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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宝林忽然抓住她,泪如雨下,她彷徨地说:
    她知道了,她肯定厌恶了我,她不会放过我的!
    小久不明所以,甚至觉得主子在自己吓唬自己,她稍用了些力道按住主子,希望主子冷静些:
    主子,您在说什么?!昭贵嫔性情温婉,哪怕心中膈应,也不会对主子怎么样的。
    只是长春轩和挽夕殿之间再也回不去了。
    容宝林忽然抬手捂脸,在小久不解的视线中,压抑地摇头:
    不,你错了。
    顾晗的确温柔,人人都觉得她性情软和,可当真如此吗?
    细数后宫针对过顾晗的人,可有一人得了好下场?
    容宝林口口声声喊着顾晗姐姐,但不会轻看她一分,刚进宫时,何修仪那般针对顾晗,容宝林为何要选择和顾晗站在一起,只不过一种直觉罢了。
    她很清楚,顾晗并非如同表面上那般温柔的人,顾晗的手段究竟如何呢?
    容宝林下意识地想起了刘秀女,她最后一次见到刘秀女是在坤宁宫,刘秀女被泡得浑身发白臃肿,根本分辨不清那是何人。
    刘秀女究竟是谁害的?当初的罪责被袁才人担在身上。
    可容宝林和顾晗同住一宫良久,这么长时间以来,哪怕没有证据,她心中也早有了怀疑和猜测。
    但顾晗提及刘秀女时,情绪未曾有一丝变化,甚至,容宝林想起来,当初选秀结束的最后一日,顾晗回来时,她也衣着得体,不慌不忙。
    容宝林不得不承认,她对顾晗心中是有些怵意的。
    处处模仿顾晗,是早就对她的容貌生了欣羡,也是顾晗受宠,同样是她心存侥幸,哪怕那日在太和殿后,容宝林猜到顾晗知晓了什么,但仍当作鹌鹑般存着分奢望。
    万一呢?万一姐姐没发现呢?
    可如今这件事被摆在明面上,容宝林不敢再自欺欺人,她也终于感觉到害怕,比周美人扯着她头发闷水时还要浓郁的害怕。
    她身子抖得太厉害,小久不得不抱紧她,不断喊她,想要喊回她的神智。
    倏然,容宝林抬起头,紧紧地盯着小久,那眼神执拗,让小久呼吸轻了些,小久很轻声:主子?
    容宝林闭上眼,喃呢:
    不能这样,我不能坐以待毙!
    小久紧紧地皱起眉,不明所以地听着主子让她把杏春叫进来,杏春进来时,容宝林已经重新坐回软榻上,杏春眼神稍闪,服神行礼:
    奴婢见过主子,主子喊奴婢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四周门窗关紧,容宝林面无表情地盯着杏春,让杏春心下一跳,尤其是容宝林紧接的一句话,更让杏春变了神色:
    我知道你是谁的人,我要你给娘娘带句话,就说我有办法帮她。
    话音甫落,殿内静了一刹,小久惊疑地看向杏春,但最让她慌乱的,还是主子的那句话。
    杏春想对自己的身份辩解几句,但对上容宝林的视线,她忽然清楚,容宝林并非在试探她,容宝林是真的察觉到了她的身份。
    杏春眼神变了几番,最终,她低下头:奴婢知道了。
    待杏春离开,小久才问:主子要做什么?杏春究竟是谁的人?
    容宝林环住自己的双膝,视线透过楹窗落在外间渐沉的夕阳上,她一动不动,指尖有些发白,她说:
    你很快就知道了。
    第71章
    顾晗在长春轩中静养这段时间,后宫中并不平静,长春轩给中省殿递话的消息不是什么秘密。
    皇后觑着纸条上的字,勾了抹笑:
    她们二人刚进宫时,行同姐妹,如今变成这样,可真是物是人非。
    暮秋将那纸条用烛火点燃,等烧成灰烬时,才移开视线,半点不惊讶地说:这后宫中哪有什么真的姐妹情深。
    这后宫中,不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就不错了,同为圣上后妃,哪有什么真的情同姐妹,且说,越亲近的人,反而有了差距后,心中越难平衡。
    最危险的,永远是身边人。
    暮秋将痕迹收拾妥当,回到娘娘身边站好,撇了撇唇:
    容宝林学作昭贵嫔模样时,二人间就注定不长远了,反倒是余才人这段时间来上蹿下跳的,才让奴婢颇觉得几分惊讶。
    余才人和昭贵嫔之间,细说起来,该是余才人对不起昭贵嫔,可是昭贵嫔还未反击余才人,这余才人倒是对昭贵嫔心藏了不少暗恨。
    所以说,在这后宫中,哪能轻易出手助人呢?说不定救的就是个白眼狼。
    皇后闭着眼眸,卧在软榻上,轻飘飘地说:她是个脑子不清醒的。
    话落,皇后想起她做的事,没忍住笑了声:
    她以为害了叶修容就可以夺回小皇子,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但凡她真的害了叶修容,第一个不会饶了她的就是皇上!
    但凡牵扯到前朝,就不再是一句后宫琐事可以说得清的了。
    皇后当然猜得到余才人的想法,可惜,她不会阻止余才人,这后宫的皇嗣越来越多了,但属于她林家的却一个都没有,皇上以为防着她就可以了?
    可皇上防得了这后宫所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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