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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别多想,我就是找个借口,把你光明正大的带到姐妹们面前去。”碧婵晲了揆叙一眼,欲盖弥彰地解释道。
    而揆叙真就像个呆子,仿佛什么也没看出来,低着头连连道:“小生知晓,小生知晓,多谢姑娘相助之恩。”
    碧婵气恼地顿足,低声嘟囔道:“真是个呆子!”
    但她偏就爱这样的呆子。
    只盼着呆子莫要见了比她漂亮的就突然开窍,把她变成个笑话。
    这世间女子大多如此,盼郎多情,又怕郎多情。
    一路上,揆叙把自己担忧主家的忠仆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不住地缠着碧婵问那红珠的事。碧蝉被他缠磨不过,终于吐露了实情。
    原来,那红珠姑娘本是个正经修行的蜘蛛精,半年前才被那老和尚使计困在了这画壁里。
    红珠姑娘的本体,是一只有毒的红腹蛛,脾气暴躁得狠,性子也十分刚烈。那老和尚百般蛊惑于她,都被她当成了耳旁风,全然过耳不入心。
    只是,她那暴躁的脾气和刚烈的性子,是她的优点,也是她的缺点。
    她的耐心并不好。
    在和那老和尚纠缠了三个月之后,红珠的耐心终于耗尽,决心与那老和尚玉石俱焚。
    只是那禄海和尚道行高深,红珠姑娘深知自己并不是他的对手,想要毁了禄海和尚,就只能另辟蹊径,引得高人出手。
    “另辟蹊径?”
    揆叙嘴角的笑容凝住了,再联想碧婵三番五次地说起要让隆科多看运气,莫要中了红珠的毒,他已经确定了,杀死那些纨绔子弟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红珠姑娘。
    “是呀。”碧婵自嘲道,“红珠姐姐可不像我们这些没骨气的,要她逆来顺受,她宁愿玉石俱焚。”
    她自嘲归自嘲,但对于红珠的做法,却并不觉得有丝毫不妥。
    至少她没有表现出来对红珠的不赞同。
    ——所以,她的玉石俱焚,就是拉着别人的性命做筏子?
    揆叙忍下一腔怒气,跟着碧蝉分花拂柳,穿屋过廊,来到了一处紫藤花垂挂的小楼。
    “那位红珠姑娘就住在这里?”揆叙下意识摸了摸挂在腰间的荷包。荷包里装着的,是胤禛给他的符咒。
    “不。”碧婵道,“你家那位表少爷在这里。”
    揆叙松了口气:两个不在一块就好。
    见他抬步就往前走,碧婵急忙伸出手臂拦住他,“唉,我劝你还是等一会儿吧。”
    “为什么要等?表少爷在里面呢。”
    作为一个标准的呆子,该不懂的时候就不要懂。
    “呵。”碧蝉轻笑了一声,流转的眸光将他从上到下扫了一遍,突然恶趣味发作,收回了纤瘦的藕臂,“那你就进去吧,别怪我没提醒你。”
    揆叙果真直通通就往前走,抬手就去敲门。
    “咚!咚!咚!”
    室内一阵骚乱,片刻之后,隆科多气急败坏的声音就传了出来,“谁呀?打搅老子的好事!”
    隐隐约约的,还有女子的娇嗔声,夹杂着隆科多低声下气的陪小心。
    揆叙全当自己聋了,朗声道:“表少爷,是我,蓝叙。”
    他的声音清清朗朗,如上好的珠玉洒落在水晶盘上,只听声音便让人想要一窥全貌。
    屋里那女子“呀”的一声,媚笑道:“从哪里又来了个小郎君?三爷,你不介意请那小郎君进来一起坐坐吧?”
    隆科多还没答话,这厢的碧婵就先恼了,咬牙切齿地骂道:“这骚蹄子,真是一日也离不得男人。里面已经有一个了,填不满你那骚坑吗?”
    “哎哟,我倒是谁呢,原来是碧婵姐姐。”里面那位也不是省油的灯,一把拉开垂花门,摇曳生姿地走了出来。
    若说碧婵先前衣着清凉,这位比碧婵犹甚。她穿衣裳,也就是单单向别人证明,她穿了而已。
    至于这衣裳有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完全不在人家的考虑范围之内。
    “好生俊俏的小郎君,配给碧婵姐姐真是糟蹋了。”那女子逶迤上前,素手微抬,就往揆叙脸上拂去。
    她当然是没有得逞的,碧婵又岂会让她得逞?
    “你这贱人,真把姑奶奶当病猫了?”被缠紧紧攥住她纤细的手腕,眼中几乎喷出火来。
    但那女子却半点儿都不怕她,手臂也不知怎么微微一晃,便挣脱了她的钳制。
    “碧婵姐姐怎么能是病猫呢?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她掩唇讥笑道,“分明就是只老猫,该紧的地方松,该大的地方小,有没有一处是正合适的。”
    她抽空朝揆叙抛了个媚眼,继续吐气如兰,“也怪不得人家小郎君看不上你,还要来找我。”
    作者有话要说:揆叙:只要我够呆,车轱辘就压不到我脸上。
    第273章 机智的隆科多
    两个姑娘你来我往,一个言辞露骨粗俗,一个话语暗含深意。总而言之,都不是个省油的灯。
    不过,因为这两个姑娘都太漂亮了,又都有几分泼辣之气,隆科多只觉得最难消受美人恩,让他说哪个他都觉得不好下嘴。
    所以,他第一时间就向揆叙投去了求助的视线。
    但揆叙却呆呆愣愣的,脸上只有不知道该怎么劝架的无措,却半点窘迫之色都没有。
    单看他的表情,他好像根本就没听懂两个姑娘嘴里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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