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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凌瞠目结舌的看着他。
    又要钱?买宅子的银子也是我出?
    连喻用一种你怎么不识相呢?的眼神看着他说。
    大战当前粮草先行,您见过没有粮草就出发的兵吗?
    说完连拂尘也不拿了,随手丢在一边歪回树下的小塌上,不出门了。
    刘凌矗在原地看着连喻耍赖,伸手扯了扯阿桃,挑着一边的眉毛皱皱巴巴的问。
    他这是又要讹我吗?
    阿桃正在收拾里面的细软,闻言瞅了刘凌一眼,极认真的说。
    现在都要银子,德高望重的法师哪个不住好地方?我们家爷要是扮了和尚,您还得给他修座庙呢。这个算便宜的了。
    刘凌脑子不好使,但是也看出来了,阿桃跟连喻是狼狈为奸。但是看出来了,也没得一点办法,因为没人有连喻的能耐。
    心底反复说服自己,有本事的人都贵着呢,诸葛亮三次耍大牌都有刘备去请,花木兰卸甲归田还得了不少体己呢,给了就给了,给了省心。
    刘凌的这种反复的自我游说,一直持续到连喻带着方婉之和皮皮拿着银子消失。
    张良傻啦吧唧的站在他身边儿说:你都不讲价?
    刘凌连看都懒得看他,埋头数着所剩无几的银票:你懂什么,跟他说话都是按时辰算钱的,我痛快点给了省的再被坑了别的。
    心里却在哗哗的流血,这银子花的,让他惆怅极了。
    ☆、第四十一章 高人驾到
    其实相较于刘凌等人的惆怅,山上的情况也并没有好到多少。
    对于罗盘儿咒术道术双休的法术,村民们本来是十分信服的,然而上次罗盘儿未能将宫里的三位大人化为脓水,或是放出失心蛊迷乱刘凌等人的心智,着实让他们嘀咕了一小下。
    要说连喻不做无用的功呢,那躺在池塘边上等死也不是真等死。民心动摇了,即便是只有一小部分,谁又能说将来不会是一大部分呢?
    罗盘儿显然也不会混吃等死,他手里养着小鬼,不怕村民不服他。
    就在连喻等人走的第二天,宫家的鬼就闹的更凶了,逼的宫家老爷子成日哭天抢地的要上吊。
    罗盘儿就在阁楼里等着,三请四请之后,勉勉强强迈了宫家的门。
    村民门都在门口守着。他们这些天听了许多宫家的事儿,说是宫老爷子的三姨娘死了,不是好死,好像是被什么东西上了身,刚开始的几天没日没夜的拔院子里的草来吃,再到后来就彻底的疯了,总说看见了鬼影,有鬼要害她。
    宫老爷子来了脾气,着令人将其绑胳膊绑腿的锁在柴房,开始几天也就听见几声絮絮叨叨,再到后来就是大叫。非说是死了的老妖精来害她,死命的抓门板。次日便死在了柴房,尸体都没敢再见人,直接给拖到灵堂棺材里放着了。
    闹到后来,就是两个鬼一起出来索命了,整个花果村都因为这事儿吵嚷的沸沸扬扬。
    宫老爷也说亲眼见着了,是垂着长长头发,飘着白衣的一团人影,骇到了好些个值夜的丫鬟和家丁。
    算将起来,宫老爷子是花果村的大户,手下有薄田,有店铺,在花果村的威望也很高。平日里多是极严肃持重的,村民们总要对他另眼相待一番。如今脸色姜黄惨白,可见被折腾的不轻。
    罗盘儿托着漆黑的袍子走到院门口的时候,众人对他的态度都很谦卑。
    他对宫老爷子说:你家这个鬼,很有些本事。本仙收它的能耐是有的,但是其后必然遭到反噬。
    宫老爷子是明白人,一听这话就琢磨过来是什么意思了。
    只是罗盘儿这次的要价,说的好听些叫狮子大开口,说的不好听些,那就是明着宰冤大头。
    他是这花果村的富户,罗盘儿那边的供奉可是每年都不少给,如今他们家遭了难,他宰的这样黑,心里说舒坦那是假的。
    可是屋里闹腾的那个他又着实害怕,当下一拍手掌搬了一箱银子出来,心里也是心疼,摸着箱子的边缘正踟蹰着要不要给,就见一只灰白相间的猫缓步走了进来。
    说将起来,花果村这样的地界,村里山里家猫野猫多了去了,何以这样一只猫的出现会夺走众人的眼光。
    不是因为特别的漂亮,也不是因为特别的霸气,而是因为,特别的肥!
    它肥,还迈着猫步,并且必须走直线,挡在它面前的都被它用硕大的身体拱开。穿过众多脚面,踩扁各路布鞋皂靴,径自走到宫老爷子近前,纵身一跳趴伏在装了银子的箱子上,发出挺大一声哐啷声。
    宫老爷子傻了,在场的众人也有些傻眼,眼见着那猫眯缝着眼睛张开四爪抱住箱顶,不动了。
    随之而来的,是门口一记拂尘轻扫。一左一右两名道家弟子并肩而来,长得都挺好看,也都年轻,尤其左边那个,有几分姑娘面相,清秀极了。
    再往后瞅,竟是一顶四人抬脚缓缓而来,轿身宽阔排场,四面飘着白纱,轿中之人略略能看到一个斜卧侧躺的剪影。
    不多时,轿子稳稳落下,小弟子走上近前撩开帘子,现出一人三分慵懒之态的玉雕之容。
    他穿了一身月白缎面的道袍,腰封束着黑色走螺纹的玉带,一席墨发半数披散,剩余拢在镂空玉璧之中。模样生的十分的干净,眉眼十分的剔透,恍若被他看上一眼便能勘破所有,却是个仙风道骨的年轻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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