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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眠终用余光扫一眼窗口,默默起身将本就拉紧的窗帘拉得更严实了一点。
    看起来还是单面透视。
    也是,要是双面透视,自己今晚怕是要被打包出门了。
    在孟启书洗完快要出来的时候,宁眠终其实还没琢磨透究竟哪个才是关掉这玩意的按键。
    不过再不做点什么,自己怕是要玩完。
    于是宁眠终只能凭着记忆将刚才可能被磕到的按键一下子按了个遍,好在自己似乎真的按对了按钮,孟启书打开浴室门的那一刻,那个单面透视的玩意终于恢复到了最开始的模样。
    于是孟启书擦着头发往外走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坐在床边的宁眠终脸上神色有些不对劲。
    不是,他也没干什么吧,怎么这么慌张?
    怎么灯打得这么暗?孟启书皱皱眉头,没说什么,上前从他手里拿过遥控器,将刚才被宁眠终一通操作调暗的灯光又调了回去。
    快睡了,不应该暗一些吗?宁眠终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还不到时候吧?孟启书看一眼表,才九点多,明早九点的车,不用睡那么早。
    况且前几天的灯也没这么早就调暗。
    不过孟启书也没多想,将遥控器随手丢到床上,就去柜子里翻吹风机了:对了,你一会儿洗的时候记得调一下水温,我觉得有点高了。
    好。宁眠终松一口气,绕过他就往浴室走。
    在宁眠终脱完衣服打开花洒的时候,浴室外孟启书吹风机的声音恰好停止,脚步声一点点走回床前。
    伴随着床沿凹陷下去的声响,浴室内的宁眠终只觉得眼前光线一闪,磨砂面的玻璃瞬间变为普通的镜面,将房间内的光景映照得一清二楚。
    于是正准备调水温的手一个哆嗦,瞬间一拧到底!
    坐在床上的孟启书皱皱眉头,从床上扯出被他压到一半的遥控器,还没等他将其放回桌上,就听到浴室内传来咣当一声响。
    视线看过去,只见磨砂面的玻璃后,那团黑影缩成很小一团,似乎摔了一跤。
    宁眠终,你没事吧?孟启书犹豫了一瞬,将遥控器放回桌上,问道。
    怎么洗个澡还能摔了?
    许久,浴室内传来一道貌似很平稳的声音:没事。
    孟启书狐疑地看一眼玻璃,一手的指节勾在浴袍的领口,微微往下扯了扯。
    刚才用温度偏高的水洗了澡,又吹了头发,好像有点热。
    宁眠终,空调遥控器在哪?
    没在床头的桌子上吗?
    孟启书边松了松领口,边起身去床头找空调遥控器。
    或许是浴袍材质的问题,他弯腰在桌上翻找的时候,浴袍贴在他的后腰,无端显得那腰很细很细。
    真的是惹火不自知。
    宁眠终抿着唇看他在屋内翻翻找找,口内一阵口干舌燥。他偏过头去,一把按开凉水的开关,任热气在凉意中渐渐平息。
    在房中闲来无事的孟启书不知从哪里翻出一瓶橙汁,正倒进杯子里端起来还没喝几口,就被门口一阵激烈的敲门声惊得手上一抖,满满一杯橙汁瞬间撒了一半。
    他将杯子放到桌上,从纸巾盒抽出两张纸巾,看一眼地上的半滩水泽,边擦着手边走去门口开门:哪位?
    宁诶,是你呀孟启书?门打开,漏出邵诗奕那张不食人间烟火气的清冷面容,但偏偏她一张口就将这冰冰冷冷的氛围败坏了个透彻,我听宁哥说你们这两天在临安玩来着,你们一间房啊?
    一间房,两张床。孟启书知道她在想什么,及时打断道。
    都经历了这么多,说没点眼力见那是不可能的。
    啊,都一样。
    反正半夜怎么睡是看人的,又不看床。
    宁哥呢?
    他?洗澡呢。孟启书说着看一眼身后的浴室,需要我帮你喊他吗?
    话说,这也洗挺久了吧,还没好么?
    不用了,我就来送点东西。邵诗奕连连摆手,笑眯眯地将手里两个大礼品袋塞过去,很识时务地没有多留:我今晚就赶飞机离开临安了,走之前给你们送点小礼物。也没别的事,我就不多留了,下次有时间再聊啊!
    好,谢啦。孟启书目送她进了电梯,关门的时候才突地反应过来有点不对劲。
    邵诗奕给宁眠终送东西,自己代为接收是不是有点太自然而然了?
    孟启书将东西丢到宁眠终床上,视线又扫到了刚才自己撒到地板上的橙汁,于是又扯出几张纸巾将痕迹擦干净了丢进垃圾桶。
    手上黏兮兮的,宁眠终究竟什么时候出来啊。
    正想着,浴室门口突地传来一声开门声,宁眠终正边系着浴袍的带子边往外走,头发湿漉漉的,却没有用毛巾擦。
    孟启书呼出一口气,起身往浴室走,想去洗一洗手:你可算出来了,刚才邵诗奕过来给你送了点东西,我放你床上了。
    嗯。其实刚才的对话宁眠终都听到了,他看着孟启书将手搭上浴室门的把手,有心想去阻止一下,手伸到一半又默不作声地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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