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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区别。雨潋舟笑得恣肆,是的,我和他们,没有区别。
    你!雨清焰得他一句承认,一拳锤进地面,抬头恶狠狠地盯着他。
    对,我要的是这种眼神。雨潋舟目光带着几分赞许。
    问题不是出在东市,雨清焰眸中怒火浮沉,你们身居高位,就应当有职责为南陵谋求一条更好的道路。
    我不明白,为何浮月楼没有出动一兵一将,你们就这样跪地而降,为了苟活甚至可以舍弃整个东市。
    雨清焰眼中的怒火慢慢凝实,凝成刀剑一般的清光:雨潋舟,没有任何人或者任何地方,生来就是错误,生来就该被放弃。
    雨潋舟眼中笑意柔和而真切:很好,你终于说出了和我哥哥一样的话。所以他才会让雨清焰成为他的义兄。
    浮月楼曾经权掌紫金殿,莫山有一剑成九阁的怜微尊上,只有南陵在人与灵的内耗中不断折损。南陵的命运不是被吞并就是从属于两者其一。雨潋舟纤长的手指抚过无恪的刀刃,于是言语也沾染锋芒,今日我们来将其整合,你杀了我,你就能给南陵一条绝处逢生的正道。
    一剑成九阁......这是什么意思?宁宵心想原著中有提过这个设定吗?
    而雨清焰却沉声问雨潋舟:如果是你杀了我?
    没有这种如果,你必须杀了我。雨潋舟怀抱那把长刀,厚重华袍反衬得白皙肩颈脆弱得一碰即碎,否则南陵就只能像过去一样再建一个封灵塔,不断削弱灵族整体,向浮月楼摇尾乞怜这百年我可是厌恨至极。
    宁宵其实能够理解雨潋舟,无论手段如何肮脏,南陵在他的周旋下才能从浮月楼下安享百年繁荣。
    我绝对不会成为你这样的人。绝对不会!雨清焰擦去唇角血迹,低吼道。
    很好,很好,这才是我的义兄。雨潋舟放声而笑,稠艳面容瞬间染上癫狂之美,我泱泱南陵,与浮月楼一战又何妨?那些贵族不敢,你就逼他们敢。
    他与雨渡天虽为双生,但雨渡天性格温和,他却是一身反骨,偏偏这样的人委曲求全了百年。
    我是执刑门门主,三大家之首十三城贵族之主,雨潋舟终是挥刀,刀锋直指雨清焰,杀了我,他们就会知道继续屈服于浮月楼会有什么下场。杀了我,他们才不得不与灵族合作共抗浮月。杀了我,让他们的软弱和丑恶在将至的战火中被烧成灰烬,再从灰烬里生长出道义与公正。
    百年忍气吞声之后,他要逼南陵剑走偏锋,绝处逢生。
    今日,由我来将他们连根拔起,由你来斩断祸根。所以,站起来。雨潋舟红衣如旗,以自身将南陵高层百年诸般罪恶牢牢钉在雨清焰面前。
    我犯错无数,批判留给后人,现在你必诛我。雨清焰,站起来!
    在他的呵斥下,半跪着的少年缓缓直起身躯站了起来。
    对,很好,雨潋舟眉眼笑弯,腐烂的根基就必须被斩断,错误的歧途就必须被指正,罪恶的□□就必须被推翻。
    雨清焰握剑直指向他,剑锋不再颤抖,坚定而冷锐。少年背脊挺直,在风雨中站成了另一把出鞘的利剑。
    雨潋舟可没有雨渡天那样的耐心和温柔,他挥刀连斩,刀光黏连成片,连细密的雨幕都被暂时切割开来。
    铺天盖地的刀光中,慕铮和秋怀丹直接被逼退至战场外缘,只有洛闻箫和雨清焰抗了下来。
    雨清焰昨夜还倾力和雨渡天一战,撑到现在已是强弩之末。
    所以这一战他们这边的主力是洛闻箫。
    他不会留手,洛兄,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雨清焰用手中长剑钉入地面,借此来保持站立的姿势,他侧过头劝洛闻箫,你不是南陵人,没必要在此送命。
    洛闻箫凤目沉寂,手腕翻转将右手的澄心换到左手,再利落抽出虚言直指大殿上方的雨潋舟。
    他声音平静而笃定:我答应了一个人,我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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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损有余而补不足《老子》
    (刀是剧情需要qwq...后面再甜回来orz)
    第79章 南陵风回(四十九)
    大殿周围的凤凰花被雨潋舟的刀势振落,刀光与花雨一同纷坠。
    洛闻箫步伐诡谲地躲闪,连绵成片的刀光都堪堪避开要害。
    他与宁宵不一样,宁宵会近乎直觉地预判每一道攻击从而占据最佳区位,而他每一次都是见招拆招,但是精准无误。
    你又能逃到那里去呢?雨潋舟一记漂亮的振刀,刀刃上那些流动一样的红芒被振出,被雨水稀释后崩解成万千道不规则的刀光,薄如冰层却锋锐斩切,毫不费力地削入地面。
    宁宵看着雨潋舟振刀后转腕将那把长刀倒提在身侧,是的,振刀意在振落刀上血迹,往往是收刀的前兆。那把妖刀上并无血迹,他用振刀只是对洛闻箫的不屑而已。
    毕竟洛闻箫的修为现在不过是...宁宵愣了一下,他发现洛闻箫的修为并不固定,不断从筑基往上,金丹、元婴...又飘忽不定地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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