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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星泉敛唇,神色透出一丝冷淡,“不说算了。”
    “诶诶诶,怎么还恼羞成怒了呢。”周壹哪敢继续打趣他,赶紧如实相告:“热搜上挂着呢,豪门大瓜!”
    “喂,兄弟你说得是骆氏董事长的瓜吧?太狗血了!”旁边队伍的男生听到他们聊天,兴冲冲加入。
    周壹自来熟,当即跟人兴致勃勃聊起来,“对对对,原来有钱也逃不过被戴绿帽,和咱们普通人没什么不同嘛。”
    男生乐得合不拢嘴,“哥们儿你说话真有意思,我刚看了眼最新进展,有人扒出骆董老婆出轨对象是她初恋,啧啧啧,果然初恋最难忘。”
    另外一个男生好奇探头,“这种豪门丑闻怎么整上热搜的?不应该死死捂住吗?”
    周壹摆摆手道:“当然因为捂不住呀,骆董他老婆厉害得很,竟然把情夫带回家偷情,哪料亲戚意外上门,熊孩子到处跑,直接推开主卧门,现场接受性教育,孩子妈追过去找孩子,正和骆董打电话呢,那场面简直热闹死了,三方都在骂人。”
    不得不说周壹有点本事在身上,他一个人愣是把周围排队打饭的同学全吸引过来,连饭都不吃了,围作一团听他讲八卦。
    方星泉听个开头就明白了,骆骋洋母亲偷人的事情暴露了。
    算算时间,骆骋洋的好日子到头了。
    与方星泉猜测的相差无几,骆家丑闻一出,将骆氏推上风口浪尖,偏生此时「念远」查出他们提供的货品以次充好,使用非指定配件,具是三无产品,骆氏不仅要吃官司,还得赔偿「念远」巨额违约金,再加上新修建的厂子和生产线所欠贷款,骆氏几乎面临破产。
    骆家大方和二房吵得不可开交,骆董虽然知道弟弟一直中饱私囊,但万万没想到他胆子竟然这么大,连「念远」的货物也敢动手脚,此事一闹大,之前的合作商纷纷前来退货,消费者怨声载道,仓库里积压大量货品销售不出。
    再加上之前骆华天家的熊孩子撞破他老婆出轨现场,害他颜面尽失,骆董一肚子火当场喷发,骂得骆华天狗血淋头,骆华天反讥唇指责他防着二房,明明自己为骆氏尽心尽责待遇还不如底下员工,那点钱哪够花。
    吵到后面,翻起以前爹妈在世时鸡毛蒜皮的旧账,骆夫人趁着骆家一团乱,带上值钱的珠宝首饰偷偷跟情夫跑了,半路遇上疲惫不堪的骆骋洋,骆骋洋惊愕地看着母亲,迅速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
    不想骆母眼泪说来就来,噗通一下给他跪下,“骋洋,求求你当没看见妈妈吧,妈妈留下来,你爸爸会打死我的!”
    骆骋洋从小生活在一个幸福圆满的家庭,虽然父亲独断专行,母亲柔柔弱弱,但他们对自己一直很好,童年时光无忧无虑,不愁吃穿,加上他是独子,家业必定由他继承,他的人生可谓一帆风顺。
    或许前面过得太顺利,自从与纪煊重逢,他就不停受挫,最近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如今还让他撞上母亲离家出走。
    他震惊地看着朝他下跪的母亲,双手颤抖,“妈,你不要我了吗?不要爸爸,不要这个家了吗?”
    骆母痛哭流涕,抓紧儿子手臂,声音哽咽:“妈妈没有不要你,你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你永远是妈妈的儿子,但你爸爸那个人,我给他惹了这么大的祸,他空下来一定不会放过我,骋洋你要眼睁睁看着妈妈死吗?”
    骆骋洋浑身觳觫,眼睛赤红,长久的沉默后一把扶起母亲,紧紧握住她柔弱的手,“我会拦着爸爸,我会替你求情,妈,我们试试好不好?”
    骆母不断摇头,泪如雨下。
    骆骋洋注视着眼前的女人,她那样娇小,那样脆弱,她的手心没有一丝薄茧,她养尊处优几十年,她跟她那个所谓的初恋走了,会有好日子吗?
    “骋洋,妈妈必须得走了,等风波过去,我就来见你。”骆母指尖颤抖抚摸儿子的脸庞,似乎要把他深深刻进脑海中。
    骆骋洋终究放开她的手,拳头死死攥住,闭上眼睛生怕自己反悔,“你走吧。”
    他听见慌乱的脚步声头也不回地跑远,然后一点点消失,心脏仿佛被人用利剑贯穿,狠狠掏了个大洞,空荡荡无所依靠。
    次日天光微亮,巨响将睡在客厅沙发上的骆骋洋吵醒,睁开眼睛,他爸目眦尽裂冲下楼,由于情绪过于激动,下最后一阶时不慎摔了一跤,佣人赶紧上前搀扶,被他一巴掌挥开。
    “你妈呢?”
    骆骋洋佯装不知,摇摇头,“爸,怎么了?”
    骆董气急败坏吼道:“那个贱人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卷走了!”
    骆骋洋瞳孔紧缩,猛地回想起母亲当时拎着个手提箱,尚未来得及深思,就听父亲催促道:“快!你快去查查这几个账户里还剩多少钱!”
    他机械性地打电话,脑子嗡嗡作响,一通接着一通,得到的全是类似的答案,骆骋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二十多年来构建的世界瞬间坍塌。
    在父亲希冀的目光中,骆骋洋嗓音沙哑,喉头干涩,艰难开口:“没……没了……全没了。”
    骆董眼睛一瞪,一口气上不来身体软倒下去。
    “爸!”骆骋洋惊慌失措跑到父亲身边,催促佣人拨打急救电话,悔恨折磨得他呼吸困难,握住父亲的手不停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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