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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攥紧了手,手中还握着圆球的承灵器。
    新亚姑娘躺在祭祀台上。
    仿佛在一瞬间,闪电劈在了祭祀台上,那一瞬间,酥酥看见了一个黑袍佝偻着背的人,手中举着一个奇奇怪怪的法器,法器亮着光。那人在念叨着什么。
    只在一个瞬间过后,那黑袍的人就消失了。
    祭祀台上,新芽姑娘的身体开始虚化。
    生灵毁灭的瞬间,空气中不断被引爆。
    酥酥抢在那一瞬间,将手中的圆球抛出。
    生灵灭的光逐渐消散。
    祭祀台已经四分五裂,几乎瞬间染上了层层血污,那都是曾经死在此处的人们。
    四根立柱从中间崩裂,缓慢倒塌。
    白骨如山的骷髅,有那么一刻,酥酥看见一个个鲜活的少女,身着红衣,在哭,在笑。
    远处是漠堡中的那些死去的亡魂,在嚎叫,在哭泣。
    还有不少女孩们神志清醒,捂着唇悲伤流泪。
    一切消散。
    圆球的承灵器回到酥酥手中。
    她抽出小木条,里面躺着一截新生的新枝嫩芽。
    重渊垂眸看见这一截新枝嫩芽并无意外。
    酥酥攥着枝芽,茫然地看向重渊。
    这是这是新芽的
    她是漠堡的树妖。
    重渊低声说道。
    酥酥攥紧手掌的新枝嫩芽。
    她好像懂了。
    漠堡门口那棵似乎死去很久的树。
    在漠堡看着一个个死去的少女,小树妖的残魂想做些什么,不断的去阻止。
    但是能看见树妖的魂影的,也只有同为妖的酥酥。
    酥酥沉默地看向那一片废墟中的白骨。
    也许,她知道了新芽说的,绸缎庄的小姑娘,东社门的小弟子。
    或许就是那个和树妖做了朋友,却死在漠堡中的少女吧。
    从天黑到天亮,酥酥一直在整理那些白骨。
    过去太多年,很多骨头都不全。她尽力去区分,尽量让那些惨死的少女们,得到自己完整的遗骸。
    重渊也在帮忙,只是他手碰触到那些白骨时,他的掌心有些灼烧的疼。
    他面不改色,继续整理遗骨。
    黎明破晓之际,日出。
    整片沙漠被金色的晨光笼罩。
    高高的围墙堵了漠堡少女们的生命,堵不住新生的初阳。
    光照进来了。
    重渊找到了一块小小的白骨,装在匣子中递给酥酥。
    酥酥刚接过匣子,黄沙飞起。
    高高的围墙上,凌空跃下的女子一把抱住废墟中的酥酥,咬牙切齿地骂:哪里来的魑魅魍魉,居然敢欺负我师妹!
    冉尚戈跑出了一身汗,瞪了眼酥酥:就该把你拴在手上,免得人家看你弱就逮着你欺负。
    酥酥没反驳,在大师姐的怀中笑得腼腆。
    一夜的时间,他们都在尽可能的找她。
    得到了孙家姑娘的遗骸,她也能把新芽的遗愿完成了。
    酥酥和葳蕤走在一起,一路上说自己遇上的事情。
    漠堡之中已经空无一人了。这一次的空无一人,是真正的,没有亡魂,没有伪巫,破碎了祭祀台,也没有了巫灵会害下一个女孩儿。
    葳蕤听得气。
    这种地方就该全毁了。
    葳蕤是个麻利的,冉尚戈和空寂书自然依照葳蕤的想法去做。直接落下阵法,布置了法器,让这里彻底成为了一个供旅者休息的落足之地。
    临离开时,漠堡的正门出现了。
    依旧是没有关,大开着。
    门内侧种着一棵树。
    那棵树原本光秃秃的,酥酥路过时不经意看见,树梢头冒出了一枚小小的嫩芽。
    也许还会有新生。
    走出漠堡,酥酥的脚再也不疼了。
    她这一次长记性了,老老实实贴着重渊走,袖子挨着袖子,绝对不让自己再一次消失在大家眼前。
    酥酥走了一截忽然想起一件事。
    大师姐,丁道友呢?
    那个丁夏怎么不见?
    葳蕤一愣,停下脚步咦了一声。
    冉尚戈拨弄着他的银耳环,不耐烦地说道:八成还在原本的地方等我们。他太弱了,跟不上我们的脚步。
    不过到底是出钱的人,酥酥一行人加快脚步,走了几个时辰,走到葳蕤他们发现酥酥不见了的地方。
    那儿有一片沙丘。
    他们驻足的地方有一片干枯的沙草。
    此刻这片沙草地周围还有几个修士在休息,他们都警惕地盯着酥酥一行人。
    酥酥只找丁夏,并未在意那些人。只是这里并未发现丁夏的踪迹。
    顺着周围找了一圈,酥酥弯腰在地上拾起了一片羽毛。
    本该是赤红色的漂亮羽毛,上面染上了一层不详的黑色。
    接近她手臂长的一片巨大羽毛。
    妖气浓郁。
    酥酥举着羽毛,而葳蕤也发现了问题,走了过来从地上拉起蹲着的酥酥。
    出事儿了。
    葳蕤啧了一声:那小子八成让鸟妖抓走了。
    酥酥有所预料,起身后将羽毛递给葳蕤。
    那我们去找那个怪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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