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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对席远来说不是关。他才不像你。”
    “不像我一样聪明?”林琉扬了扬手中的小野花,乐哈哈地问。
    林凌祈依靠在馒头柳下俯身,一只手伸出,紧紧握住他脏乎乎的右手,轻轻一拉。林琉手面黏的枯树叶被滑动而落下,掉在小兔子的头上。
    林凌祈将他从土地上拔萝卜似的拽了起来,越过小兔子,快速圈住他的身体,说:“我想是的。”
    “你酒还未醒。”林琉沉沉晃了晃脑袋,闻到还有一股酒味,应该是新喝的。
    这位狠厉的二哥只要休假,便会沉溺在各式各样的酒中,把肚子视作了深渊般的酒坛子。
    要是放任下去,林凌祈能从清晨喝到傍晚,能从活着喝到死去,溺着酒而沉睡。当兵是林凌祈对自我的克制,也是他不想英年早逝的对策。只不过,他也不遵守一些规则,有时候会擅自随着心意行事。
    “所以才会说胡话。”林凌祈搂住林琉的肩膀,强健的身体舒展,紧密地依着林琉的身体,把他的半截身子借助林琉的小身板支撑着。
    淡淡的酒气笼罩住林琉,夹杂的冷冽的气息紧接着裹住他,颇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熏熏然又危机四伏之感,这是林琉所熟悉的,也让他对林凌祈更感亲密。
    林琉却支撑不住不了多久。等眼前飞来一只小黄蜂时,他忍不住往后倒了一步,一脚踩在了蜗牛壳上,双腿左拐右晃,两条手臂像彩带一样乱甩,快要滑倒。
    林凌祈眯了眯眼,像是在发笑,立刻转身,眼疾手快将他拽回来,避免他真的成了个滚动的懒蛋,手指点着他灵巧的肩膀,低声说:“琉星,你该加强锻炼了。”
    说着话的林凌祈弯下腰,鼻梁蹭蹭他飘拂起的头发,如在逗弄乖巧猫咪的温柔猎豹,抚摸着他的侧脸,守护着他。倏忽向前走,带动不愿意挪步子的林琉走到阳光下。点点浮光如影随形,层层飞尘寸步不离。
    “果然是说胡话了。二哥,谁也救不了溺酒的你。”林琉大力甩了甩胳膊,大步跺了跺脚,吹了吹飘到脸前的鸟儿白羽毛,一时间,有了气喘吁吁的错觉,深深认为他一直在锻炼。
    “我是在享受,小琉星。总要有能享受的东西,不管是什么。”林凌祈垂下眼,看向林琉。
    在光彩凸显旖旎的睫毛下,瞳孔幽深似不点明火的山洞,闪闪发亮的碎光投射在他的眼中。淡淡的琥珀之彩浮出在瞳孔周围,幻觉般的氤氲。之后,便是被白昼之色扰乱后的七彩光线,如碧玺炸裂在了眼眸中,反射出波澜壮阔的色彩浪涛。光与彩之下,一只手能挡住的眼睛里毫不隐藏林凌祈的舒适与自在,如亘古不变的奇幻爱恋。
    林琉全看到了,皱了皱眉头,同时也明白有一部分是他的原因。牵住他颓废二哥的手晃了两下,脑袋也憨憨地晃了晃,哼了口气,林琉说:“二哥,你可真是个小宝宝,晒太阳的小宝宝、醉醺醺的小宝宝、身强力壮的小宝宝。”
    林凌祈敲了敲他的脑门,挑起眉毛,戏谑着说:“小星星,你怎么老说别人是小宝宝,我看你才是小宝宝,不会学习的小宝宝。”
    “哼,这话假的就像艳色木槿花上的白雪,时间不对、颜色不对、什么都不对,我啊呜一口能吃了,都能吃了,可我可不会相信的。”
    事实证明,林琉说的话就像白雪中开出的艳丽木槿花,还开在陡峭的悬崖上,更是假的无比,这在席远到来后指导他学习时一览无余。
    第24章 迷失的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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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孤独吗?”林琉古怪的问了席远一句,耳边是夏天燥热的音调。
    “不孤独。”
    “我想,在不孤独的你身边的我也不孤独,春夏秋冬都一样。”
    “你遇到什么事情了?”
    “前几日,我听了个曲子,越听我越喜欢,越听我越欢喜,越听我越觉得亲切,越听我越感觉与曲子合二为一,不分你我。就行灯托与之配合巧妙的灯一样,难以寻找的亲密与触动,笔直的火苗是它们靓丽的孩子。那时候,把我驱赶进塞满蚊子的山洞也不能使我的欢乐的心受到一丁点的伤害。我就是这么爱那首曲子。”
    “然后呢?”
    “然后我把曲子弄丢了,这不是我和曲子的问题,我相信曲子对于它的知音——我,也怀有真切的爱恋。失去挚爱的我只能在其他相似的曲子里找寻着它的踪迹,苦苦寻觅着,如一只掉入沙漠索求花蜜的蜂,哎。那首曲子在我心上刻下了无数条线,我听其他曲也就是在找寻着被它刻下线的相似之线,找寻着可能性。你知道吧,只是在寻找着替代品。”
    “叫什么名字?”席远沉默很久说。
    “忘记了。”林琉摸了摸身旁的墨水瓶,嘴角勾起贪恋的微笑。“我想,抛弃我的曲子也受着我的抛弃。我孤独极了,他同样也是。”
    “多久了?”
    “对我来说很久了,痕迹却越来越深了,就像无人问津的海水一样,嗬,一下子涌动发呆的人身边了,盘旋的密集海鸥连报个信都不肯,哼。”
    谈话进行到此便结束了,林绍伊端着新鲜的果子走了进来,招惹着林琉的视线。他先是朝向席远翻了个白眼,猖獗地露出整齐的白牙齿,真如一只能啃食所有树木的蓝色大狮子,掉入水中也不怕,拍拍肚子把水吸干都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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