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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门有些怒意,像是觉得她依旧执迷不悟,那七个瓶子装着师弟七情,为何你偏偏就拿走了装有爱欲的一个,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
    师弟这一脉是注定无法飞升,需毕生守护宗门安危,所以从进入宗门那一刻七情需剥离出来,这样才能保证修行者的心境不受阻碍。
    可恰好慕禾拿的就是那个装有爱欲的瓶子,可想而知所谓的七彩圣衣只是个幌子,棱星峰岂会缺一件七彩圣衣,她的意图只是那个瓶子而已。
    目的如此明显,已经无法忽视。
    年轻人仰慕自家师尊,然后生出其他心思,这种事已经不在少数,前车之鉴太多,他不能让对方继续沉沦下去。
    罢了,你今后就入我门下,只要不再相见,这个心思自然也就淡了。掌门摆摆手,似乎也有些不忍。
    慕禾脑袋嗡嗡作响,竟不知从何解释。
    她爱慕自家师尊??不伦之恋???
    谁知道那瓶子里装了什么,她就是顺位拿了一个,难道要说她只是准备等以后大战的时候用来制裁对方?
    现在修无情道的都这么卷吗?居然还把七情剥离,怪不得修为这么高,果然能成功的都是狠人。
    弟子对师尊绝无其他心思,也不愿辩解,您还是将弟子赶出宗门,无论对谁都好。她吐出一口浊气。
    见她下山意愿如此坚决,明显是放不下那份心思所以才想要远离,掌门也无奈的合上眼帘,换作其他人也就罢了,怎么偏偏是师弟。
    你自己去与你师尊说吧。掌门疲倦的挥挥手。
    慕禾几番欲言又止,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她造了什么孽,要被误会成暗恋自家师尊。
    从月清殿出来,她扶着廊柱深吸一口气,今天谁也不能阻止自己下山。
    要是纪顼不答应,她就找个历练任务一去不复返,这个宗门她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慕师妹你没事吧?
    门口的两个弟子担忧的走上前,见她脸色不太好,以为是因为藏经阁被盗一事,可是传言不是说这都是掌门的授意吗?
    慕禾笑了笑,我无事。
    说罢,她直接御剑前往棱星峰,径直来到小竹屋,窗前站着一道身长玉立的身影,这回当事人没有看书,而是拿着几块叶子喂那只鸟,也不知道为何突然起了闲心。
    鹦鹉艰难的转动着眼珠子,却又被迫张嘴吃着叶子,吃惯了肉,这些东西感觉如同嚼蜡。
    弟子有事想与师尊说。她不再犹豫。
    纪顼微微蹙眉,几百年的珍珠草还不如这个魔族奸细喂的俗物?
    何事?
    慕禾垂着头一本正经道:弟子一时鬼迷心窍偷窃藏经阁的七彩圣衣,虽然掌门宽宏大量不计较,但是弟子自惭形愧,不愿玷污棱星峰的声誉,所以自请下山,从今以后与宗门再无任何关系。
    鹦鹉突然瞪大眼,什么?这个女人要走!
    不要!它不想以后每天都吃草啊!
    不行,不行。它嘎嘎叫了起来。
    男子回过头看了她眼,女子满脸认真,像是已经下定决心。
    因为七彩圣衣?
    慕禾深吸一口气,好像还有您的一个瓶子,可是弟子并不知那是何物,只是以为是什么宝贝就拿了过来,倘若我对您任何不伦之心,弟子愿意遭受雷劫之刑。
    纪顼眼帘微垂,两指间夹着一片叶子递到九鹦一寸距离,等着它咬住叶子,这才将目光投向窗外的云雾,仿佛透过云雾看到了世间万物。
    一件七彩圣衣,并非大事。他唇角微启,每个人都会犯错,能够直面错误也是修行的一步。
    听到这话,慕禾脑袋上一排问号,门规呢?他们都不记得门规了吗?自己就是想下个山而已,为什么比飞升还难。
    可是错了就是错了,承受犯错的代价也是修行的一步,今天纵然您不把我逐出宗门,弟子也会下山,从今以后我不再是棱星峰的人。
    说完,她毅然决然转身,可屋子的门却骤然关上。
    身后响起一道平静的声音,我不会轻易放弃任何弟子。
    慕禾:
    她不才只是一个挂名吗?
    大概这就是剧情的力量,如果自己这个反派离开,以后怎么给男主升级路上设下阻碍。
    罢了罢了,随便怎么样吧,这该死的剧情,她已经放弃挣扎了。
    弟子会反省自身,不再给棱星峰抹黑。她整个人都平和了下来。
    小竹屋的门忽然打开,她退后两步,车到山前必有路,活人总不能让死去的文字憋死。
    喂完最后一片叶子,纪顼看了眼要死不活的九鹦,眉间微蹙,你也想走。
    鹦鹉精神一震,没有,没有。
    它对仙君的忠心日月可鉴!哪怕天地崩塌也不会离开半步!
    纪顼眼帘微垂,一个蛰伏的魔族奸细,还是魔界王族,岂能让她轻易离开。
    他瞬间来到月清殿,此时掌门负手站在窗前,手中正拿着一个瓶子,像是在做什么决定,略有几分犹豫不决,待看到来人后反倒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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