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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霁冷笑一声。
    阿秋立刻抖了抖小身子,欲哭无泪。
    ***
    容霁命人把阿秋的窝给拆了。
    阿秋趴在夏荷怀里,将脑袋钻到夏荷腋窝下头,企图用掩耳盗铃的办法逃避现实,只有一条还在摇来摇去的大尾巴,暴露了她此刻慌得一批的内心状态。
    容霁在窗前负手而立,神态冷漠,听着青竹一一禀报:除了汗巾鱼干金钗之外,里头还藏有金汤匙、殿下的一只袜子、前几日府上失踪的夜明珠,还、还有
    青竹说到这里,连忙捂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容霁冷淡道:还有什么?
    青竹憋笑道:还有,一只死老鼠。
    想想自己的手方才伸进了藏有死老鼠的窝里,容霁:
    好、好!真是好样的!
    容霁气得发笑,却沉默着转身出去,脚步有些急,迫不及待地去净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容霁: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微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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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主前世其实是个大佬,妖王那种吧,就是浪死了。
    第16章
    皇家子弟锦衣玉食,容霁自小身子孱弱,更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吃穿用度皆是顶级待遇,平日里莫说惹他不快,小殿下出一趟门,吹着风咳了一声都是要命的大事,更别说将他衣裳弄脏,亦或是直接惹怒这小祖宗。
    伺候太子的宫人,也都是皇后亲自精挑细选的,选的都是在宫里有经验的老人,也懂得如何迎合小殿下的脾气小殿下有洁癖,他们便每日将这别院里里外外打扫三遍;小殿下挑食,厨子便能换着花样准备膳食;小殿下身子畏寒,宫人便时刻备着汤婆子和大氅,时刻预备着呈上。
    本来一切都很好,一切都没有问题。
    谁知半路杀出个阿秋。
    这下好了,疑是摸了死老鼠的容霁,正面无表情地站在金盆面前,使劲地揉搓着自己的手指,一边的青竹看着殿下的手指越来越红,他却好像什么感觉都没有,还在拼命地搓洗,再这样洗下去,被搓掉一层皮都不是不可能。
    青竹万分理解殿下的洁癖,默默在心里为阿秋点了根蜡。
    这只小猫儿,真是勇气可嘉,殿下的底线在哪里,她就拼命往哪里踩,到现在还没被宰了,真是福大命大。
    容霁将手从水底抽出,看了一眼被自己搓得发红的手指,这才慢悠悠地拿起帕子擦手,冷淡吩咐道:把那只小畜生关到笼子里去,孤要好生教训她一番。
    胆子委实是肥了,什么都敢往自己窝里拖,还敢背着他偷他的贴身之物。
    这只猫从前缺乏调.教,如今既然做了他的宠物,须得他亲自来教教她怎么做一只乖巧的宠物。
    容霁转身,手中雪白帕子飘落在地,被无情地碾进鞋底,少年缓步而过,那一方雪白之上,却只留下了浅浅的鞋印。
    足底亦不染尘。
    **
    回到寝殿之时,阿秋已经被关在笼子里,那笼子十分之小,形状像鸟笼,但是比鸟笼要宽阔一些,刚好容纳一个阿秋。小小的猫儿被困在里头,这回是彻底慌了,她四处打着转儿,用牙齿咬又咬不开,只好拼命地将爪子从中间的缝隙处伸出去,想要够住人的衣角,还在可怜兮兮地呜咽着,声音越叫越大,别提多可怜了。
    围观众人的心都化成了一滩水,但是没有殿下的命令,谁都不敢放她出来。
    想想这小家伙的壮举,让殿下摸老鼠,和摸老虎屁股有什么区别?
    这猫看似无害,实则是个狠角色。
    容霁懒散地斜卧在软榻边,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命人将那笼子用绳索吊在半空中,高度恰好正对着他,他一边喝茶,一边好似看戏一般,仔细端详着这笼子里慌里慌张的阿秋,分明笑意清淡,黑眸却微微泛凉。
    啧啧啧,瞧她狼狈样,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阿秋不住地笼子里拱来拱去,笼子太小,她蹲着不舒服,躺又躺不下来,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都不行,心里欲哭无泪,面前的少年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好像是在看着什么有趣的玩意儿,那眼神丝毫不算友好,明明白白地写着老子今天非整死你不可。
    阿秋怀疑自己是不是以前欠了他的。
    好吧,真的欠了他的。
    可是也不能被这样玩吧!
    阿秋后来真的破罐子破摔了,也不叫了,也不撒娇卖萌了,而是把一张毛脸贴在铁栅栏上,默默地和容霁对视。
    笼子在空中以一种极为缓慢地速度打圈圈
    阿秋蹲了半晌,觉得这样下去有点晕,又甩甩了脑袋,清醒之后继续面无表情。
    生无可恋。
    直到面前的容霁把面前那杯一口就能干完的茶喝了足足半个时辰之后,才终于消了气,他搁下茶盏,拂袖起身,一步步走到了阿秋的面前。
    淡淡的冷香传入鼻尖,少年负手而立,低头与她对视。阿秋眼睛一亮,连忙喵了一声,尾音上翘,拼命撒娇。
    你倒是放我出来啊!!
    容霁与她对视半晌,黑眸不掺一丝暖意,看不出任何想法。
    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忽然恶劣地勾了勾唇角,休想。说完,慢条斯理地在她面前理了理衣袖,扬长而去,姿态别提有多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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