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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这样下去,该是激起多少人的防备之心?
    将来可能还真会有束手束脚的一日。
    毕竟,示形迷敌,善诱者胜。
    作者有话要说:
    ,
    第71章 您,给我个痛快吧。
    皇上要和远宁王喝合卺酒的事情,只半日,就传得满城风雨。
    成了大尧第一等的惊天奇闻。
    都说民不议政,但这种事情,与政务相关,又不算正经的政事。天子无家事,说得对的不能再对了。
    本来,尧国坊间就盛传,皇上和远宁王关系不一般,加上前些日子白昼自己折腾得戏园子、茶馆子无论是唱曲儿还是讲书,一水儿影射着他和远宁王是佞幸之实,当时本来想抱着爱咋咋地的态度把水搅浑,看群魔如何乱舞。
    不想,这些日子事态的发展迅速又颠覆。
    大家都说,皇帝陛下自从皇后没了,就性情大变,原来不管是不是真的喜欢男人,起码还顾念着皇后,如今可好,一不立新后,二不纳新妃,不仅把曾经从民间纳来的美人借瑞王的手都遣送回家了,还要跟王爷喝合卺酒!
    有的人说远宁王一个医术精湛,为人清朗的人被皇上逼得委曲求全,一番描述,只差没说皇上对王爷逼良为娼;
    又有的人说皇上的作为大有深意,只怕他是假昏庸,真贤明,在做一个大局,所有人都是他棋桌上的棋子;
    还有人一边替皇后叹惋,一边看文家的笑话,笑叹自古帝王多薄幸,皇后刚死不满一年,便被皇上忘了个干净;
    更多的人则是吃饱了看戏。
    所有闲言碎语都不是白昼让散播出去的,他听陈星宁说,心里便在想,谣言有一部分源于百姓的想象力不可估量。另外一部分当然是有心者为之,散布谣言的人十二分的会带节奏。
    只是这回他还真没谣传得那么高深,纯粹是一时药劲儿上头,失心疯了。
    但毕竟白昼是有以患为利,化劫为生的手腕的,在他看来,舆论不能逆转,便得为他所用,总不能白白浪费。
    他身边不干净,早就想清理一番了。
    至于远宁王,他的心比白昼静。
    好的医者,纯粹就够了,不需要像白昼那般八面玲珑。
    简岚鸢从来都是一个心思纯粹的人,喜欢他就对他好,旁的人说什么,无所谓。
    风言风语传到他耳朵里,无论多难听,他只一笑置之,更何况如今还是在书里,远宁王本不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顶着污名成大业rdquo;的角色吗。
    但纯粹,并不是傻。他只是心无旁骛。
    更何况,他想好好的护着白昼,摸清远宁王原主的底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尚宇炎救不活。
    当日当着文煦的面儿,他看出白昼别有深意,才配合他诓文煦。
    实际上,不仅救不活,而且马上就会死。
    对于远宁王而言,尚宇炎,无疑是他窥察原主背后势力的一条捷径。
    天气已经很热了,尚宇炎的伤口出现了大面积的黏连和感染。更何况,他在被重伤前,还服用了过量的药物,远宁王猜,他服的是寒花淬,现在才会是一副时睡时醒,意识混沌的模样。
    远宁王闹不清,他与文煦,是狗咬狗乌龙了,还是文煦本就是自成一派,扮猪吃老虎,让尚宇炎在阴沟里翻船了。
    这些天的暗查让王爷更倾向于后一种可能性。
    尚宇炎确实被远宁王藏在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宰父姑娘家里。
    在他昏沉念叨的只言片语中,王爷知道,宰父姑娘是死于他手的。细看,他也确实习惯用左手,这事儿或许远宁王原主是知道的,但简岚鸢,此时也不过与尚宇炎两面之缘,不怪他会忽略。
    想来,文煦可能也是因为知道了这些,所以才把他推出来,弄得半死不活,为了掩盖自己手里不愿意让皇上和王爷看破的事情。
    宰父姑娘的娘亲腿脚活动都不灵便,由陈星宁府里一个机灵的小丫头照应着,是以对陈大人的朋友们极为信任。
    王爷找老太太借一间废屋,说是有一位江湖上的朋友要养病,老太太问都没问就答应了。
    如今,王爷让玉人守在门外,只身站在昏沉的尚宇炎身侧,心道:宰父姑娘啊,你若是芳魂未散,就看看这害你的人的下场,也让他把该说的交代清楚了再去死。
    王爷心里想着这些,毕竟还是医者出身。
    面对尚宇炎这样的病患,即便是在现代,延续生命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在他有限的生命里,减轻他的苦楚,让他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才是最大的慈悲。
    将死之人,总是有许多话需要倾诉。
    眷恋、感念、遗憾、忏悔
    王爷端起一碗汤药,一勺一勺的喂进尚宇炎嘴里,银针在他几处穴位上刺下。一炷香的功夫,尚宇炎微睁开眼睛,神色懵然的看着眼前的人。
    这时,王爷又一针下在他的印堂上。
    尚宇炎眼神里的光芒略微凝练起来,也正是因为醒了神,身体巨大的痛楚,让他皱起眉头,半晌,他才发出声音,低沉嘶哑的道:公子rdquo;
    远宁王垂了眼睛,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平静的道:你没有多少时间了。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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