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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尝到了浅淡的白玉兰花香的甜味,从唾液中。
    之前从没有这种现象。
    谢昭和宋菲菲也没有说过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姜予鼻尖挪动着嗅了嗅。
    易感期的Alpha嗅觉功能被无限的放大。
    他嗅到了一股极为吸引人的气味,隐隐约约的,忽近忽远。
    这股气味令他在沸腾无法呼吸的窒息中感到一阵清凉爽快,像沙漠中的一杯水,火场中的一块冰,令姜予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缓缓朝那个方向伸出了手。
    *
    冬日的夜幕更冷了。
    唯有蜂蜜甜香的热腾腾炒栗子冒着热气。
    裴枭白踩着夜色急匆匆地回家,一路上赶得急,总是心不在焉在想,姜予到底有没有听他的话记得好好吃三餐。
    姜予会不会背着他偷偷出去涮火锅,或者是在冰箱里那块蛋糕还冰凉凉的时候就把它偷吃掉……
    就算他再三强调重复好几遍,但姜予总是抵挡不了这些甜品的诱惑,每次都当他的话是耳旁风。
    想到这里,裴枭白无奈极了,只能将刚出锅的栗子包在衣服里侧。
    因为有所记挂,他很快回了小区,可刚刚踏出电梯,往前走了几步,他的眉头便紧紧拧了起来。
    甚至还未进家,铺天盖地波动流淌的白玉兰花香信息素在他的精神力包裹范围内四处冲撞,远远地超出了之前感应的距离。
    怎么回事?
    裴枭白心中不安,管不了那么多,又觉得事情不妙,一边摸出手机拨通了谢昭的电话,一边哗啦啦捏着钥匙串打开了家门。
    在没了墙壁和家门的阻挡后,那股甜蜜黏。腻的花香信息素味愈加浓烈,像是拼命缠。绕的菟丝草一般缠在他的丝缕精神力上,卖力地扭曲勾。引。
    “喂?”
    电话接通了。
    耳边谢昭似乎是刚下班回家,懒洋洋地问他打来电话有什么事?有事快说,没事别打来打扰他休息。
    谢昭语气重重地落下,提前堵死了某种可能性,直言姜予那边他是不可能帮忙追人的,想都别想。
    然而裴枭白唇边即将脱口而出的求助语却在看到屋内景象中卡壳了。
    室内只亮了一盏小灯,纸箱子们四处大开散落在地面上,他的视线集中在沙发处,一团蜷缩的人影夺去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面色潮红的姜予怀中抱着一件里衣,像是盘踞在金山银山珠宝堆上的恶龙,固执地圈守着自己的宝物。
    姜予甚至深深地埋首,尖牙咬在里衣的领口处,似乎是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一双亮的惊人的双眸迅速朝着声响处望了过来,如同未开化的兽,幽幽地闪烁着光芒。
    “喂?喂?”
    “有事吗?喂,不说话我就挂了。”
    谢昭不耐烦了,听裴枭白久久不出声,皱着眉咂舌,猜想该不会是裴枭白不小心压到手机才失误打给他了。
    他又等了几秒,还是没有回应,正欲挂掉电话时,便听电话的另一端发出一声剧烈的“啪嗒”声,好像是手机掉在地上了。
    反常的举动引起了谢昭的注意。
    “喂?喂!”
    他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大声道:“到底怎么了?裴枭白,说话!”
    裴枭白说不了话。
    他在看到姜予异常表现的瞬间下意识地朝着沙发处三步并两步迈了过去,刚蹲下一半便被抱着里衣的姜予撞了上来,撞掉了手机。
    姜予像一只失去了理智的小动物一样将嘴里叼着的里衣咬穿了。
    咬的是他前两天刚换下的贴身衣物,里衣上无可避免地沾染着他的黑朗姆酒信息素气味。
    裴枭白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的唇张了合,合了张,意识到姜予的这次异常似乎和以前的完全不一样,不是因为病症而引发的痛苦。
    ——而是每个Alpha最为熟悉的易感期。
    可姜予的易感期不是……?
    早就停了吗?
    裴枭白在完全将他的精神力包裹起来的白玉兰花信息素中忘了东西南北,稀里糊涂寻不到一个答案,却见眼前人松开了尖齿,被咬着的里衣掉到了他的膝上。
    一双雾蒙蒙的眼直勾勾地盯着他,歪着头朝前闻了闻,然后露出一个满意的甜笑。
    姜予两颊的小梨涡浅浅圆圆,鼻尖也已经凑到了他的颈边,湿热的呼吸喷出,激的裴枭白起了一身的小疙瘩。
    “好香啊。”姜予的咬字很慢。
    他似乎不知道眼前人是谁,泄出一点怯意,但眼前人身上散发的气味太好闻了,他便小心翼翼地露出渴望的眼神。
    姜予结结巴巴地说完话,咽了咽口水,再次闭着眼嗅了嗅,终于像确定了什么,倾身凑过去,在裴枭白的唇上用力亲了一下。
    一声响亮的“啵——”
    掉落在地上,刚刚还在持续不断发出“喂喂喂”声响的电话中传来的声音突然滞住了,三秒后,“嘟嘟嘟”,通话被对方挂断了。
    裴枭白最后一点担忧也彻底消散了。
    他条件反射地截住了姜予想要后退的身子,声音低沉而嘶哑,逼问眼前人要一个答案,“我是谁?”
    姜予不说话,两颊全烧红了,只拿那双水雾晕染的眼望他,“咯吱咯吱”磨了磨后牙,急切地想探头朝前咬,像吃自己喜欢的甜品一样露出垂涎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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