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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拍拍陈星宁肩头,道:本王理会得,那就快去带寻戍将军来。rdquo;
    陈星宁眼神凛然有了光彩,沉声道:遵命!rdquo;
    远宁王生气,他分明提点过陈星宁,但终归,想让陈星宁像白昼一样见微知著,机关算尽,怕还是难为他了。
    危难当头,大部分人不能大义灭亲,他的反应真实极了他太喜欢夏司星。
    他让皇上的算计功亏一篑,心里定然极自责,好好利用这份自责还有他救夏司星的迫切,才是上策。
    近朱者赤,远宁王即便再喜谋算,跟在白昼身边这么久,也改变了不少。
    寻戍将军是刑部的军犬,被白昼点拨着训练过,技能越发贴近现实中的警犬,寻人、寻物、营救、突袭,分类极细。
    陈星宁肉眼可见王爷疲态尽显,他虽然不知鬼门针的内情,却看出,这人再这样操劳下去,只怕皇上还没救到,他却要先累倒了。
    便向远宁王道:白袁劫持陛下,虽然丧心病狂,却也不会悄无声息便置陛下于险境,宮宴变故前后,下官与楚将军抓住了上百名白袁豢养的暗桩死侍,分别押在内侍庭和刑部,只靠陶迪大人一人审讯,收效甚微,王爷讯问技法自成体系,下官劳烦王爷,查问线索。rdquo;
    远宁王知道,自己如今这副模样,任谁看都得觉得像是丢了半条命,也知道陈星宁这是给他台阶下,让他休息,便就应了这份文差rdquo;分头行事。
    先是对众人一通一青二白伺候,而后自己身体稍缓上来些,便对几名细致内情的头目又是一轮疾风骤雨般的鬼门针,还真的问出些有用的线索。
    白袁近来,总是由一人护着,前去城郊的一处地界儿,但具体去得是哪里,又去做什么,没人知道更多细节。
    正这时候,陈星宁传回消息,说是寻戍将军一路追出城去,到了城郊,气味被一片湖水断绝了。
    王爷心思一动,道:本王知道是哪里了。rdquo;
    正是他曾经带白昼泛舟的静水湖旁,那片湖泊旁本来有渔船,废屋,不知是何时何人荒弃在那的。
    回想那一片地势,倒是个易守难攻,又极为隐秘的地方。
    只是白袁千算万算,没想到王爷曾经为了带皇上出去散心,早把那片地界儿摸透了远宁王不仅认路,还知道一条蜿蜒的小路,从湖水边上分开岔路,通往废屋后身。
    除此之外,远宁王还查问出另一条重要的消息,突袭皇宫东西二门的死侍暗桩,是早就藏在了文亦斌府上的。
    文府闹中取静,如今朝月城风雨飘摇,对文府的监视当真是松懈了。
    暗桩们早在月余之前,便偷偷买通看守乐兮堂地道入口的侍卫,自鼍龙湖的入口挖通了一条通往文府的新通道,文煦早与白袁暗通,里应外合,先是制住了父亲文亦斌,而后配合白袁,搞了一出偷袭的伎俩。
    他当然希望尧国变天儿,皇上最好是能死了才是。
    若是真能盼得新君登位,大赦天下,他从前的那些事儿,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远宁王将大尧地下通路的地图交予楚关,让他先去文府拿人,一朝疏忽,让白袁和文煦钻了前朝地道的空子。
    事至此时除了拿人,还需得防备着宫中再被突袭才是。
    月余的时间,地下的通路不知被白袁改工成什么模样了。
    抛开恩怨,王爷唏嘘,想那白袁隐忍多年,若再忍辱负重数年,直接入宫发动宫变,登上皇位的可能性当真比现在大得多,只可惜他的心日日被仇恨灼烧,加之身体的病症也已经严重到要用寒花淬止痛。
    他没有时间和精力消耗下去了,拖得疲沓了,就只想求一个结果。
    这事便终如梦幻泡影,虚无缥缈了。
    果然,成功道路上的敌人除了自己的内心,还有一项,便是时间。
    第115章 丑人多作怪。
    白昼的身体,本来就被自己用药作践rdquo;得孱弱,他非常讨厌自己病病歪歪的样子,但他无奈。
    比起被白袁逼着沾上药瘾,变得痴狂失了本性,他宁愿自己只剩一口气,清醒的迎他的简医生回来。
    自从他知道白袁身体有病且对皇位不过尔尔,白昼就认清了,他的筹码,除了白袁对他的恨意以及自己的性命,真的再无其他。
    冬至宮宴上,眼看自己制衡了白袁,让他的计划一一落空,他又喜又悲。
    喜,在于天下的危难已解,自己这个半路出家的皇上,对得起苍生万民;
    悲,在于简岚鸢不仅没回来,更是极有可能遇到了难处,最要命的是,如今白袁计划落空,只怕不会像之前那样在乎自己的死活了。
    还有命再看简岚鸢一眼吗
    事态的发展一切如白昼所料,废屋中,他被白袁一脚踢出内伤来,身体雪上加霜,直到他分辨出夏司星拿出的血书是早被做过手脚的,让他又看到了希望这些事在简岚鸢的算计中,他该是尚且平安。
    内伤之人,大悲转喜,心力交瘁,终于还是支撑不住精神,昏过去了。
    待到他又一次迷迷糊糊醒来时,只觉得身子好像飘摇在云端,晕乎乎不知是真是幻。
    恍惚间,一只手触碰上他的脸颊,掌纹粗粝,该是一只男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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