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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嫁衣没想到陆凌真的攻击这么凌厉,一时间躲避不及,硬生生的被扇子从黑暗中逼了出来。
    陆凌真也不废话,纵身一跃,身形如同灵巧的鹤,飞跃进了那座黑洞洞的房子中,抬手拽向了躲藏在黑暗房子中的红嫁衣。
    红嫁衣没料到陆凌真竟然会这么莽,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竟然被陆凌真彻底从黑暗中拉了出来,差点没有站稳,踉跄了一下。
    红嫁衣有些怒了,眼神阴冷的看向了陆凌真,双手呈勾状抓向了陆凌真,一双苍白纤长的手上,手指甲是腥冷可怖的大红色,如同嗜血的利刃一般锋锐,同时发冠下的黑发也可怖的飞扬着,如同蜿蜒的毒蛇一般朝着陆凌真绞杀而去。
    陆凌真轻笑一声,灵巧的避开了红嫁衣的尖锐指甲,却任由黑发纠缠了上来,甚至轻浮的去摸那截如同粘腻毒蛇般纠缠上来的黑发,他细细的捻着,声调慵懒而慢:纤纤玉手,曼曼青丝,绕我心田,美人盛装又如此热情,真是让在下受之欣喜啊。
    谁是美人,陆凌真,你还有没有脸?
    红嫁衣彻底怒了,发出清冷的斥责声,那声音虽然如冰山玉碎般悦耳动听,但明显是个男人的声音,而且还有几分耳熟。
    陆凌真笑了起来:果然是你,我有没有脸,还有谁比你更清楚呢,阿意。
    呵呵。
    被陆凌真喊破了身份,红嫁衣不再攻击,而是彻底从黑暗中显露出身形,他头上戴着凤冠霞帔,身上穿着繁复织锦,一双美目既艳又冷,眼尾勾起阴郁鬼气的猩红,这般清冷阴郁破碎感的美新妇,赫然就是上个副本中和陆凌真联手过一次的未知鬼怪袁意。
    袁意静静的站在黑暗中,他的周围是漆黑浓郁如同深渊的黑,唯有他这个未知的存在,全身浓墨重彩的红,却偏生俊美的脸苍白如同冷冰,这样鲜明的对比不由令与之对视的人生出短暂的眩晕。
    阿意,上次一别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这一次又是什么身份呢?
    陆凌真看到袁意,心底有几分惊喜也有几分高兴。
    虽然早在进入阴山村时,路过那处新妇坟的时候,他就怀疑山顶上站着的红嫁衣是袁意了,可是当真从阴森黑暗的破屋中逼出对方的时候,陆凌真还是觉得颇为惊喜。
    袁意冷冷的凝视着陆凌真,倒也不是他故意如此,只是他的眼睛与普通的人类并不相同,只要盯着人看的时候,就有一种天然的森冷,让与他对视的人类不由自主的感觉恐惧。
    听到陆凌真这么问,袁意微微勾起了唇角,黑暗中穿着红嫁衣的他这样微笑,有一种诡谲而又魅惑的阴森:你好像对我的身份很感兴趣,怎么,觉得我帮过你,就对我这个鬼怪产生依赖,认为在这个副本之中我依然会帮助你?
    陆凌真,原来你竟然这么天真。
    袁意说着幽魅般的飘到了陆凌真面前,他眼神幽异的看着对方,眼尾勾起魅惑的弧度,红如鲜血的长长指甲轻轻的放在陆凌真的脖颈上,摩挲着陆凌真的脖子:对副本的鬼怪产生好感和信任,这可是极为致命的事情呢。
    陆凌真侧目看向自己脖颈上的手,并没有在意袁意带着杀意的威胁,而是微微一笑反问道:那你是副本的鬼怪吗?
    袁意唇角含着没有温度的笑:你觉得我哪里不像副本的鬼怪,阴山村门口的死人坟堆你见到了吗,我也是从里面爬出来的红衣鬼,满腹怨毒的回到村里,要将所有的人一个一个的撕碎
    陆凌真若有所思,他摩挲着下巴颌首:我知道了,所以你这次领的是被抛弃的新娘剧本对吗?
    我当然袁意说到一半顿住了,他盯着陆凌真阴声道:你框我话。
    陆凌真无辜抬手:怎么就是诓你话了,阿意,你是不是被剧本影响了,看谁都像渣男,我可真是冤枉。
    袁意被陆凌真贫嘴贫的噎住了,再次瞪着陆凌真,内心暗恨,怎么又忘了不要搭理这个家伙了,每一次和这个家伙说话都会被激的语无伦次。
    阿意这么看着我,是因为我的关心让你太感动了吗?
    你闭嘴。袁意又被刺激的忍不住暴躁了,他瞪着陆凌真,然而陆凌真唯有满脸的无辜,好像是真心实意的关心他似得。
    袁意看到陆凌真的表情,忍不住哼了一声,语气中带了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阴阳怪气,他咧嘴冷笑:你是关心怎么从我这里获得好处吧,出来这么久,就不怕你家队员出什么差错,毕竟那可是你唯一的一个队员,人家真心实意喊你哥的。
    陆凌真有些诧异,总觉得袁意这话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他品了品袁意的话,忍不住惊诧的看了袁意一眼,小心的道:阿意,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别自作多情了。
    袁意脱口而出,眼神含着令人悚然而惊的无机质冰冷,可是耳根却不受控制的红透了。
    黑暗之中他本来就是浓墨重彩般的存在,耳根这样一红便略微有点显眼。
    陆凌真本想再打趣两句,可是看着袁意的脸,不知道为何那些促狭而又打趣的话却半分也说不出口了。
    两人就这么尴尬的在黑暗中对视了一眼,好一会儿陆凌真才道:抱歉阿意,是我失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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