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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可不一样。
    玖思不明所以地小声嘀咕:哪里不一样了?
    而跪坐在一旁的小方子,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
    玖念拉了玖思一把,低声提醒她:
    林贵嫔一直是淑妃的人。
    淑妃可以截别人的宠,但林贵嫔可以为她鞍前马后的,现在淑妃连林贵嫔的宠都截,林贵嫔心中会如何想?
    玖念不知道,她也不需要知道,这些事总有人会处理,她隐晦地觑了小方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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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中秋佳节,请安刚结束,周美人就拎着裙摆快步走到顾晗跟前,兴致勃勃地问:
    贵嫔今日可会去参加宫宴?
    顾晗刚要摇头,周美人就急得跺了跺脚,她四周看了眼,拉着顾晗往一旁凉亭走,同时低声道:你往日躲着各种宫宴就罢了,今日可不得不去!
    顾晗细细打量了她一眼,拧眉不解:
    为何?
    周美人摸了摸鼻子,才说:我听姑母说,今年娆漠来贡还带来一位她们的公主,昨日刚进京城,消息还未传开,若非昨晚我在姑母宫中用晚膳,恐怕也不会得知这个消息。
    周美人说得专心,未曾注意到顾晗眼眸中的神情有一刹变化。
    朝廷和娆漠惯有和亲先例,皇上正当年,先帝膝下仅有的一位公主,也甚得宠,被先帝赐了封地,所以,朝廷和娆漠已经有数十年未曾有和亲事例,这位公主被称为她们娆漠的骄傲,来京的用意,无需我和你多说了。
    顾晗心不在焉地听完,周美人不满地拉了她一下: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顾晗回神,没有和她同仇敌忾,反而不解地问:
    不论那位公主在娆漠是什么地位,若真如你猜测,那她顶多不过进宫做位妃嫔,这后宫妃嫔甚多,也不差她一位。
    周美人瞪大了眼眸:但这位身份可不同!
    顾晗打断她的话:
    有什么不同的?哪怕说得再好听,什么娆漠公主,若真细论起来,未必有你这个在京的太后亲侄来得尊贵。
    顾晗是荣阳侯府的嫡女,皇上登基后,荣阳侯府不如从前得势,但先帝在时,荣阳侯府也尊贵非凡,她出生就被请封郡主,一个弹丸之地的公主罢了,在京城称何尊贵?
    若论出身,顾晗骨子中的骄傲从不逊色于任何人。
    周美人被她说了一通,不由得咂舌,待回过神,恹恹地耷拉下肩膀:
    你说得也对。
    顾晗觑了她一眼,见她没了适才的精气神,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无奈道:我知晓你的心意,今晚的宫宴,我会去的。
    周美人视线在顾晗腹部顿了下,遂后,她皱眉摆了摆手:
    罢了,她也不值当你跑这一趟。
    顾晗掩下眸中神色,对于晚上的宫宴她要不要去,顾晗本还有些犹豫,但等回到长春轩后,她就有了答案,因为皇上派刘安给她送来了一套宫装和首饰,哪怕刘安什么话都没说,顾晗也很清楚,这代表了皇上请她赴宴。
    玖思直接纳闷脱口:
    皇上这是要做什么?
    玖念有些担忧地看向顾晗,顾晗倚坐在楹窗旁,她眼眸中格外冷静:皇上也许对我在某些真相上有所隐瞒,但在这宫中,若有一个人不会害我,也只会是皇上。
    尤其是在她怀着皇嗣的时候。
    傍晚如约而至,皇宫中一片灯火通明,今年的中秋宴设在了摘月楼,水榭歌台,轻纱成幔,湖水中放游着一盏盏莲灯,宛若天上仙殿。
    顾晗被扶着而来,刚踏上游廊,她看见这番景象,第一感受并非惊艳,而是觉得处处都不安全。
    进摘月楼就是一条较宽的小桥,平时中足够三人并肩而行,衬着一旁的水榭轻纱,格外得好看精致,但若在这个小桥上有个碰撞,也很容易就栽落湖中。
    顾晗经过小桥的同时,攥紧了玖念的手,她招来小方子,低声说了几句话,最终道:
    等会你不要离开我身边半步。
    顾晗觑了眼身后的小桥,她抬头看向高高的摘月楼,眼神稍闪,对着玖念吩咐:
    若今日丁才人来了,不要让她靠近我,你们也离得她远些。
    怨不得她这么小心翼翼,自出了长春轩,她的心脏就砰砰跳得厉害,总有一种不安的预感。
    顾晗进殿内时,恰好听见周美人高声说了句:
    我添一只白玉琉璃簪,必是红缎。
    顾晗不着痕迹地拧了下眉,朝周美人走去,同时掩唇出声:什么事情,这么热闹?
    周美人正在和袁才人几个妃嫔说话,一见到她,几人立即服了服身子,周美人见到她,就是眼睛一亮,给她介绍道:
    是淑妃捣鼓出的玩法,将不同颜色的缎条放进盒子中,由我等根据字谜猜出即将抽出的缎条颜色,拢共只有七种颜色,便是凭运气也有可能蒙得对。
    淑妃可是将她珍藏多年的那一套翡翠点珠首饰都拿了出来,谁猜得对最多,这套首饰便是谁的了。
    与此同时,小方子压低了声告诉顾晗:这套翡翠点珠首饰乃是淑妃封妃时,皇上所赐,称其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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