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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来!吃酒吃酒!”
    “那大白兔奶糖,到底还是被赵商给垄断了。”
    赵商得意的站起来,朝众人行礼道:“承让承让。”
    “不过我看那超市,也不止有吃的东西,别的东西老板为何不卖?”有人放下酒杯,颇为遗憾地说,“我原想凑到另一边去看看,刚过去便被那冷面郎君拦住了。”
    “我倒问过,老板只说除食物酒水外别的都不卖,并未告诉我原因。”
    “他买了那么多东西,又修建了那么大的房子,为何不卖?不怕亏本吗?”
    “你又不知他收东西花了多少钱,怎知他会亏本?”
    “说不定果冻奶糖,都是他的家奴做出来的。”
    商人们猜测着叶舟的货物从哪里来,但很快又开始猜测叶舟从哪里来。
    “听他的口音,看他的容貌,不像陈人。”
    “必然不是陈人,陈人哪里有这样的风采。”
    现在的驿站除了外国商人就是伙计,没人会反驳他们,陈国伙计心里不忿也不敢说话,就怕被赶走,少挣一笔钱。
    “我看像我们魏人,可口音不像。”
    “你说像魏人?我还说像我们郑人呢!”
    “瞎说,郑人可是出了名的丑,各国间,郑国人最丑,嘴唇又大又厚,你们的国君迎娶新妇时还说,郑国没有美人。”
    “不过说起来,此次来临淄,我倒是发现百姓过得比以前好了,我从赵国带来的东西,他们竟然买得起了。”
    “对对对,以前每次来,都只能把货物卖给世家公族,百姓可买不起。”
    “这还真是新气象。”
    “说及此,我倒是有件事。”蓝衣商人神神秘秘地说,“我听人说,如今陈国相国,正是超市老板。”
    众人咋舌,纷纷惊呼:“商人为相?!”
    “真是闻所未闻之事!”
    “我看是陈侯有胸襟!”有人忽然站起来,一脸不忿道,“都说我们商人心中没有家国,可诸位扪心自问,可否为自家国君当过间人,探听过消息?但若士人为间,回国后便是高官厚爵封赏,再不济,也能得到一笔赏赐。”
    “我们呢?为间危机重重,一有不慎便性命不保,可若是探听了消息,回了国内,能得到什么?各国君主说我们商人无国,可他们又要用咱们,用了又不给好处!”
    蓝衣商人:“我看啊,陈侯不错,有此胸襟,何愁不能成事!”
    商人们沉默片刻,终于说:“以前以为陈侯软弱,没想到是我看轻了人。”
    “单这一样,陈侯就比他爹强了。”
    “比他爷爷都强!”
    商人们喝过酒后,赵商找上蓝衣商人,将对方请到了自己的房间内,刚一进去,他便问:“卫兄可是想留在陈国?”
    蓝衣商人,卫商眯了眯眼睛。
    赵商叹气道:“卫兄不必瞒我,若我要害你,也不会将你请到这里。”
    卫商也没有隐瞒:“我确有此意。”
    “陈国虽小,可国君有胸襟,我们商人最怕的便是权贵,权贵开口,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引颈就戮。”
    “我虽爱钱,可也爱命,更何况留在陈国,也未必不能挣到钱。”
    赵商:“卫兄有远见。”
    卫商又说:“我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人。”
    “就是此人劝我一定要留在陈国。”卫商坐到椅子上,他脸上带笑,“那人当时比奴隶还不如,身上衣衫破烂,包袱也遗失了,只说自己是个士人,要到临淄来。”
    赵商来了兴趣:“哦?此人何在?”
    卫商:“就在马厩里,我收留了他,可他不愿意受我供养,一定要跟在我身边做事,也不愿意让我给他开个房间,只跟其他仆从一起睡马厩。”
    卫商笑道:“此人倒是有几分骨气,我看他将来恐怕能成大事。”
    赵商更加好奇:“那他来了临淄,为何还跟在你身边。”
    卫商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他摆摆手:“这人惯爱打哑谜,他说他若有才,自然能被发现,他若无才,他便会老家继续种地。”
    赵商觉得这人脑子有问题,但嘴里还是要说:“看来此人确有大才,才能如此自信。”
    卫商点头:“他说我待他好,施恩不求报,于是给我出了主意,好叫我能长久留在陈国。”
    赵商还想继续问,卫商却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他站起来冲赵商拱了拱手:“夜深了,赵兄休息,我先回房去了。”
    卫商说完便不顾赵商的挽留,迅速离开了房间。
    卫国和陈国有些相似,都是小弱之国,但有一点比陈国强,那便是土地贫瘠。
    卫商想起来都觉得好笑,不知从什么开始,土地贫瘠都变成强处了。
    卫国土地贫瘠,百姓困苦,但也因此没有大国打上卫国的主意,但卫国也都在逃离卫国,他们宁愿去其它国家,哪怕语言不算通,习俗不一样,他们都不愿意再当卫人。
    可最让卫商痛心的不是卫国的穷,而是卫国的国君。
    卫国国君是个傻子——他是个比陈侯更软弱的好人,即位开始便被欺负,被世家欺负,被公族欺负,卫国本来就穷,还被四分五裂,世家不进贡,卫侯在看到对方哭穷的书信后竟然信了,不仅信了,还让对方接下来三年也不必进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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