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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辞道:“你这是解决不了问题,是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许春武笑了一声,道:“这的确是个办法,可是涉及的人太多,总不能将他们全解决了吧?”
    桃楚诡异一笑:“这有什么,在喜桃的时候,若是有非人做了我不喜欢的事,我就会把他们赶出喜桃。”
    苏辞道:“你这是独断专行。”
    桃楚道:“喜桃是我的,既然想待在这里,就要听我的。”
    苏辞眼看和桃楚说不通道理,转而说起另一件事。
    苏辞将在镜中的半透明人影告诉了桃楚。
    桃楚想了想,道:“那是昆仑镜的守护灵,你们要感谢她。昆仑镜能穿越时空,幸好那守护灵把你们带到这里,不然的话,说不定你们正在哪个黑暗角落里呆着呢。”
    苏辞提醒道:“那守护灵好像不怎么喜欢你。”
    桃楚漫不经心地道:“一点旧怨而已。”
    许春武道:“等下路过驿站,我要写信报个平安,此时盘巧她们一定很着急。”
    苏辞道:“我的东西都放在长安城呢。”
    许春武道:“无妨,我会一起告诉盘巧,她们收到信后从长安去朝歌,应该还赶得上狩猎的截止时间。”
    桃楚道:“我有办法,你现在就写信吧,我帮你送。”
    许春武见识过桃楚的本事,没有多问什么,依言写了信。
    桃楚接过信,很快叠成了小鸟的模样,她往空中一抛,那封信没有掉落在地,反而在空中飘飘荡荡,只听到噗嗤一声,像是小鸟落入林间的声音,那信封变成了一只鸟儿,奋力扑腾着翅膀,很快消失在远处。
    快入夜时,三人已经能看到安阳城的南城门一点点显露出来。
    南城门前有一条大河,河对岸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三人要进城门,还得先过河。
    这条大河上有一座桥,宽阔无比,眼看能同时容纳三四十人通过。可奇怪的是,这桥上没有一个人,不仅如此,桥的两边还拉了线,警告众人不要上桥。
    不能上桥,那就坐船。
    河边有许多船只和船夫,但在苏辞询问一遍后,没有人敢带她们三人上船。
    苏辞问了一家又一家,再好的脾气也要被磨没了。
    还是有一人看不下去,提醒她们道:“哎,你们还是别上船了。”
    许春武道:“为何?”
    一人道:“因为你们是女人啊!”
    许春武皱眉道:“女人?”
    一人道:“对啊,女人上船,多不吉利。”
    许春武扬眉道:“我从来不知道安阳城有女人不能上船的规定。”
    一人压低了声音,像是十分还怕不存在的东西,他道:“姑娘,你不懂,这河啊,最近出了大事!”
    每过三十年,安阳城南城外的桥就要修缮一次。十多天前,又到了修桥的日子。
    带队修桥的人是赵老四,他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光头爱喝酒,总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只有在修桥的时候,会特别认真。他十五岁开始跟着师傅修桥,四十年后,他带着一堆徒弟修桥、修路。
    包括他的女儿赵小娟。
    赵小娟已经十五岁了,在父亲的养育下,力气一年比一年大,脾气也一年比一年大。相比做女红,她更喜欢做工匠。
    赵小娟年纪尚小时,大家还能容忍她,就当旁边多了个顽劣的跟屁虫。等到谁也不能忽视赵小娟已经渐渐有成年女人的轮廓时,她被阻拦了。
    这些男人都认为女人不适合做工匠,一是女人吃不了苦,二是女人不吉利。
    其实在许梅被封为镇国大将军,又得到封地安阳城后,安阳城早就不允许女人不吉利之类的说法存在。
    可女人不吉利的说法要比许家掌管安阳城的时间要长。
    即使许家的每任家主都极其反对这样的言论,这样的言论还是像顽瘴痼疾难以彻底祛除。
    赵小娟气得要命,通通反驳了,若说女人吃不了苦,那全是屁话,面朝黄土插秧种田的农民,起码有一半是女人,她们回家后还得洗衣做饭带孩子呢。至于第二条,那更是无稽之谈,女人怎么就不吉利了?无悲近一半是女人,不也还是好好的嘛,天也没塌下来。
    不过无论她怎么伶牙俐齿,最终大家还是不同意她参与修桥的队伍,因为这队伍都是由男人组成。虽然安阳城不像其他地方那样歧视女人,但修桥的男人们认为,一切还是小心为妙。
    连赵老四也不同意。
    赵小娟又怒又羞,就在一行人祭拜完毕,准备修桥时,赵小娟突然冲出来,说是要参与修桥的队伍。
    最终是赵老四给了女儿两大耳刮子,半哄半骂地劝走了女儿。
    怪事正是那天夜里发生的。
    住在河边的居民晚上听到了一声怪叫,河边本来就有许多哪,他没当回事,何况他才喝了酒,因此翻了个身,安安稳稳睡大觉,结果白天起来一看,一具尸体飘在河上!
    那看见尸体的居民叫汤林,他吓得手脚并用,连酒都醒了。
    他仔细看他尸体,发现死的人居然是闫大嘴。
    许春武道:“死了人,报官了吗?”
    一人道:“报了,县衙也查了,什么都没查出来,是那闫大嘴酒喝多了,天黑看不清路,不小心爬上桥,走到头就掉进河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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