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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就是有点……熟悉。”
    在张霁成留下的笔记本里,提到过很多次他在孤儿院的经历。他没有明说是哪里,一向以那个地方来代称。而今天,卫姜言看到孤儿院以后,这里的一切和笔记本里提到的都一一对应上了。
    比方说这间游戏室。卫姜言走向西边储物柜,在最右边那里蹲了下来,果然看见了墙角遗留的用蜡笔画成的小狗。
    “诶,姜言,你怎么跑到那里去了?”
    卫姜言猛地站起:
    “我记得这里。”
    这时卫姜言不再跟着陆明冉转悠了,他跑到走廊里去,好像是要找什么,刚好和那位工作人员撞了个满怀。
    工作人员很感激他们捐献玩具和零食,但这的确不是他们乱跑的理由。因此,那人拦住他,礼貌地说:
    “先生,前面是孩子们的住宿区域,您不能过去。”
    “姜言。”陆明冉也追了出来。
    而卫姜言很执着,他比划着,说出了一个名字:
    “张及。”这是张天师还在孤儿院时的名字。
    卫姜言有些急切地说:“我不是要乱跑,我是想找一下这个孩子住过的地方。”
    一听到这个名字,工作人员的笑脸僵住了。
    陆明冉知道,那是害怕和心虚。张及,这个名字早已成为这里的一个忌讳。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没有叫张及的孩子。”
    “还有,开放时间结束了,请你们离开。”
    眼看着卫姜言和自己要被撵出去了,陆明冉决定出手帮他,借着系统的帮助好说歹说了一通,说卫姜言和那个孩子有点亲戚关系,总算是获得了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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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工作人员说的那样,这里的孩子确实是越来越少了,住宿区域里很多房间都是空着的。有意思的是只有张及住过的房间上挂着锁,因为在许多孤儿院的怪谈里,这里就是夜间最可怕的地方。
    “你们……确定要进去?”
    “嗯。”陆明冉点了点头,不过他只是站在门口,只让卫姜言一个人进去了。
    许久未用的房间里空空荡荡的,令人意外的是,下午的太阳光却铺满了整个房间,照得人的耳根通红。
    卫姜言显然不是一时兴起才要来这里。他进入房间里四处望了望以后,就去翻墙边的小箱子了。
    这时候,陆明冉及时地挡住工作人员的视线,和他瞎聊。
    这个年轻工作人员倒也直率,讲出了他听说的张及的故事:
    “以前院里是有这么一个小孩。听说某年他生病了,病得半死不活,在一个雨夜里被一个老道士给领走了。”
    “也有人说,他早就死了。不过不管怎样,他走了以后的第三年,我们孤儿院,尤其是他住过的房间,开始变得不对劲。”
    陆明冉以眼角的余光瞄到卫姜言已经把他想要的东西拿到手了,嗯了一声,让开了身。
    东西既然已经拿到,他们也就没有再逗留的理由,朝外面走去。路上,一个刚睡醒的小女孩从房间里探出一个小脑袋,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们。
    小女孩还对陆明冉说:“叔叔,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陆明冉蹲了下来,微笑着看他:“什么秘密?”
    “以前活动室里的洋娃娃会和我跳舞,但是现在她不跳了。”
    这个陆明冉知道原因,一定是张霁成把诅咒撤掉了。
    陆明冉觉得报复当年的那些人,这事无可厚非,可这些后来的孩子实在是无辜。
    “叔叔这次带了新的洋娃娃过来,你要不要去看看?”
    小女孩一听说有新的娃娃,眼睛一下子亮了。她重重地点点头,花蝴蝶一样朝活动室跑去了。卫姜言看看路过自己的小女孩,再看看身后的陆明冉,问道:
    “你和孩子说什么了?”
    “让她去找新玩具。嗯,她说那些怪谈根本不存在。”
    这样,卫姜言就不会查怪谈背后的事了。
    陆明冉跟上来。趁着四周没人的时候,他在卫姜言身边低语道:
    “对了,你拿房间里的东西干什么?别否认,我看见了,还帮你打了掩护。”
    于是卫姜言坦诚道:“我要帮张及埋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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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点是在庭院里很偏僻的一块儿地方,很少会有人来——省得有人会看见,把他们当做变|态抓走。
    话说这里很偏僻,但是却很漂亮,篱笆上爬着绿色的枝条,附近粉的白的花一簇簇地开。卫姜言挖出来一个小小的土坑,把一个带锁的本子埋了进去。
    “张及一直很懊恼。他说他当初发过誓,如果能离开那个鬼地方,他就把自己记仇的本子给埋起来,宣告自由。”
    但是他当年走得匆忙,根本来不及埋,后来没有机会也不太想进这家孤儿院。
    “所以你跑去偷东西,就是为了替他埋一个本子?”
    陆明冉嘴上笑话着他,心里却一下子舒服了。他知道,这样一来,卫姜言对张霁成的探知欲就彻底没有了。
    他们的缘分将随着本子的被埋而就此结束,自然也就不会再有以后那些破事。
    午后的太阳温暖着一切。陆明冉看见卫姜言站在那个被埋好的土坑前,身影萧索,真的就像是另一个张霁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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