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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隐秘的听下去。
    中年男人似是说得激动了,他捂了捂胸口,恨铁不成:这个不孝子,真是一提到他我这气就不打一处来。我是他爸!他亲爸!这么多年了,哪怕放下一点傲气,跟我和和气气低个头,认个错能死吗!
    女声小心翼翼道:您别激动,陆先我,我哥他不是回来后就找了新工作嘛,可能就是有事出去忙了,咱们还是过段时间再来吧。
    中年男人偏不听劝,倔得很,大嗓门道:老子要和他死磕到底。从明天开始,我天天来这等他,我倒是想看看这个不孝子什么时候回来。
    那道女声的主人很头疼,但偏偏只能哄着:爸,咱们先回家吧,我妈刚打电话过来,说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在等我们呢。
    中年男人沉默半响,突然一言不发地站起身离开了。
    乌玉听到他们要出门,也紧随其后。
    女孩踏出门槛,刚要扭身把带上门,屋里突然窜出一个黑色影子嗖一下子蹭着她脚边跑走。
    惊得她轻呼一声,匆忙跳开。
    而那个黑漆漆的东西已经跑到楼上不见了。
    那是猫吗?怎么会在陆先生的房子里?!
    左芊芊自己就是养猫的,当然也不会害怕猫,刚才只是事发突然,猝不及防被吓到了。
    现在回过神来,想到那一闪而逝的黑亮毛发,以及矫捷的身形,虽然看不清猫的面相,但左芊芊敢断定那绝对是猫中极品。
    目前在左芊芊的阅猫图鉴里,能与之媲美地大概只有之前捡到的小白猫了。
    但小白猫和刚才的黑猫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类型,
    一个是漂亮,精致,骄矜贵气。
    一个是体型完美,身形流畅,瘦而不柴。
    两只都精准的踩在左芊芊心尖尖上蹦迪,太戳人了吧!
    只可惜当时的小白猫,因为她都粗心大意从窗子跑出去了,她去找了,但到处都没找到。
    现在又遇见一只,左芊芊按耐不住蠢蠢欲动的爱猫之心,即使楼道大白天也阴森森的,她还是想要追上去。
    谁知道偏偏天不遂人愿。
    左芊芊才踏了一个阶梯,她父亲的声音就响起:芊芊!不是说回家吗,你怎么还不下来?
    她看了看楼上,又看了看楼下,纠结到人都开分裂了,最后又听到男人喊了两声,才不甘心地叹了口气,三步两跳跑下楼:已经下去了!
    三楼,楼梯口。
    棉花糖探头往下看去:刚刚到声音,有些熟悉喵。
    乌玉怕那两人又折返回来,把小白猫咬回来,把刚才听到的重点转述了一遍。
    他们好像是你铲屎官的亲人。
    亲人?!棉花糖震惊:我跟着铲屎官这段时间,没见到他身边有亲人啊,喵!
    乌玉摇头:还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我们先观察观察再说。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浓稠的黑暗将整个城市笼罩的密不透风,猩红的血月安静悬挂于天际,成为此间唯一的亮色。
    一只白猫步子急促地穿梭于各条街道,似是在急着寻找什么。
    凌冽的寒风像是冰冷无情的刮骨刀,割破血肉直接凉到骨髓。
    这里就像是被世界遗弃了一般,廖无人烟紧门窗的房屋,停业的24小时便利店,不亮的路灯,静谧到有些诡异。
    白猫被冻得瑟瑟发抖,但仍旧拼命奔跑,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和凌乱的脚步声如影随形。
    它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又为什么要跑,但直觉告诉它不能停下,肉垫长时间摩擦地面带来火辣辣的刺痛。
    要找到要找到
    倏地,白猫耳朵抖动,猫咪敏锐的听力让它瞬间发现,自己的喘息声里似乎还夹杂了什么别的异响。
    很细微。
    几乎和白猫本身的呼吸节奏重叠,窸窸窣窣,既像是虫子爬行的声音。
    如果不是周围安静的只有白猫自己,怕是连它也难以察觉。
    白猫刚想把速度再提一些,就听到身后不属于自己的声音似乎又多了一道。
    这次异响比较明显,类似某种物体垂在地上被不停拖拽的声,缓慢沉重。
    然后紧接着第三道,第四道密密麻麻,多到白猫分不清身后都存在着什么。
    爪子湿濡滚烫,脚掌有液体流出,那是血。
    但以前娇气到破了皮都要跟主人撒娇的白猫,现在格外却坚强,只因为别无选择。
    要跑快点,再快点不能被追上。
    绝对不能
    喵,喵呜!低沉的猫叫声因为刚睡醒还略带沙哑。
    棉花糖被厚实的猫爪推醒,它骤然睁眼,蓝黄异瞳瞬间缩成针尖一样细小,身上顺滑的长毛一下子炸开,倒竖起来像是自卫的小刺猬,就连嘴巴里的小尖牙也被亮出来哈气,想要威慑可怕的东西。
    而在场唯一被威慑的乌玉皱眉:做噩梦了?
    小白猫沉默不语地维持炸毛姿态,一副被梦魇住的模样。
    得不到回答,乌玉也不强求,而是非常有耐心的问道:很可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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