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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桌上,有一对状如珊瑚,却比任何珊瑚都美丽的角,在阳光的照射下,正闪烁着耀眼夺目的光芒。
    众人从未见过麒麟角,也没有亲眼看到传说中的麒麟,可他们都能感受到,这对角有一种平和、温暖的力量,叫人不能怀疑这就是麒麟角。
    人们被这份美丽震慑住,一时之间没有人开口,仿佛一开口就会惊扰这份美丽。
    良久,才有人回过神来,可依然下意识反驳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人?我们都没有见过麒麟角,你说是就是?”
    但也有稍微清醒的人道:“你凭什么得到麒麟角?这绝对不可能。”
    这时陆陆续续有人醒了过来,道:“对啊,这怎么可能?!”
    陆子怡不高兴地道:“怎么不可能?你们都瞎了啊?这不是麒麟角是什么?不是苏辞得到的,还能是你们得到的?”
    苏辞也不高兴,道:“我得到麒麟角,今年的狩猎冠军应该是我,难道还有人猎到了比麒麟角更珍贵的东西吗?”
    有人如梦初醒,道:“就算这是麒麟角,就算是你得到的,可你离开狩猎场,已经违反了规矩,你当不了第一名!”
    “对对对,再说了,你也说这是别人送给你的麒麟角,根本不能算是你自己猎到的,不行不行,这做不了数,你当不了冠军。”
    一想起当初自己为了能猎到传说中的奇珍异兽,不惜涉险渡过黑水河,跑进喜桃山岭,结果被眼前这些人轻飘飘反驳是“朋友送的”,便不能做数,苏辞就生气。
    还没等她开口,陆子怡道:“你要有本事,你也找个朋友送你对麒麟角啊,你当麒麟角是大白菜能随便送人?”
    那人被呛了一句,恼怒道:“反正你们就是不行!”
    其实裁判们坚持苏辞失去比赛资格,不过是因为这狩猎场的第一名已经内定了,所以是选手们猎到的猎物再珍贵,也注定赢不了比赛。
    苏辞正生气呢,听到陆子怡这么说,反而笑出了声。
    正准备大吵一架的陆子怡一看她,气势立马没了,气恼道:“笑什么,我说得不对?”
    “小六,你们在吵什么呢?”
    一声询问让小六像是盼到了救星那样高兴,他刚要开口,可看见来人时,突然结结巴巴地道:“肖衙内?”
    小六怪异的声调转移了众人的视线。只见肖衙内是个年纪二十的男人,他面目清俊,一身江南织造锦衣,腰挂獬豸玉佩,头戴琥珀束发冠,看起来便让人觉得他温润如玉。
    可即使如此,众人也很难不注意到他身边还有一位身穿紫衣的俊美男人。
    紫衣男人看起来比肖衙内年长两岁,眉目如画,可脸带病容,因此美则美矣,与年轻的肖衙内相比,则缺少了些许健康和活力。
    两人一走近,苏辞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不像道观、寺庙里熏的草药香,也不是平常的熏香,她暗暗退了一步。
    众人不认识紫衣男人,但都晓得肖衙内的名号,于是纷纷起身行礼。
    这位肖衙内的父亲是掌管国主禁卫的金吾卫大将军。
    无人不敬,无人不怕。
    不过肖衙内肖宇梁与身为武官的父亲不同,他今年刚考中举人,家里也希望他能成为文官。
    在无悲,有许多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鄙视链。大官看不起小官,文官看不起武官,当官的看不起平民,平民看不起贱民,男人看不起女人。
    肖宇梁被肖家赋予厚望,成为肖将军最看重的儿子。
    肖将军有三个儿子,但人不可能做到完全公平,总会出现有意或无意的偏好,因三个儿子之中,肖宇梁最有出息,因此肖将军也最偏心他。
    据说会来观看狩猎赛的国主没有出现,出现的是肖将军之子肖宇梁。但狩猎场上的裁判还是恭恭敬敬,不敢怠慢。
    肖宇梁道:“听说今年狩猎赛快结束了,有猎人猎到不少好东西,我们便来瞧瞧热闹,不知今年的第一名会是谁,怎么你们这儿吵吵嚷嚷。”
    裁判之中,一个最老的男人巍巍颤颤的向两位贵家子弟解释。
    肖宇梁和紫衣男人听完了解释,这才看向苏辞。
    肖宇梁道:“按照规定,姑娘离开了狩猎场,确实是失去参赛资格。姜晴兄,你以为如何?”
    肖宇梁的话让众人暗暗心惊。
    谁不知道皇室姓姜,再看这位紫衣公子,气质不凡,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宗室。
    苏辞忙道:“可我不是有意离开,就不能通融吗?”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不过,”姜晴笑了笑,语调一转,道,“我愿出万两黄金买下这对麒麟角,姑娘是否愿意?”
    此话一出,众人皆默。
    苏辞更是惊讶,她脱口而出:“您可真有钱。”
    姜晴微微一笑,道:“其实我给的少了,这麒麟角价值连城,可我不能真的送一座城池给姑娘。”
    苏辞的心砰砰直跳,她从没有见过这么多钱,有了这么多钱后,第一名还是倒数第一名,根本不重要了。
    苏辞道:“我得想想。”
    这下,轮到姜晴吃惊了:“你不愿意?”
    姜晴似乎从来没有被人拒绝过,因此特别惊讶。不仅是他,周围的人也难以理解。
    肖宇梁不满地道:“女人,你口气不小,你可知我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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