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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青律见状,忙道:“快!没受伤的,拉一把受伤的弟子,大家赶紧跟着师尊,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说着,左手拉起苏甜甜,右手一把扯住乾元的衣领,脚下踏着长剑,嗖的一声,尾随玉离笙离开此地。
    待眼前再能视物时,许慕言已经稳稳落在地面了。
    头顶艳阳高照,已经天亮了。
    来不及多想别的,许慕言赶紧伸手,一个个将尾随上来的弟子拉上地面。
    等最后一个弟子被拉上来时,原本的地下宫殿,也彻底坍塌了。
    所有人或躺或坐地僵在原地,好半晌儿才重新活了过来,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来。
    “多谢,多谢姑娘出手相救!”
    乾元起身,对着许慕言拱手,红着脸道:“姑娘叫什么名字?瞧着竟有几分面熟。”
    许慕言忍不住对天翻了个白眼。
    乾元一看,立马又道:“哎呀,这么一看,更面熟了,姑娘莫不是与我之前就见过?”
    “什么姑娘?他是司马焦焦啊,怎么,你不认识了?”苏甜甜从旁道,抬手拍着身上的灰尘,颇有几分嫌弃道,“你们华青宗的人,真是没用,居然还要我们昆仑的弟子去救!”
    乾元一听,当即惊诧地连连倒退,口中道:“什么?怎么能是司马焦焦?!”
    “不好意思,还真就是我。”
    许慕言把两条麻花辫散开了,从衣袖中掏出师尊送他的织金发带,一端咬在嘴里,一端拿在手里,往头发上一绕。
    很快就扎了个高马尾。
    乾元定睛一看,还真是司马焦焦,当即那颗蠢蠢欲动的芳心,啪嗒一下,碎了个干干净净。
    他不好意思冲着司马焦焦发火,只能把火气冲向苏甜甜了。
    “什么叫作我们华青宗的人无能?你也好意思提?在彩云镇为非作歹的邪祟,居然是你们昆仑山,宗主座下的两个亲传弟子!传扬出去也不怕被修真界笑掉大牙!”
    苏甜甜怒道:“他们早就不是了!好多年前就已经被宗主逐出师门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再被逐出师门,那也是从昆仑山走出来的,就关你们……啊,呜呜呜!”
    话音戛然而止,便见乾元的嘴唇突然就肿了起来,众人下意识又望向了玉离笙。
    就见他抬起的右手还未来得及放下,指尖夹着一根很细的银针。
    “你也想试试?”
    玉离笙转头冷冷望向苏甜甜。
    吓得苏甜甜花容失色,赶紧捂住嘴,一下跳到了檀青律背后藏了起来。
    檀青律赶紧拱手道:“师尊,秦声和顾子凌不管怎么说,终究是师伯的徒儿,如此这般,将二人就地诛杀,只怕师伯那里……”
    玉离笙收起了银针,定定地审视着檀青律,似笑非笑道:“只怕你师伯那里会如何?当时,你反手刺向顾子凌,将他一剑当胸穿过,极是干脆利落,多亏了你,为师才没了后顾之忧。待回到昆仑,为师必定如实告知你师伯,让他嘉奖于你。”
    许慕言一听,心道,不愧是小寡妇,后山的笋都被小寡妇拔光了。
    也不知,事到如今了,师伯可还顾念旧情。
    若是师伯知晓当年是他误会了秦声,才害得秦声一生凄惨,最后剉骨扬灰,魂飞魄散。
    不知该作何感想。
    当然,这些事情也不是该许慕言操心的了。
    大小算是解决了一桩事。
    檀青律虽然全程没帮上什么忙,但他很会做老好人,提议帮惨死在秦、顾二人手里的女子超度。
    许慕言回想起此前,被玉离笙手起剑落,砍成了尸块的女尸们,沉沉叹了口气。
    玉离笙听罢,当即便道:“好啊,大家皆不同程度受了些伤,恐怕不便去收拾尸块。本座见你生龙活虎,没受什么伤,那此事便全数交给你去办。”
    檀青律一听,这不行,这不可,让他一个人去干,那得干到什么时候?
    他本意就是想在众人面前装模作样一番。
    万万不想一个人去挖坑埋尸。
    余光瞥了小魅魔一眼,檀青律立马有了主意,他上前拱手道:“弟子谨遵师命,但恐我一人之力,怕是要耽误许久,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弟子见焦焦好似也没受什么伤……”
    “哦?你没受伤么?”玉离笙偏头望向了许慕言,上下打量他一遭,似笑非笑地道,“此前,你不是还在本座面前,鬼哭狼嚎,说你痛到走不动了?”
    许慕言:“???”
    他有那么说过?
    没有啊!
    但一看师尊的脸色,许慕言立马会意,赶紧哎呦一声,捂着右胳膊道:“疼,哎呀呀,好疼!”
    檀青律:“……”
    众人:“……”
    玉离笙忍俊不禁,微微笑了起来。
    反而是乾元面露几分嫌弃,想开口说点什么,但嘴唇还肿着,压根说不出话来。
    该死的玉离笙!又拿针扎他!
    回头一定要告诉舅舅,让舅舅给他讨回公道!
    反正不管怎么说,大家劫后余生,也都挺累的。
    也是时候找个客栈稍作休整了。
    他们的运气还算不错,才离开此地,便在街头寻到了一间客栈。
    客栈老板听闻,此地邪祟已除,一开始还不太相信,直到乾元拍着胸膛,言之凿凿地说,自己是华青宗的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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