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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黑瑛二忍不住笑着亲了亲青年的眉心。
    只不过他刚碰到对方的皮肤便动作一顿,转而用脸颊贴了贴对方的额头。
    有点烫。
    “甚尔?”他微微蹙了蹙眉, 伸手拍了拍恋人的脸, “甚尔, 醒醒。”
    往日警惕心极强的黑发青年被叫了好几声才有了反应,他恍惚迟钝的睁开眼,有些迷茫的注视着夜色中的男人:“嗯?……怎么了?”
    “你发烧了。”伏黑瑛二关闭了之前打开的缝隙,起身脱下和服穿到青年身上,再用羽织将他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隐匿在黑暗中的脸色有些严峻。
    安静的任由他摆弄的禅院甚尔像是感受到了他的心情一样,沙哑的轻笑了一声:“发烧啊……咳咳,还真是新鲜事。”
    “不能大意,可能是诅咒造成的伤口里有残留的毒素。”
    平时最不正经的人完全没被他带跑话题,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边说边抬手做了个“起”的手势。
    立竿见影的,禅院甚尔听到了一阵植物生长的窸窣声,紧接着,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亮光——
    一根根发光的树枝从他躺着的吊床下钻了出来,枝干上像点缀着无数小灯泡一样闪烁着星星点点的蓝白色荧光,照亮了他们蜗居的这座小小的球形巢穴。
    禅院甚尔惊异的睁大眼睛,在温暖的自然光晕中看清了伏黑瑛二的脸:“……这是什么?”
    “夜光树。它的树皮里含有磷,晚上遇到氧气就会发光。”
    伏黑瑛二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接着便将手伸进了脚边的影子里,在禅院甚尔愈发惊诧的注视下,不可思议的从里面拿出了水杯、药瓶甚至是便当盒!
    “你——”天与咒缚像是见了鬼一样瞪大了眼睛,因为发烧而没精打采的样子登时褪去,瞠目结舌的伸手指着伏黑瑛二和他手里的东西,“你、你这是,不,你为什么——?!”
    “哦哦,终于变得有精神了嘛,果然露这一手还是有必要的啊哈哈哈。”
    伏黑瑛二被他结结巴巴的样子逗得轻松了些,笑眯眯的拧开小小的玻璃瓶瓶盖,“这是伏黑君的……嗯,是我的另一种生得术式,可以将物品藏进影子里哦,就像忍者的储物卷轴一样!厉害吧?”
    “另一种、生得术式……?”禅院甚尔艰难的重复着这几个字,两眼注视着蓝发青年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的大大咧咧表情,嘴角控制不住的抽了抽。
    ——喂喂,这不是厉不厉害的问题吧?另一种生得术式是什么鬼啊!虽然他天生没有术式,但一个咒术师只能有一种生得术式这种事他还是知道的啊?!
    日常被恋人时不时的脱线噎住的青年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忍不住头疼的抬手扶额:“这种事情……你是怎么做到的?”
    “天生就能做到哇。啊不过这个不能告诉别人哦,我也只告诉了甚尔一个呢!”
    伏黑瑛二让人火大的哈哈大笑着就说出了如此惊世骇俗的消息,顺手将那瓶淡黄色的液体递给愣住的青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笑嘻嘻的说:“喏,喝下去。”
    禅院甚尔:“……”
    想吐槽的地方太多,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只告诉了他一个?
    天与咒缚的目光闪了闪,抬眸看向伏黑瑛二,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却在看到他嘻嘻哈哈的表情后无力的叹了口气,认命的接过那一小瓶液体:“这是什么?”
    这问题可问到点子上了!!
    伏黑瑛二猛地一拍大腿,骄傲的比出大拇指:“我将它命名为——伏黑瑛二特制·对诅咒专用光临疾风解毒剂ver.矢零式!!”
    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面无表情的将那瓶对诅咒专用——总之应该就是解毒剂——喝了下去。
    ……能明显感觉到头晕恶心的感觉减轻了。
    肉.体异于常人的天与咒缚惊讶的看了眼空了的小瓶,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一双温暖的手捧住了脸。
    他微微一愣,抬眼便对上了一双写满专注和担忧的蓝眸。
    空气突兀的安静下来。
    “……应该没问题了。”
    好一会儿,仔细观察了他许久的青年才像是确定了什么一样,松了口气似的放松了全身,“幸好我出门之前带够了药,不然在这里还真没法给你解毒……发烧的症状可能还要持续一会儿,不过应该不用担心——”
    “好苦。”
    一直紧盯着他的青年突然喃喃的说了一句。
    伏黑瑛二一惊:“哎?会苦吗?不应该啊,我又不像我妈一样是厨房杀手!”
    “我说苦就是苦。”禅院甚尔像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撇了撇嘴,不满的咕哝了一句,“……想做。”
    伏黑瑛二:“……啊?”
    禅院甚尔抿了抿唇,干脆抬头直视着他,认认真真、一字一顿的说出了自己的诉求:“我想做。”
    伏黑瑛二:“……啊?!”
    尚且保有底线的医者当场表演了一个震惊版战术后仰,只是还没等他说出什么不动听的话,唇线紧抿的天与咒缚就像只猎豹一样暴起扑了上来,按着他的肩膀将他狠狠压到了身下。
    滚烫的身躯贴了上来。
    伏黑瑛二被那样的温度烫的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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