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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素点头,擦身而过时又顿住脚步,看着黎言归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飓风猛然停下,短短一分钟的时间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天上黑色漩涡突然消失无踪,如果不是那股令黎言归从心底油然而生的悚然还残留在身体,黎言归几乎要以为刚才自己看见的那双眼不过是幻觉。
    老板,你知道刚才的是什么吗?黎言归语调艰涩的开口,诚然他有时候怂的非常识时务,但是和恐惧还是有区别的。
    黎言归很怕蛇,乃至吱吱叫的老鼠他都厌恶,但是这种怕只是打从心底里面厌恶,而那双眼给他的感觉却非常不同。
    就像是刻进骨子里面的一样。
    没有听见凤芜的回答,黎言归抬眼看他,眼角被他摁住,指尖顺着他额角一路滑到脖颈。
    奇异的,黎言归没有感受到任何暧昧,他紧紧盯着凤芜,他表情没有一丝波动,仿佛在说今晚渝市照样没有星星一样平常道:黎言归,你皮又皱了。
    黎言归深吸一口气,排走心里面的那股战栗后拿出手机瞧了瞧,片刻后放下手机,他冷静道:确实皮又皱了,不止如此,我头发还白了。
    说这话的同时,黎言归甚至随手拔了根头发,发根已经开始泛白,同乌黑发尾呈现两极之势。
    欻的一下,凤凰火一把烧掉黎言归手中头发。
    袅袅火焰被风一吹就散,凤芜淡声道:没事儿的。
    嗯,没事。黎言归把帽子兜上头罩住自己脑袋,双手往口袋中一插,转身走了两步,实在是想不通,整个人呈现一种强压脾气的低气压,我看起来真的像没事吗?!
    凤芜摸上黎言归的脸:你相信我吗?
    黎言斩钉截铁:不相信。
    凤芜:
    果然是不按套路出牌的人。
    照这个样子下去,我恐怕没多久就要凉了。黎言归眉头紧皱,我能感受到自己最近力不从心的感觉,是身体老化后的症状。
    凤芜微微笑道:那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黎言归想要直言我他妈怎么知道,半晌他咬着后槽牙,就这么揣着兜转身离开。
    其实凤芜这句反问已经很明确的告诉黎言归,他确实知道最近他身上快速老化的异样,他不但知道,还必然不可能告诉他。
    这种真相明明近在咫尺却始终无法得知的感觉让黎言归彻底暴走,打又打不过,想着晚上睡一起时看看能不能以非常规手段折磨一下凤芜,撬开他的嘴让他乖乖开口,但是黎言归又悲伤的发现自己身体机能老化。
    别说去学校了,能不能撑到他顺利毕业还活着都是个问题。
    车厢中气压低沉,凤芜仿佛感受不到黎言归的不爽似地,车子开的非常平稳,偶尔来上那么一段猝不及防的飙车,黎言归都坐在副驾驶巍然不动,闭上双眼,老松入定般一言不发。
    下车时,他把车门甩的震天响,用力推开咖啡店大门,扑面而来的浊气让他猛然后退两步,一把撞上身后坚硬胸膛。
    黎言归定睛一看大厅,差点被地上疯狂扭动的六条蛇吓昏厥过去。
    说是六条其实准确来说只有三条,它们是两个身体共用一个脑袋,它有两只脚和四只翅膀,脑袋像鹌鹑一样,喙是鲜血般的红色,和黄色的身体形成鲜明对比。
    它们身子有黎言归胳膊那么粗,身长数米,蛇头下的两条身体被无情的拴在一起,拧成难看的结,越是扭动越是拆不开。
    模样虽然说是滑稽,但是乍然看过去,还是吓人的不行。
    不止如此,它们还异常的愤怒。
    他妈的,松开老子!老子的身体也是你能打结的!
    呜呜呜呜呜老公,救救我,我不想死呜呜呜
    爸爸救救我,我也不想死,我只是想要吃一顿蛇肉煲而已,我欲望没那么大呜呜呜呜
    黎言归:
    蛇吃蛇,同类就这么相残的吗?
    怎么能下得去嘴?
    白素三人整齐划一站成一排,均有些气喘吁吁,其中苏离月更是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要不是看在你老婆还怀孕的份上,我早就已经动手揍她了。
    黎言归看向其中一条蛇,果然肚子鼓起一块包,他刚才还以为那是肿瘤。
    凤芜扶住黎言归肩膀,低头看他:吓到了?
    吓死了。黎言归强忍着毛骨悚然的感觉,为了验证自己心中的猜想,他掏出手机一看,淡定问道,我是不是又老了?
    两人的对话引起大厅中的注意,没等凤芜回答,那条骂骂咧咧的大蛇蹦跶着自己打结的身体往两人面前靠。
    黎言归迅速关上门,把它隔绝在自己视线之外。
    肥遗差点被夹成蛇饼,隔着大门咒骂:有你这么关门的吗!啊?!太不是人了!一点人类的同情心都没有!看到我身体被残忍打结你就没有动上一点怜悯之心来帮我拆开吗!
    黎言归拍着胸脯:我害怕都来不及,帮你岂不是立马原地升天?
    肥遗不可置信的尖叫,你一点都不像害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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