杀意。
    他听说过这个“高等新人类”。
    高等新人类是帝国持续了很久的新人类计划的产物,缺乏科技支持,他们就用可怕的执念和令人作呕的阴暗实验制造了所谓的“新人类”。他们选取无权无势的高等基因人类关进实验室强迫他们生育,并在其中混入了奇怪的基因……甚至包括虫族。
    在军部逐渐偏向民众的情况下,由他们一手制造的高等新人类成了维持皇室、长老院统治的最重要的倚仗。这样产生的高等新人类实力强大、但其实不能说是完整的人类。他们在实验室长大,往往并不把普通人类当作同族,对他们缺乏最基本的同理心。也因此,他可以肯定,这个肆意玩弄着人类灵魂的家伙显然并没有在开玩笑。
    高等级基因的拥有者会拥有一些特殊的能力,Omega也不例外。
    “改变灵魂”,这个能力和飞鸟的有些类似。想到这个,五条悟一贯以来的从容终于消失殆尽了。
    飞鸟之所以只是被关进监狱、而没被关进实验室直接用特殊手段生育,最重要的理由就是飞鸟公开过的异能力——
    她能改变基因。
    这项能力本可以让她成为令人恐惧的强者,但她对人类生命和未知的敬畏让她仅仅只用这个能力自保:如果帝国做出让她不愿意做的事,她就能通过这个能力毁去自己完美的基因,让帝国永远失去所谓“人类进化的钥匙”。
    帝国采集的样本在离开她身体的时候都会被改造得七零八落,不得已,他们才只能妥协,仅仅只是把她关进监狱,试图通过别的方式让她臣服。
    真人的出现会打破这个平衡。五条悟捏着执政官的脖子,这样想着。
    他随手把人丢到一边,冷声道:“还有什么要通知的吗?快一点,我还赶着回去。”
    执政官被甩到了墙上,咳出一口血。
    “咳……”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在骇人的威压中不敢再耍花招,断断续续地说完了剩余的调令:“由真人典狱长主持本年度的等级赛,强制所有囚犯参加,并引入新的规则、降低监狱等级赛的存活率……”
    五条悟耐着性子勉强听他叭叭了十分钟,才在会议结束的宣布中转身离开。
    情况稍微有点麻烦了。他用食指戳了戳自己的脸颊,完全不想等那个新任典狱长一起走,就直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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