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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了澡,把睡衣拿进洗衣房,方星泉特意检查一遍席亭舟有没有听话销毁昨晚用的四件套。
    很好,没看见。
    随手从衣帽间拿了件席亭舟的衣服穿上,由于大腿不舒服,他干脆没穿长裤,踩着拖鞋慢吞吞下楼。
    一楼静悄悄,方星泉纳闷儿席亭舟上哪儿去了。
    摸摸饥肠辘辘的肚子,率先走进厨房,灶上赫然温着席亭舟为他做的午餐。
    厨房里的窗帘半拉开,午后日光照射进来,落下一片温暖的金色,透过小小的窗户,方星泉猝不及防窥见一道人影。
    湛蓝的池面倏地溅起水花,修长有力的臂膀时隐时现,少顷,一个高大的人影破开水面,暴露在太阳下,男人宽大的手掌随意抹了把脸上的水渍,将额前的发揽到脑后,露出俊美逼人的面庞,水珠滚过他浓黑的眼睫,高挺的鼻梁,淡色的薄唇,而后是他突出的喉结,起起伏伏的胸膛,以及线条流畅的腹肌,汇入人鱼线末尾的池水。
    许多孩子自幼便听过美人鱼的故事,方星泉也不列外,他记忆中的美人鱼是美丽,痴心,惨烈的女孩儿,但此时此刻,另一条充斥着男性荷尔蒙的美人鱼彻底覆盖掉他的童年记忆。
    他无意识拿起杯子,接了一大杯水,咕咚咕咚喝下去,试图压住周身热意,明明站在空调房内,他却觉温度达到了四十度。
    通过一扇窄小的窗户,方星泉隐秘的窥视欲得到满足,他仿佛一个卑贱的爱慕者,偷窥着心上人的一举一动。
    呼吸逐渐紊乱,心脏咚咚直跳,似乎下一秒就要跳出嗓子眼儿,他感到一阵口干舌燥,如同沙漠中的旅人,渴望下一场雨。
    电光火石间,男人锐利的目光穿过窗户,攫住他的视线。
    刹那间,方星泉忘记呼吸,心脏骤停,宛如被警察当场抓捕的罪犯。
    乌黑的短发,浓黑的睫毛,漆黑的眼眸,在阳光下与他白到近乎透明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黑白之间,衬得他身上为数不多的色彩愈发引人注目。
    方星泉的视线不停在三点之间徘徊,忍不住怀念起昨晚的滋味,大腿分明火辣辣的疼,他却记吃不记打地咽了咽口水。
    席亭舟游到池边,撑着手便轻松上岸,手臂肌肉因为发力隆起,方星泉看直了眼,再一瞧上岸后失去遮挡的长腿,以及昨晚亲密会晤过的大粉,今天的皮肤是贴身泳裤。
    方星泉彻底忘记吃午饭,他现在有了更想吃的东西。
    披着浴巾走进客厅,席亭舟正想问方星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就被撞了个满怀。
    “我身上有水,别弄湿你的衣……”
    席亭舟话未说完,卡在喉咙里,他怀疑方星泉是不是故意的,刚才在厨房直勾勾盯着他,进来又给他看男朋友衬衣,而且没穿长裤,两条修长笔直的腿白得发光。
    “你腿不疼了?”席亭舟按住腹肌上的手,嗓音低沉。
    方星泉浑不在意,明亮的眼睛里袒露着他对席亭舟的渴望,像燎原的野火,顷刻点燃男人的欲念。
    “可以换别的。”方星泉双臂攀住他的肩背,长袖因为少年的动作下滑,带着红痕的手腕映入席亭舟眼帘。
    席亭舟眸光闪动,方星泉的皮肤细嫩,似乎只要他稍一用力,少年的腰,少年的脚踝,手腕便会烙印下自己的印记。
    落地窗外,泳池波光粼粼,岸边的水花迅速被高温烘烤干,留下浅浅水痕。
    自作自受的方星泉直到傍晚才吃上今日第一餐,艰难张嘴等待席亭舟喂饭。
    方星泉屁股底下,腰后面全是软垫,席亭舟耐心细致给他喂饭,擦嘴,他俩这场景,完全可以配上一句标语:老父亲照顾瘫痪儿子多年不离不弃。
    “烫。”方星泉牵扯到嘴角伤口,含糊地喊了声。
    席亭舟心疼地吹吹勺子,确定不烫后送他嘴边,“以后不许那么乱来。”
    方星泉自己也没想到会这样,网上好多零轻而易举表示自己可以来深的,问题出在哪里?是网友的问题还是他嘴太小?
    又或者,方星泉视线移动。
    是大粉的问题?
    “哦。”方星泉错了但他还敢,席亭舟那时的神情实在太迷人,是可以让他躺进棺材里回味的程度。
    下意识舔了舔唇,方星泉顿时疼得龇牙咧嘴,席亭舟急忙放下碗,轻轻给他吹伤口,“再吃点给你上药。”
    见他焦急而温柔的模样,方星泉心脏好似溢满蜂蜜,他将脑袋靠上席亭舟肩膀,小声抱怨:“席叔叔,不想吃了,好疼。”
    席亭舟摸摸他的额头,确定没发热,继续不厌其烦哄他吃饭。
    方星泉偷偷勾起唇角,估计席亭舟把这辈子的耐心都用上了。
    在家厮混两天,必须得重回校园,方星泉依依不舍跟席亭舟告别,亲了下男人侧脸,“记得想我。”
    席亭舟眼眸洇开笑意,“好。”
    “国庆我父亲要办寿宴,到时候我来接你。”
    方星泉闻言心头一慌,又立马恢复平静,面不改色应下,“好。”
    看来这回见家长是真逃不掉了。
    望着汽车离开的方向,方星泉没走几步就遇上了纪东砺,“纪煊,我们谈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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