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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一阵哄笑,哪有人会把清清白白的女人与□□做对比?即使心里这么想,也不该这么说出来。但说出来的人偏偏是颜深,身为男人,他们同情颜深,偌大家业大,结果却娶了一个小门小户的女人,着实叫人憋屈。
    天香姑娘要开口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掉转了个弯,她重新拨弦弹琴。
    “颜深,要是你奶奶听到你这么说,你就该打了。”
    提出反对的是个与颜深年纪相仿的公子,姓秦,名子绍。
    颜深皱眉道:“你少说风凉话,你堂兄的未婚妻是薛昭,你才会这么说,要是你堂兄的未婚妻是那容樱,他也要气死了。”
    秦子绍的堂兄是秦司,他道:“呸!少咒我哥!”
    “颜公子,容小姐是您的未婚妻,您不该如此议论她。”最终,天香姑娘再也忍不住,又轻轻道。她说话时不急不躁,让人如沐春风。
    若是其他人劝阻颜深,他定会心生不悦,可劝阻之人是长安城青楼中最美的姑娘,她无限风情,又善解人意。再说,他同一个青楼女子计较什么?
    颜深哼哼了两句,就道:“既然你叫我不说,那我就不说了。”
    有一公子戏谑地道:“不愧是天香姑娘,人美心善,说的话都有分量,连颜公子也愿意听你的话。”
    天香姑娘微微一笑,道:“不是颜公子愿意听,是颜公子宅心仁厚,不会做那样的事。”
    颜深嘿嘿傻笑。
    “颜公子,你总是夸天香姐姐,怎么不见你夸夸我?我可要生气了!原来你请我们两人来,就是为了捧天香姐姐?我下次可不来了。”另一位风月姑娘不高兴地撅起嘴,她连生气了都好看。
    颜深被两位美丽的姑娘追捧,十分受用,他连忙安慰风月姑娘:“别生气,你也好看。”
    风月姑娘的眼睛滴溜地转:“我问你,我和天香姐姐两人,谁最好看?”
    秦子绍笑道:“这长安城里,还有谁的腰肢能比你风月的更细?”
    风月轻轻哼了一声。
    秦子绍道:“所谓杨柳细腰盈盈一握,说的正是风月姑娘,连我哥都说风月姑娘腰细。”
    风月姑娘嗔怪道:“正因为秦司公子那么说,风月楼里的姑娘个个都腰细身软,听说好像连各家小姐们都争着要细腰,以后我可就不是长安城里腰肢最细的了,你们一定会嫌我的腰粗了。”
    有人笑道:“她们哪里比得上风月姑娘。”
    风月姑娘声调微抬,像是故意带着一点挑衅,她扬起眉道:“天香,他们都说我的腰更细呢。”
    天香姑娘没有说话,默默地弹拨手中的琴弦。
    男人们却误以为两人之间是在争风吃醋,当下有追捧风月姑娘的,也有安慰天香姑娘的。风月姑娘听得高兴,笑得更开心了,男人们也心情愉悦。
    比起温柔的天香姑娘,男人们更喜欢会表现出醋意的风月姑娘,这让他们感觉到他们备受重视和喜爱。
    男人喜欢并想象女人之间为了他们斗来斗去,谁都喜看宠物们为了主人的宠爱而斗争。
    大概是有点无聊,有人扯起了话头,道:“子绍,你哥的婚期订在什么时候?到时候可要记得都请我们喝一杯喜酒。”
    秦子绍道:“那是自然。”
    有人感叹道:“子绍,还是你哥命好,谁能像秦司娶到兰丞相的侄女?听说薛家的嫁妆光是金银珠宝就装了十八箱,真真是大户人家!我要是也能娶到像薛家姑娘那样的媳妇就好了。”
    “你小子别做梦了,能娶到媳妇就不错了。”
    “哈哈,秦司可是太守之子,你算什么东西?”
    一旁斗嘴的男人见身边的同伴一直沉默不语,笑道:“哎,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是娶了傅员外之女,得了不少的良田和铺子么?”
    “易大人,听我家小厮说你夫人最近总往外跑,是不是真的啊?”
    被称作易原的男人看了四周一眼,道:“怎么?”
    有人笑道:“小心别被带了绿帽!女人啊,就该待在家里才安分。”
    有人拍了下那笑的人,道:“待在家里也防不住,你们没听说么,西市街坊有个人家,那家的男人常年在外行商,他女人不安分,抛头露面在街上卖东西,谁知道是真卖还是假卖?”
    易原听到四周对夫人的怀疑和戏谑,将茶杯轻轻一放:“我夫人不是那样的人!”
    那提起来的男人一脸尴尬:“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嘛。”
    有时候男人的恶意便是躲藏在这样的玩笑话中,仿佛藏在衣服里的东西,你摸不着,却又膈得人难受。
    不过也是因那男人的身份地位,其他人也不敢说得太过火,很快有人转移了话题。
    “说起来,那主簿姚大人的女儿是不是快到十六岁了?不知是姚大人会看上谁家?”
    “听说姚家要求高着呢,要在朝歌找个三品大官。”
    有人不屑地道:“真是白日做梦,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样。三品大官凭什么看上他姚家?”
    众人中突然一阵诡异的沉默。
    很快有人道:“哎,子绍,你姐秦眠呢?”
    秦眠,是秦子绍的堂姐,也是秦司的胞妹,即太守之女。
    还没等秦子绍回答,角落里响起意味不明的笑声。
    “她是太守之女,肯定看不上一般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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