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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说呢?
    烤红薯毕竟是真能吃的,而小崽子再怎样也只能望梅止渴。
    所以江宝晨很干脆把儿子暂时交给了他奶奶,然后跟在帮自己剥红薯皮的Alpha身后,走进了卧室。
    这一“聊”就是一晚上。
    第二天天大亮,江宝晨还在床上睡,露在被子外的胳膊又布满吻痕,脖子后面更是被啃得惨不忍睹。
    顾晔心情却肉眼可见的非常好。
    他一把拎起打算拽着被子往床上怕的小崽子,把他丢出去,省得打扰自己的Omega睡觉。
    然而才半米高的小崽子威武不能屈,哪怕毫无尊严的被Alpha爹地拎着纸尿裤,还是踢腿伸拳,努力为自己争取让Omega爸爸亲亲抱抱的合法权益,间或还大叫了一声!
    这一声让顾晔愣了,床上被闹醒后一边看一边笑的江宝晨也愣住了。
    因为小家伙吐字非常清晰。
    可那一声喊出来的却不是“爸爸”。
    而是……“宝宝”?!
    小舒宏凭本事踢不到Alpha爹地,就向Omega爸爸求助,两只小手儿在空中一挥一抓的,漂亮深邃的小眼睛却呜呜委屈,哭也不敢哭,就一个劲儿喊宝宝,宝宝。
    顾晔心里震惊。
    这是真给自己生了个小情敌?!
    一年后。
    讨人厌的小崽子终于长大了,可以一个人睡觉,也有了点他自己的独立生活,能走会跑,会自己乖乖拿餐具进食,会背诗会唱歌,也会一个人坐在书房的小毯子上翻字典看图书。
    当然,一天之内,他还要给他的Omega爸爸剥葡萄皮或者荔枝壳壳,哄着他的Omega爸爸去睡午觉。
    等到了晚上,给他的Omega爸爸一个晚安亲亲。
    小崽子一走。
    顾晔也终于可以在不被任何人打扰的情况下,好好的、尽心尽力的陪自己的Omega“渡过”发情期。
    小日子眼看越过越好。
    可好景却不长。
    因为江宝晨在一个发情期的晚上,搂着顾晔又是亲又是缠的,想方设法勾引他在体内成结。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江宝晨要给顾晔生很多很多宝宝……
    顾晔根本无法抗拒可爱的老婆在床上对自己的勾引和诱惑,这时候哪还想得到那些头疼的日子,只能尽心竭力的抱着Omega,给他最完整在彻底的标记。
    Alpha在生殖腔里成结射.精,Omega受孕几率是99.9%。
    所以一个月后,江宝晨不出意外的查出来怀孕了。
    这次顾晔已经有了经验,很清楚身为Alpha,接下来要如何小心妥善的全方面照顾自己孕期的Omega。加上一个懂事的小崽子见天的围着伺候。
    江宝晨这次孕期过得一点也不累。
    也可能宝宝比较乖的缘故。
    怀香香的时候,小家伙皮实,江宝晨孕吐反应非常严重,什么都吃不下,顾晔愁得整宿整宿睡不好,想方设法的配了药物帮江宝晨压一压妊娠反应。
    这一次,他贴着江宝晨的肚皮听动静,好半晌才被里面小家伙拿小手手碰了下,顾晔笑起来,仰头看江宝晨,“真乖,宝宝,这次孩子一定像你。”
    如果生下来真是像江宝晨的Omega宝宝,顾晔觉得自己到时候半夜起来换尿布或者泡奶粉的耐心,绝对能比伺候现在这个小崽子多个五倍十倍五十倍。
    有经验归有经验,真到了临产那天,顾晔仍然万分紧张。
    这次,小舒弘也在产房外面的椅子上乖乖坐着等迎接小妹妹或者小弟弟。
    Omega的生产时间逐渐超过头一胎,变得长久而可怕起来。
    里面一点动静没有。
    顾晔心里不安越来越重,在走廊上往返走了几次,又几个大步走到手术室前,试图从门缝里看到里面的情况。
    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在一瞬间。
    门打开,医护人员下达病危通知单让家属签的时候,顾晔眼前一黑,明明江宝晨每一次产检他都陪着,每一次结果都很健康,可此时的他却无暇顾及那些,只失控的抓过单子签,抖着手,他吼:“保大!我要保大!保大人!”
    小舒宏也敏锐的察觉到不安和害怕,从椅子上跳下来,跑过来抱住Alpha爹地的腿,大声哭着喊要宝宝,要宝宝出来,不要小妹妹了,他不要小妹妹和小弟弟了。
    小家伙哭得声嘶力竭,凄厉至极。
    顾晔本来心乱如麻,再听这个,简直要疯了,拎起儿子就丢给了一旁同样也焦虑到快哭出声来的母亲顾雪桥。
    那之后,每一分每一秒,都令人煎熬得仿佛有半个世纪那么长。
    顾晔既盼着早点能有消息,又害怕任何消息。
    二十多分钟后,一声弱不可闻的啼哭从产房里传出。
    顾晔心脏都快要崩溃了,他箭步冲到产房前,握紧的、青筋爆裂的拳头恨不得直接把门砸出一个窟窿!
    为什么是孩子的哭声?
    为什么?!
    幸好。
    产房大门打开后,跟着出来的护士笑着,怀里抱了个襁褓,对顾晔说恭喜恭喜,父子平安。
    顾晔看也没看那小崽子,急急越过她来到躺在平车上的Omega身旁。
    Omega看上去脸色很苍白,但精神似乎还好。
    顾晔握起江宝晨的手,那软绵绵一团让顾晔手里不敢用力,但情绪却已经紧绷到临界点,他后怕的流出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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