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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弈幽谈 作者:无所不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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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勾,没想到身体却蓦地往前倾斜,老太太收不住力,猛地掉进水里。

    小孩开始惊慌失措的地大喊,“奶奶,奶奶……”作势也要往水里跳。

    何家天和老板娘看得心里大惊,何家天急忙跑过去一把抱住儿子,往后退了几步,老太太在水里微微的扑腾几下,就没力气了,慢慢地沉入水中,水面顿时恢复平静。

    小孩被何家天牢牢搂住,嘴里还在声嘶力竭大喊着奶奶,其他三人走进他们。

    老板娘问薄绎,“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老太太给我们再现她的死因。”薄绎看着水面接着说道,“她有心愿未了,加上又极其思念孙子,才用了这么一招,想让孙子陪她几天。”

    何家天问道,“我妈的心愿是什么?”

    薄绎道,“你还有脸说,两年都没去投胎,说明什么?她根本投不了胎,你当初只把她的尸体捞上来,魂魄呢?迎回去了吗?”

    何家天傻傻地看着薄绎,“还要迎魂魄?我不知道啊。”

    薄绎道,“像老太太这么年老体弱的,魂魄自然无力回去,只能你们去迎,靠她的力量是怎样都回不去的,所以她只能一直待在水底,不能投胎,还好她没怨气,不然这个村子必定出事。”

    何家天脸上露出懊悔的神情,他悲戚的看着湖面,“妈,对不起,您在世的时候,我没能好好孝敬你,你过世后,我也没有好好给您处理后事,才生出那么多是非,是儿子错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哭腔,看来是真的知错了。

    老板娘不免有些同情,她问薄绎,“那现在怎么办?”

    薄绎道,“现在夜晚的时间不够,先回去,明天再商量。”

    “嗯。”

    何家天抱着儿子回家,剩下的三人往民宿的方向走去。

    许优昙问薄绎,“那他们所说的怪叫声是怎么回事?”

    薄绎微微蹙眉,“我也不知道,但应该与此事无关。”

    老板娘感激道,“这次真的谢谢你们了,要不然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薄绎淡然道,“没事。”

    ☆、心愿未了3

    第二天,薄绎吩咐老板娘去请一个丧乐队,然后给她列了一个清单,老板娘做事干脆有效率,下午的时候就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了。

    薄绎检查了一下,没有缺漏,冥币,花圈,鞭炮,贡品,白蜡烛,香炉,香,都很齐全。

    老板娘看到何家天正好走进门来,她关切问道,“小侄子没事了吧?”

    何家天的面容有些疲惫,他摆摆手说道,“没事,就是一直吵着要找他奶奶,刚才总算被你婶哄得睡着了。”

    老板娘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薄绎对何家天说道,“来的正好,回去拿一件老太太穿过的衣服。”

    “这……”何家天的脸色有点犹豫,老人的衣服早就给烧了。

    薄绎沉声道,“那她用过的东西总还有吧,盖过的被子?”

    “有,有。”何家天连连点头,被子比较贵,所以没舍得烧。

    “把被单拆下来。”

    “好,马上去办。”何家天转身就往外走。

    薄绎冲他背影加了一句,“回头把老太太的墓地修缮一下。”

    “好嘞。”何家天高声应到,人已经走远了。

    老板娘对薄绎笑笑,“其实我这个小叔也没啥坏心眼,人还是不错的,就是这几年有些亏待了他母亲,以前还是很孝顺的。”

    薄绎点头, “嗯,我知道。”

    老板娘道,“那还有什么事要吩咐的没?”

    薄绎道,“去找些干稻草,尽量多一点。”

    “好。”老板娘也没问是干什么用,转身就去做事,从昨天的事后,她对薄绎的能力是十分相信的。

    许优昙知道薄绎是对何家天的行为不满是因为自己,何家天没有好好对母亲尽孝,而许优昙正在经历双亲无故失踪的痛苦,子欲养而亲不待,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深刻感受。

    薄绎对许优昙说道,“你先上去睡会,今晚是没多少睡觉的时间了。”

    许优昙摇头,“不用,我睡不着。”

    “如果困的话就去休息。”薄绎知道他心情不好,也没勉强他。

    “嗯。”

    俩人静静地坐着等了一会儿,何家天先捧着一张灰色的被单回来了,薄绎让何家天先放着,随后老板娘也带着两个抱着一大把稻草的中年人回来了,老板娘跟两个中年人说了几句话,他们就把稻草放在地下,然后回去了。

    老板娘坐下喝了几口水,这才问道,“这些是干什么用的啊?”

    薄绎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开始摆弄起地上的稻草来,过了十分钟,一个大约一米高的稻草人扎好了,薄绎拿过被单,做成衣服的模样,将稻草人裹起来,顷刻间,一个人模人样的假人就做好了。

    薄绎这才说道,“老太太的魂魄很弱,且受到池塘的束缚,所以要暂时依附在上面,才能成功将她带回去。”

    老板娘会意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薄绎问何家天,“家里的贡桌摆好了吗?”

    何家天回答,“照您的吩咐,都准备妥当了。”

    “嗯。”

    傍晚时分,村里道路的两旁全都挂满了白色的灯笼,先是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接着奏响了哀乐,如泣如诉,幽怨凄凉,哭丧的人分成两队,一队在前,一队在后,中间的何家天背着稻草人,他妻子和老板娘分别走在他两侧,俩人的手里分别举着一根粗大的白蜡烛,一群人正浩浩荡荡地往池塘方向走去。

    池塘边已经备好了香案,香炉,薄绎抽出三根香,刚□□香炉的第一刻,白烟袅袅升起,香自己燃了。

    等到三根香烧完后,薄绎又燃了三根,对侯在旁边的何家天说道,“等下稻草人会变得沉重,无论怎样都不要把它放下,直到走你家祖坟,稻草人又变轻,才能放下,然后烧毁,明白吗?”

    “嗯。”何家天郑重地点头道,“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我妈出一点差池。”

    “嗯。”

    薄绎只是等着三根香燃完,又接着插入三根,一直这样循环往复,众人都非常耐心地等着。

    薄绎再插入三根香的时候,不复刚才的白烟,香并没有再烧起来,这时何家天只觉得背后一沉,薄绎马上察觉到了,捧着插着三根未点燃香的香炉带头往何家祖坟方向走,何家天和后面一群人马上跟了上去,顿时场面又像来时那样。

    哀乐声变得更加呜咽,白蜡烛的火花或明或暗,在黑暗中跳跃着,何家天的背佝偻起来,脚步也开始沉重,他深一脚,浅一脚的

    地走着,额上布满了密集的汗珠,背上却冷的要命,他咬牙坚持着,心里牢牢记着薄绎的话,丝毫不敢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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