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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野光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所以就算两个小朋友再不情愿,转过头来的那个周一,他们还是一起“手牵手”去上学了。
    最开始,津岛先生是想让上野光和乱步两个人直接搬去和他们一起住的。
    津岛家的别墅大得很,别说他们两个了,就是再来二十个都完全能住得下。
    而且别墅装修精致豪华,简直是梦想天堂。
    但乱步说什么也不同意。
    当然,修治也说什么都不同意。
    这两个小朋友在这类事情上总是出奇的一致。
    上野光对这个无所谓,何况津岛宅那种居住环境,对他这个山洞住民来讲,也是陌生又变扭的。
    所以乱步一撒娇,他就立刻拒绝了津岛先生的邀请,在交代完次日的护卫工作之后,直接带乱步回了他们之前那个家。
    津岛先生趁着休息日帮乱步搞定了入学手续,周一一早,一辆低调奢华的轿车就停在了他们家楼下。
    车到的时候,穿着乖巧可爱的浅棕色校服的乱步正在等去买早点的上野光回来。
    他低着头弹肩带,“啪、啪、啪。”一下又一下玩的不亦乐乎。
    然后这辆黑车就唰一下停在他面前,后车窗降下来,里面探出一个熟悉又令人讨厌的小孩儿脑袋。
    那小孩儿见了他二话没说,先朝他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乱步瞪大眼,气鼓鼓地说了句“幼稚死了!”
    然后把这个鬼脸原封不动地奉还了回去。
    “好了修治,叫哥哥。”
    修治立刻扭回头去,看着车里的男人,哼了一声:“我才不要!”
    乱步来了兴致,扒住车窗笑眯眯地喊了一声:“弟弟!”
    修治:“……略——”
    他刚“略”了一半,突然收起表情,做出一副乖巧可爱的样子,仰起脸,弯着眼睛甜甜地笑着,软软糯糯地叫了一声:“哥哥~”
    乱步:“yue。”
    yue完就感觉自己被人扼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别闹。”上野光轻轻捏了捏他的脖子。
    乱步:!!!
    他猛地扭回头去,用力瞪了可可爱爱的修治小朋友一眼。
    车里的津岛先生替乱步开了车门,上野光抱着小孩儿把他放在了修治身边。
    乱步不情不愿地踢了踢小腿,鼓着脸颊朝修治皱了皱鼻子。
    修治腿上摊开着一本图画书,笑眯眯地看着他:“哥哥真可爱。”
    乱步:“!”
    “哼!”
    津岛先生和上野光还有其他工作,他下车前捏了捏修治软乎乎的脸颊,温柔嘱托:“修治今天在学校里要乖一点哦,我工作结束之后去接你。”
    修治:“好~”
    乱步的手从车窗伸出来,抓住上野光的胳膊。
    “我也要你送我!”
    上野光揉了揉他的头,看向津岛先生。
    津岛先生笑了笑,说:“明天开始,我会给你留出送他上学的时间的。”
    上野光点头,朝乱步说:“好。”
    乱步:“耶!”
    他弯着眼睛笑起来,晃了晃上野光的手臂,说:“那说好了哦,你以后要每天都送我上学!”
    上野光点头,应:“好。”
    津岛家在当地的政军财界都颇有地位,上野光跟着津岛先生跑了一天,大大小小的会议从早赶场赶到晚。
    津岛先生本人也确实很有能力,发言精辟到位,深得人心。
    这天最后,结束了所有会议,他带上野光去了当地医疗条件最好的一家医院。
    在得知两人情况的第一天,津岛先生就动用自己的人脉,把乱步还在昏迷中的父母转到了这家医院。
    但今天他带上野光来这里,不是因为乱步的父母恢复了意识。
    而是因为他们在今天上午11点54分,彻底失去了生命体征。
    上野光垂眸看着夫妻二人遮盖在白布下的躯体,沉默半晌,抬眼看向靠在窗边的自己的同僚,以及拘谨地站在同僚身边的那对年轻俊美的夫妇。
    丈夫揽着妻子的肩,轻轻地拍着,妻子低着头,双手攥在一起。
    津岛先生在一旁问:“要告诉乱步吗?”
    妻子的灵魂咬着嘴唇,祈求似的摇了摇头。
    上野光看着这对夫妻,嘴唇动了动,吐出一个字:“要。”
    “乱步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他父母的情况,他有权利得知。”
    妻子捂住脸,遮不住溢出灵魂的泪水。
    丈夫抬起头看向他,目光动了动,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上野光轻声说:“能麻烦您出去一下吗?”
    津岛先生点头,悄悄退了出去。
    上野光视线转向那位同僚。
    同僚吞了口唾沫,默默消失。
    上野光问这对夫妻:“有什么事吗?”
    “能……帮我们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吗?乱步他和普通小孩不太一样,有些时候你得把他当大人对待……他喜欢吃甜品和零食,但不能吃太多,不喜欢吃酸的和苦的……生日是10月21日,希望你能记得每年他过生日的时候,都送给他一个名侦探蛋糕,就是,蛋糕的最上层用奶油画上侦探小人的那种……”
    丈夫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
    他平时不是多爱说话的人,但这时候好像就是停不下来,关于乱步的事情一件一件从记忆深处浮上来,最后还是妻子拉了拉他,丈夫才骤然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个充满歉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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