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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辞疑心自己走错了路,可又不敢停下。起初她想进山,村子两边都是山坡,即使进山也不一定安全,肯定会有人巡山,山上还有野兽。
    比起野兽,也许这些村民更可怕,苏辞打了个寒颤,她突然听到村民和狗混在一起的声音。她很熟悉这种声音,在长宁村,每当有小偷进村,村民就会自发组成巡逻队,天天在村里巡逻。
    看来是这个村子的村民都出动来找她了,人影幢幢,简直比白天还热闹。
    苏辞蹲在墙根下,小心躲避四处寻人的灯笼,同时听到院子里的男人交代家人的话,明白村民分成了三组,看来他们还不清楚她到底是往哪个方向跑了。
    苏辞犹豫起来,要去清水湖吗?那里也许有密道,可万一没有呢?她现在可没有试错的机会,一旦被发现就完了。
    没想多久,苏辞立马做了决定。她不再往前走,反而回头往村里走,她不熟悉村路,那便找人带路!
    村民都没想到苏辞没有往外跑,反而会继续待在村子,因此留在家里的人不多。
    但苏辞还是被发现了。
    一个慢慢落在寻人队伍后面的男人企图找个墙根休息,他看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苏辞,一时间居然忘记了动作,也忘了自己为何会半夜出门。
    苏辞想也不想就敲昏了他,可那男人短促的叫声还是引起了留在附近的村民的注意。
    苏辞只好一路向前跑,此时也顾不上是否被发现了,反正迟早要发现她。好在她也快到目的地,一连敲晕两个试图挡路的村民后,她又回到了老头的院子。
    眼看身后的村民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苏辞毫不迟疑地锁上院门,又径直冲进这家儿子所在的屋子!
    第23章
    赖大婶被松绑后,女人们都来服侍安慰她,安慰了没多久,他们便困得不行。现在是三更半夜,他们的男人已经为这家人出了许多力气,总不至于还要他们一直守着吧?明天还要早起干活呢,因此大都女人各自回家去了,如同被驱赶的蚊虫一下散开。
    只有一个女人留了下来。
    赖大婶哭天喊地,她丈夫一醒来,就要跟着其他人一起去找那女人,她便留下来伺候儿子。幸亏她儿子只是被绑了,没什么事,要不然她一定要那女人偿命不可。
    赖大婶忙前忙后,照顾儿子喝水撒尿,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发现人都慢慢走光了,只有邻居家的老婆还在屋内。
    “辛苦妹儿了,”赖大婶想来想去,实在想不起这个女人的名字,但一看到她怀里的男婴,便想起来这男婴叫狗蛋,而她是狗蛋的娘,特意压低了声音,“狗蛋还小,你先回去休息,我这没事。”
    赖大婶觉得这的娘真是不知轻重,如果是她得了孙子,谁家起火了也不关她的事,她得先照顾好孙子!
    女人摇了摇头:“婶,没事,反正我也睡不着,狗蛋就喜欢半夜起来闹腾。”
    赖大婶松口气,反正好歹她劝过了,不听就算了,她儿子还躺在这儿要她照顾呢。
    “多亏了你男人,要不是她,我们还被绑着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被发现,”赖大婶拍拍胸口,心有余悸地道,“太恶毒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恶毒的女人,要是把她抓回来,我一定要她不得好死!”
    女人一声不吭地听着,她怀里的男婴没有因为赖大婶的声音而醒来。
    赖大婶说着,又喘了口气:“妹儿,你帮我看着他,要是他有事就叫婶,我去熬药汤,大夫说这药汤过三个时辰得喝一次。”
    女人点点头。
    赖大婶得了保证,急急忙忙要去熬药汤,才出屋子,她忽然觉得这狗蛋的娘真安静啊,跟鬼一样。赖大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女人么,不能恶毒,千万不能像她花钱买来的那媳妇,可也不能太安静,光是看着就觉得瘆得慌,男人也不喜欢。
    女人一直盯着赖大婶的儿子,似乎在认真遵照赖大身的嘱咐,即使身后的门被打开,她也一动不动。
    苏辞一进屋子,看到的便是这副景象,她没有一点迟疑,想要立马打晕女人。可就在她动手时,那女人转过了头。
    苏辞一时停了手。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没有一点光和生机,似乎她本人早就死去,可身体还顽强地支撑着。
    苏辞以为她会大喊大叫,但她没有。她沉默地看着苏辞,如同没有希望的黑暗。
    苏辞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即使这个女人不说话,也不能对她掉以轻心。只犹豫片刻,苏辞依然打晕女人,把躺在床上的男人拖下床,男人哼哼唧唧,还以为是老娘又来烦他,一睁眼看到是苏辞,吓得大叫起来,还挣扎起来要打苏辞。
    苏辞哪里会被他打到?
    苏辞果断用麻绳绑住他,又嫌他吵到耳朵疼,找了东西塞住他的嘴。
    当赖大婶听到动静,急忙从厨房赶出来时,发现儿子的门已经被锁上,门外还有个男婴。
    她连忙扒到窗前,正正看见了冲她冷笑的苏辞!
    赖大婶当下就要晕过去,她扶住窗棂,稳了稳心神,声音颤抖地道:“你这个毒妇!你怎么回来了?”
    第24章
    苏辞似笑非笑地道:“我还以为你会希望我回来呢。”
    赖大婶尖叫道:“毒妇、毒妇!你要对我儿子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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