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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慕言寻声望了过去,便见是昨晚打遥遥的那个男人。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这事同他又没什么关系,越是隐瞒,越显得他很心虚。
    于是,许慕言很诚实地点头道:“记得,昨夜我喝醉了,出来醒酒,离得老远就看见此人动手打那个婢女,我便出手阻拦住了。”
    岳宗主道:“好,那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男子得了机会,赶紧道:“回宗主的话,那个婢女名叫遥遥,是个半人半魔,按门中规矩,为了防止她魔性大发,会伤人,便用锁链拴住了她的脚踝。
    昨夜设宴款待宾客,人手不够,我便让那个遥遥过去帮忙。谁知后来,遥遥偷偷摸摸地躲在假山后面,我上前一看,她居然私藏了晚宴上的葡萄。
    如此手脚不干净,按照门规是要拉下去砍手的。我便要将她带下去,依照门规处置。谁曾想遥遥挣扎,慌乱间,我才失手打了她一下,然后这位公子也不知道从哪儿就跳了出来。
    还非说葡萄是他送的。我见这位公子衣着不俗,应当是贵客,便没敢多问。”
    这倒是没怎么添油加醋,事情的来龙去脉便是如此的。
    许慕言没有要撒谎的意思,但如此一来,说好听点,他这是英雄救美,怜香惜玉。
    若是说难听点,就是勾三搭四,同个婢女眉来眼去的。
    “宗主,那个遥遥性格温顺,平时也没行过逾越之事,便是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逃跑。”顿了顿,这人又意味深长地补充一句,“遥遥模样生得倒是娇俏。”
    “你说此话是何意?难不成我便是那种见色起意之人了?”许慕言蹙眉不悦道,“你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没有证据之前,怎可轻易定罪?”
    岳宗主抬了抬手,示意那人退下,这才开口道:“没人将你定罪了,只是寻你过来问问情况。如此说来,方才那些话,都是真的?”
    许慕言:“是真的,但这也不能说明,就是我把人掳走了吧?我掳走她,对我又没什么好处。”
    再者说了,论美貌的话,许慕言现如今的美貌,可谓是万里挑一。
    遥遥虽然生得挺秀气的,但同许慕言一比,高下立辨。
    只是,让许慕言疑惑的是,遥遥到底是被谁给掳走了。
    到底是玉离笙,还是檀青律掳走的。
    如果是檀青律掳走的,那还好说,要是玉离笙掳走的,那十有八|九是凶多吉少了。
    没准连具全尸都不剩了。
    不过很快,许慕言又自我否定,心道,不可能是师尊干的,师尊的脾气,他多少是能摸得清楚的。
    以师尊的脾气来看,要是师尊想杀遥遥,一定会把许慕言押过去亲眼看着。
    不把许慕言弄到崩溃大哭,痛哭流涕地说自己错了,再也不敢了,玉离笙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如此一想,那就只能是檀青律干的缺德事儿了。
    许慕言目光哀怨地瞥向了一旁站着的檀青律,见其微微抿了抿唇,神色不甚自然。
    立马就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当即心里一个咯噔,暗骂檀青律真是个傻批。
    既然十多年都没找到妹妹,何必急于一时?
    等他们离开华青宗,再想办法把遥遥弄出去,不就行了?
    眼下倒好了,檀青律没被人怀疑,矛头全指向许慕言了。
    这叫什么?
    专业坑队友?
    怪不得魔族至今为止还在阴暗的角落里苟延残喘。
    要怪就怪魔族的遗孤们,一个个又蠢又坏,实在不堪大用。
    许慕言再次忍不住感慨,小寡妇真的太坏了,分明就是把檀青律给养得不堪大用了。
    若是小寡妇但凡对檀青律狠一些,也许檀青律在逆境之中,还能迸发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实力。
    可惜,一棵本来就不太好的苗子,就被玉离笙彻底养歪了。
    看来魔族的复兴大业,那是彻底没希望了。
    “你说,你昨夜一直待在房中,不曾离开,那你的脸色为何如此之差?”岳宗主询问道。
    许慕言:“……”
    那就得问问玉离笙了,昨晚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把他当根不要钱的甘蔗似的,拼命地榨,幸好他现在是个小魅魔,有能耐得很。
    但凡再换一个人,只怕都得被玉离笙弄死了。
    但这也不好实话实说呀。
    偏偏玉离笙也放下茶杯,似笑非笑地望向了许慕言,口中道:“岳宗主问你话呢,说啊,脸色为何如此之差,昨夜做什么去了?”
    许慕言:“……”
    他懂了,小寡妇分明就是故意看他在人前出丑的。
    既然小寡妇无情在先,那就不能怪他无义了!
    许慕言深呼口气,一本正经地胡诌乱扯起来:“实不相瞒,昨夜的确没睡好,也不知怎的,我总觉得那屋子里不干不净的,一夜都惊醒好多次,还总听见咿咿呀呀的怪声,后来我被惊醒后,推开窗户一看,就见一只白猫,好大的一只白猫。”
    说着,他两手隔空比划起来,故意在玉离笙的眼前乱晃,神色认真地道:“这么大一只,正躲在草丛中,好像发了春一样,一直喵喵喵的乱叫,叫了半宿,根本睡不着!”
    玉离笙:“……”
    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白衫,他似有所悟地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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