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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酥酥懂了。她有些揪心。才十一岁的小女孩儿也要经历这些吗?
    打过之后呢?她们会去哪里?
    女子也不敢欺瞒。
    这要是认了命的,大都送去刘妈妈那里,叫准备准备见客人。要是倔一点的,就关到地窖里去吃些苦头。
    年纪小些的呢,十一岁的女孩子会怎么样?
    酥酥追问。
    女子犹豫了下:端看长得如何,若是白皙可爱的,总有客人喜欢。也会拉了乖一点的出去见人。更多的都是给各房里的姐儿当个小丫头跑腿使唤。
    酥酥思考了下,茉儿该是白皙可爱的吗?她的阿娘是兔子精,兔子都白,退叔瞧着长得也不错,有了白皙,也该是有可爱。
    那茉儿已经去端茶递水了吗?
    酥酥不确定,她看向玄厉。
    这种时候,她需要有人来帮她一起想一想,该往哪个方向使劲儿。
    玄厉漫不经心道:你把楼里你知道的,符合年纪差不多的,全都写出来。叫什么名儿在什么地儿。
    那女子脖子上还淌着血,都不敢自己捂着,赶紧答应了。
    酥酥从未想过,一个楼里,仅仅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儿就有二十多人。这还是女子知道的,能记得住的,记不住的只怕有更多。
    要从二三十人里去找把茉儿找出来,的确有点难度。但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这些女孩子年纪都小,基本上都在跟着姐姐们跑腿听使唤,还没有出来见人。
    酥酥咬着手指思考,那现在她得怎么做,是假装认命出去端茶,还是去地窖?
    忽地,酥酥想起来琴娘说的,有个小丫头很倔,被打了半条命
    你这里,是不是有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儿,不听话被打了半条命的?酥酥问她,可有一双兔子牙?
    那女子何曾记得这种事,只拼命回忆,的确有个小女孩儿,被抓了来,手上还像是有点功夫,几个人才按住,狠狠打了一顿,本想打服了让她服软,小丫头却很倔,打了三次,打到气息奄奄。
    到底是个白净可爱的模子,也不能真的弄死,索性就送到后头养,养的差不多了,又给关到地下去给磨一磨性子。
    有没有兔儿牙她不知道,可眼前的少女也不知道。
    那女子就笃定道:有的!这丫头我记得,长得白净,挨了打哭得厉害,可不服管教,让孙夫人带到地窖里去磨性子了。
    酥酥考虑好了。既然不服管教的要先去地窖,服了管教的出来端茶,那她大可先去地窖找人,找不到再出来端茶。
    行,你把我们送去地窖。
    那女子挣扎着爬起身来,这才捂着脖子上的伤口,赔着笑:好好好,我这就安排,不过二位是不是,要先解开我?
    酥酥回头看玄厉。
    玄厉不在乎这种事,扬了扬下巴:解开吧。她要是有心思,直接杀了就是。反正也知道了。
    那女子纵使真的有心思,这会儿也得老老实实的。
    这少女是个修士,抬手有符,少年动手杀人戳刀子比什么都麻利,根本不在乎一身血。
    女子犹豫半天,还是低声道:二位行行好,换个衣裳吧。
    却不敢再说当着面宽衣解带这回事了。
    不但如此,还主动去箱笼中取了两身新衣裳来。
    又指了指后间:这儿有池子,姑娘这位小公子沾了血,洗洗得好。
    那女子胡乱用绸子裹着伤口,还得给弄伤自己的人赔着笑。
    酥酥抱着新衣服,还真有些意动。洗一洗换一身衣裳,人都会舒服一截。
    她推开了隔扇,后间的确有个池子,放满了热水。
    她刚蹲下,准备更衣,却见少年抱着一身衣裳大摇大摆跟着进来了。
    酥酥手攥着系带没动了。
    而少年倒是一点都不避讳,解开衣带,准备将那灰破的衣裳脱下。
    酥酥提醒他:我还在这里。
    玄厉嗤笑了一声,手上动作不停,还故意放慢了几分,让酥酥看得清楚。
    人家不是说了吗,教你怎么丢了廉耻心。
    少年懒洋洋道:正好,我没有,给你亲眼见一下。
    酥酥觉着眼前的玄厉可能真的没有廉耻心。
    酥酥还能怎么办,只能抱着衣裳准备出去。
    教你一个术法。少年这才开口,看我手势。
    酥酥听到术法二字脚下就停住,见玄厉抬起手在空中绘制符箓,定睛仔细看着。
    而玄厉手收回的一刹,她和玄厉之中,又或者说是热池子中,出现了一堵雾墙。白雾缭绕,却牢牢阻挡着她的视线。
    她看不见玄厉,玄厉也看不见。
    这样也行。
    酥酥不浪费时间,赶紧沐浴更衣。
    只是这衣裳有些轻薄,一条窄窄的抹子,外头就是广袖纱衣,半透的,肩背全都裸露在外。
    也就是齐腰的裙子还算端正,长到脚背。
    酥酥换好衣裳,却不知道玄厉好了没有。
    她这里安静下来,隔着白雾墙,依稀能听见哗啦啦的水声。
    还没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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