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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他好不容易感觉到了快乐,喜欢和这些人呆在一起,喜欢苏先生的课,父亲却又冒出来强行要将他带走。
    可他却完全不敢反抗。
    “且慢。”
    正在绝望之时,苏不疑的声音却从一侧冒出。
    下一瞬间,萧石感到手腕被有力的力量按住,抬眸看去后,正对上苏不疑那温和的视线。
    “苏先生……”
    这一刻,不知为何萧石很想哭。
    “这位小先生,我劝你还是别现在惹我。”萧中郎将咬牙切齿地瞪着苏不疑。
    要不是王爷在此,他难保自己不会一时冲动将此人缉拿,但是就算现在忍得一时之气,他也要在背后让对方知道天高地厚!
    “萧大人。”苏不疑却只笑道,“您不顾令郎的意愿带他走也就罢了,难道还想错过天大的机缘吗?”
    “什么机缘!”萧中郎将冷笑,“我看你就是在胡说八道!”
    他看向放眼望去只有葱翠绿叶的田地,眼中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你自己看看,这二十石的粮食在哪里?难不成你还能凭空变出来不成?”
    “我可以啊。”苏不疑却笑了起来,“这粮食我确实可以变出来,而一旦出现,这里的所有粮食都会以最低价格售卖给饥荒的百姓,百姓们有了吃的就可以活命,这难道不是大功一件吗?别说令郎,这里所有人都有这样一份功劳,难道你想要白白放弃吗?”
    这大饼其余在这里种地的人也听说过。
    有一天他们是实在忍不住想要知道自己在种什么,而苏不疑正是这样告诉他们的:“是可以解决灾荒的好东西,而你们辛勤耕种,也全部都有功劳,也算是造福百姓了,所以快点干活别总偷懒休息。”
    可是他们都半信半疑,不愿相信,因为这片土地是他们亲手照料的,他们完全知道在这里长着的只有叶子,哪来的什么粮食?
    连他们都不愿相信,更别提萧中郎将了,只见萧中郎将冷冷道:“信口雌黄,先把东西变出来再说。”
    苏不疑却眼睛一转:“那敢问大人可愿与我打赌?如若我能变成这二十石粮食,你就保证从此不再束缚萧石,随萧石的意愿生活,还要对我的污蔑而道歉。若是我不能,我也可以随你处置,如何?”
    此话一出,还没等萧中郎将反应过来,萧石就立刻急了:“先生!您不必为我打赌!”
    他就算回去,到底也是父亲的儿子,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苏不疑却不一样了,说不定这次真就要死了!
    萧石很感激苏不疑站出来为他说话,这一刻,他体会到了一位真正的良师带给他的温暖,所以,他才更不能眼睁睁看着苏不疑死去。
    苏不疑却不应,只是看着萧中郎将,漫不经心吐出几个字:“还是说萧大人怕了?那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激将法百试百灵,萧中郎将当时脸色一沉,应了下来:“好,说是二十石,就是二十石!若是少于二十石,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苏不疑:“好啊。”
    “先生!”一旁听着这赌注的青年们也都担忧地望过来,这些日子来他们接受苏不疑的教诲,早就将苏不疑当成了老师敬仰,如今见苏不疑有难,立刻紧张起来。
    就连唐承听闻此事,也大吃一惊:“先生不要鲁莽啊!”
    “苏先生是一位好先生,他教会了我儿什么是孝,什么是责任。”唐太仆也起身摸着胡须对萧中郎将道,“我看令郎也有了不少的进步,萧大人为何要咄咄逼人呢?”
    就在刚在,唐太仆看见儿子时想杀人的心都有了,可是现在他却对苏不疑敬佩得心服口服。
    只觉得此人年纪虽然小却是大才,竟能将一群纨绔教育成才,都有了想应聘府中当唐承私人夫子的想法。
    所以,他坚定地站在了苏不疑这边,直接对萧中郎将谴责道。
    萧中郎将本来还在想苏不疑如此坚定是否其中有诈,但看见众人都在担忧苏不疑时,最后一丝犹豫便也没有了,傲慢道:“是他要与我打赌,可并非是我要逼他,你们怎么来问我的罪呢?”
    “是这样没错。”苏不疑贴心地肯定道,“所以还请诸位做个见证,到时候谁也跑不掉。”
    包括董雍在内的所有人都心中一紧,心中叹息苏先生实在是太鲁莽了,但董雍无意间扭头看去,却见到人群中唯有一人对此事漠不关心,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这样的态度令董雍十分恼火,忍不住低声呵斥道:“傅兄,虽然你平日人就有些冷淡,但唯独爱粘着先生,如今先生有难,你为何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先生吗?
    傅玄这才终于抬起头,淡淡瞥了他一眼:“你想太多了。”
    董雍懵了:“什么?”
    “你觉得他会打必败的赌吗?”傅玄只平静问道。
    “……”董雍沉思了一会儿,恍然大悟,苏先生不是没有打过赌,但他只要打赌之后,便拥有百分百的胜算!
    所以他敢肯定这里有二十石粮食!
    他们要相信苏先生的判断!
    董雍有些惭愧,他是最早跟随苏先生的人,却到现在还不相信苏先生,反而是被那个冷冷淡淡的傅玄点醒,真是太不应该了。
    他忍不住上前走出一步,主动向苏不疑郑重道:“我相信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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