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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主,他们可是察觉了你的身份?”展四方机敏,瞬间想到了此事。
    殷晚参并未隐瞒:“玉宗已经知晓。”
    “前日我与时朝在岳门受了袭击,那人用幻境试探我的身份。”他淡淡开口,却无论如何都隐藏不了心中的杀意,“这无关紧要,重要的是……”
    “他伪装成了魔修。”
    殿中有刹那的宁静,展四方想起另一件事。
    “上次您来信说,玉宗自/焚的魔修手中有凤凰令。”他极力回想,“可在您坐稳魔尊之位后,领过凤凰令的都……”
    都死了。
    秦五烈“嘶”了声,“难不成还闹鬼了?凤凰令咱们都是收回来了的,个个仔细验查,绝不可能有假。除非……”
    “除非?”殷晚参疑道。
    “除非咱们手中的凤凰令不全!”秦五烈大胆猜测,左手背拍在右手心,越想越觉得可能,“凤凰令从前十几任魔尊传下来,一直到如今,谁能说清到底有多少。”
    闻言,殷晚参对上展四方错愕的目光,忽然勾唇笑了。清冷的眸子里笑意流淌,比不苦殿顶上的照明宝石都要耀眼。
    秦五烈被他俩笑的满头雾水,挠了挠后脑,不知是否说错了话。
    “呆子,”展四方单手搭在秦五烈肩膀上,真心实意竖了个大拇指,“虽然有时候你不靠谱,但是今日这句分析,哥哥我必须夸夸你!”
    秦五烈一脸嫌弃的推开他,拉着殷晚参的衣角不知如何是好,“尊主,我……”
    “你没说错。”殷晚参摇着扇子,已经将当年的事又回想了遍,“他死的匆忙。凤凰令还是我在他密室里寻到的,到底有几枚的确不曾有定数。”
    “那……谁会有?”
    殷晚参倚着扶手,眼里的笑意变得悠远,似是在追忆旧人,又似在漫无目的发呆,几息后,他轻呵一声,“你们都忘了,本尊还有一位好堂兄。”
    提起他,展四方和秦五烈倏地变了脸色,垂首不敢与殷晚参对视。
    那人,没有谁敢在殷晚参面前提。
    曾经有个多嘴的魔修提了一嘴,后果不言而喻。
    那人虽死了,却还有个血脉相连的兄弟——殷回逐。
    “您的意思是,二殿下?”展四方小心翼翼道。
    殷晚参并未直接回应,而是说起岳门被灭满门之事,将岳天恒的话再次复述了一遍。
    “如此形容,八成像他。”展四方目光落在殷晚参手中的骨扇上,“自您去了楚宗,他也不知下落。”
    沉默半晌的秦五烈闻言,忽然啧了声,从法器中抖落出一叠信件,在里面翻找片刻,找到了封没有署名的信,递给了殷晚参。
    “尊主不说我都要忘了,”秦五烈道,“在天坑秘境您让我查远青镇魔修一事,我查到了。按您的描述,那枚戒指法器就出自岳门!”
    殷晚参愣了下,垂眸将信看完,信后还附有一张法器的图画,与他见到的分毫不差。
    “他娘的!”展四方率先反应过来,“这群正道修士做作甚?!又要来除魔正道?”
    正邪两道安稳无事已有百年,可现在的一桩桩一件件,矛头都指向魔界。
    “先有远青镇魔修吸食孩童,后有清芳城玉燕锦遇刺,再有岳门满门被灭,哪一件里都有魔修的身影,可哪一件都与尊主无关!”
    殷晚参收起信件,脸色难看至极。
    他已经嗅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
    “不对不对,”秦五烈摇头,“你少说了一件事。”
    展四方侧首看他。
    “第一件,”殷晚参捏烂了木椅扶手,眸中乌云密布,眼底划过几道紫雷,愈发显得狠厉,说出口的话依旧如清风拂面,“是天坑秘境,时朝出事。”
    “轰”的一声,不苦殿殿门被一阵疾风垂开,冰冷的风夹杂着风雪闯了进来。
    门外,欲晓天上,乌云纠结,狂风肆虐,通体漆黑的穿梭期间,猩红的眸子怒睁,吐出一道又一道惊雷,仿佛要将天撕开。
    欲晓天阵随主动,而唯一的主便是殷晚参。
    他怒到了极致,才召来这条黑龙吐雷。
    “尊主!”
    殷晚参双目通红,俊美的面容硬生生浮现出阴恻,他纸扇点在秦五烈肩上,沉沉开口,“去找殷回逐,把他带回来。”
    “是!”
    “广告天下,从今日起,”殷晚参转向展四方,一字一顿道,“所有扯欲晓天名号做恶事的人,本尊要一一清算。”
    展四方跪下,“是!”
    殷晚参起身,走到殿外,望着瓢泼大雨,神情阴冷,心底的魔性呼之欲出。
    此前他并不在乎这些琐事,外人说他杀人如麻,凶狠残暴也无所谓,他自认清者自清。可他们这些人得寸进尺,千不该,万不该,把主意打到楚时朝头上!
    谁动了他万般护在心上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又是轰隆一道雷,殷晚参回眸看向面带忧虑的两人,冷声道:“过几日我随时朝去逢花宴,此行必定不太平。”
    “待我走后,召回春秋长老,你三人务必守好欲晓天,等我回来。”
    “是!”展四方两人行礼,再起身时眼前已没了身影。
    *
    殷晚参如一缕白雾般现身楚宗的寝舍中,他耳边仍有雷声环绕,缓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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