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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有强盗!”
    “姑娘呢?”
    三言两语的对话中,所有人都跑到了院子。她们瞪着眼睛盯着大门,门上有栓。可对方早想到这一点,正用重木撞门!
    天子脚下,街上还有夜巡,这伙强盗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有一侍女忙道:“姑娘,这伙强盗来势汹汹,我们从后门逃走吧!不能和他们硬碰硬,到时候公子会来救我们的。”
    但已经有人慌慌张张地从后院跑来,道:“后门也有人,幸好有锁头,外面的人一时半会儿还进不来!”
    他们这是被包围了!
    苏辞厉声道:“堵门,抄家伙!”
    院子里连金满一共七人,听到苏辞的话,全镇定下来。本来侍女们是被安排来服侍苏辞,虽然苏辞本人不知道,她们可都是清楚内情,知道苏辞被那位看重。因此此刻听到苏辞的话,便都去找东西堵门。
    连金满也拿起了一把匕首。
    但大门越来越承受不住,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苏辞对门外试探道:“不知各位深夜来此所谓何事?若是为财,我们可以把钱给各位,只求个平安!”
    门外忽然静了下来,随即有人冷笑一声:“老大,就是这女的!她踢断了老二的根,还戳瞎了老三的眼睛!你别听她的,我们要给老二老三报仇!反正等我们进去,这屋子的钱还不都是我们的!”
    苏辞听明白了,这些人的确就是白天追金满的人,也就是绿珠楼的打手,因她救走金满,居然打听到这来。
    外面有人道:“这位姑娘,我们不为财,只要你把那个死丫头交出来,我们就放你一马!也不追究你伤了我们兄弟的事,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一双手紧紧抓住了苏辞。
    苏辞低下头,金满正依靠在她身边,脸色惨白。虽然金满没说话,但颤抖暴露了她的害怕。
    苏辞低声道:“放心。”
    拍了拍金满的肩膀,苏辞又震声道:“我是定北王许春武的朋友,我身上有她的信物,若是你们敢动手,她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一个侍女小声道:“公子也不会放过他们。”
    门外一静。
    绿珠楼的打手敢带着人来这里,还贿赂了打更人和巡逻,便是仗着有人在背后撑腰,寻常百姓对他们唯恐避之不及,一般的官吏也不敢招惹他们。
    因此听到兄弟被断根、眼睛被戳瞎的消息时,这群人的老大怒气冲冲,忙派人调查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若对方是高官达贵,那他们便自认倒霉吃了这亏,可一个猎户之女,即使能与定北王攀上关系,那也还是猎户之女。
    所以听到是定北王一路护送苏辞进京的传闻时,他们虽然在意,但又不那么在意。
    何况是苏辞先动的手,即使定北王真的会为了一个平民怪罪下来,也有理由开脱。
    他们平日嚣张惯了,不仅普通人对他们敢怒不敢言,连官员也对他们客客气气,于是平白生出一股高人一等的错觉。
    门外,为首的男人一时犹豫不决。一旁的男人见状,挤到老大的身边,他对白天被打伤的事怀恨在心,因此拱火道:“老大,别听她胡扯!探子说了,这女人作风不端,常有不三不四的男人进门,也不知道是做什么勾当的!定北王怎么会和这种人来往?别被她吓到了,我们是吓大的吗?照我说,就该直接冲进去,男的打死,女的活捉,有用的留着,没用的卖了!”
    苏辞耳力好,听到门外的话,怒从心起,道:“你们敢闯进来,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那为首的男人听到手下这么说,心道反正都来了,若这女人真与定北王有关,那他们也免不了责罚,干脆杀进屋去,不留活口,只要没有活人,再将现场收拾干净,那定北王也不知道就是他们下的手,说不定还能逃过一劫!
    当下,便抓紧叫人撞开大门。
    当重木撞门的声音再次响起,苏辞脸色一白。她环顾四周,身后的侍女都在等着她发号施令。
    苏辞面色不变,道:“无烟,你去找定北王,告诉她这里的情况。”
    无烟是个长腿女人,当初苏辞选中她,就是因为她长得又高又壮。
    无烟迟疑道:“姑娘,还是我们将您送出去。”
    苏辞道:“这伙人堵住大门和后门,我要跟他们周旋,吸引他们的注意,你快去!”
    无烟咬咬牙,同意了。
    可无烟才冒出个脑袋,就有人盯住了她。
    “她们要爬墙出来!”
    苏辞已经放弃了坚守院子,在前后夹击的情况下,继续待在院子无益,于是赶忙选了一间屋子,又命人搬了东西来堵住房门。她已经派了素见和宇蓝分别去通风报信,若是不出意外,最迟她们明天就能回来,到时候肯定会发现异状,所以现在只要守到明天就行了。
    苏辞不能保证姜晴是否会派人过来了解情况,她无法确定姜晴是否去过绿珠楼,又或者,姜晴是否愿意得罪那些权贵。
    但许春武一定会的,许春武会帮忙。
    所以苏辞才派无烟去找许春武,而不是姜晴。
    “姐姐,你把我交出去吧。”
    金满恐惧的声音拉回了苏辞的思绪。
    苏辞道:“你别怕,我不会把你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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