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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可以。
    姜迟擦擦眼泪,很可怜地说:我帮你吧。
    每次被人骗,每次都上当。
    真是笨的可以。
    白渡眼睛黑沉沉的看起来有点吓人,姜迟哆嗦了一下,还以为他是嫌弃自己,低着睫毛很羞耻地说: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这可是你同意的。白渡没等他说完就截住了他的话头,抬手把人抵到了身后的石壁上。
    姜迟眼睫毛眨得快要掠出残影了,白渡知道他在紧张,他再头脑发热也不至于在生死关头还要对人做出这么禽兽不如的事。
    只有白渡自己知道他用了多少力气才强行压抑住自己的冲动,咬牙切齿地抵着姜迟光滑的颈窝道:只要用手就可以了。
    用,用手他也不会呀。
    万一把人家弄伤了他会被杀掉的吧?姜迟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很怕自己直接太过用力把人给掐没了。
    男生喷洒在皮肤上的呼吸沉重又滚烫,姜迟感觉自己的颈窝要烧起来了。
    但是毕竟是自己把人招惹起来的,再拒绝的话好像不太好。
    到这个时候,姜迟还傻乎乎地以为白渡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自己不小心把藤蔓的黏液沾到了白渡身上,这才害的人家原本正常的身体变成这个样子。
    果然怎么想都是那根藤蔓的错。
    细细密密的汗珠从脖颈又落到锁骨窝窝里,像是一片黑暗中摇摇晃晃的月光湖泊,仲夏夜里蕴着迷迭花香的花园。
    视线在旖旎的香气中逐渐迷蒙。
    那根神出鬼没的藤蔓从背后袭击而来的时候,姜迟感觉自己的手心已经被搓破了,泪眼汪汪地抱着手心埋怨男生是石头做的吗。
    白渡这边还在低声下气地想着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哄着臭脾气的小东西,表示全是自己的错,是他太弱了被讨厌的东西趁虚而入了,下次一定不会这么持久了。
    呵,男人。
    幸亏白渡的精神还保持着百分之百的高度戒备,藤蔓带着尖锐的破风声从身后袭来的时候他几乎是立即捞住了姜迟的腰把他带离了原地。
    藤蔓砸在岩壁上击碎了大片的碎石。
    姜迟惊呆了,迟钝地眨眨眼睛,原来攻击性这么强的吗?
    那这根怪东西前面是在干什么啊!
    故意来招惹他的吗!
    姜迟快要气死了。
    白渡拧起眉毛,这根藤蔓明显是有自己的独立意识不是,或者说是听命于某种力量的。
    是那个女人吗?
    他想起那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妖艳蛊婆,先是虫子,现在又来植物,是她故意操纵着这些东西来攻击他们的吗?
    飞起的碎石划破了白渡的脸颊,他皱起眉擦掉了瞬间浮出的血迹,狠狠地呸了一口。
    那根藤蔓看起来非常灵活,在这种狭窄空间里作战占据了很大的优势,当务之急就是找到一个更加开阔的地方。
    藤蔓比起虫潮要好对付的一点就是不至于把每一条出路都完完全全地堵死。
    白渡瞄准了一处空隙飞身一滚带着姜迟从藤蔓的间隙里滚了出去。
    那根藤蔓似乎发了狂整个山洞几乎要被它捣毁。
    凌乱的碎石不断从岩壁上摔下来,一不留神就有被砸中的危险。
    姜迟本来还担心白渡刚刚经历了那种事没力气,结果男生轻轻松松拎着个人还健步如飞,除了最开始没回过神来时被割破了脸倒是没有再受什么伤。
    好吧,是他低估了一些男人。
    可恶。白渡突然骂了一句,因为他发现这个山洞是真的很大,沿着狭窄的甬道跑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有看到尽头,他简直以为自己陷入了什么悬疑电影里的无限回廊。
    身后藤蔓还在疯狂地冲过来试图攻击白渡,然而好几次本来要碰到姜迟可以将这两个家伙一网打尽的时候,藤蔓又莫名地换了个方向试图避开姜迟。
    一次只攻击一个人。
    这根藤还挺有武德。姜迟一边快要被颠飞起来,像根面条在风中飘来飘去,一边还有空胡思乱想。
    前面!白渡突然叫了一声,一直压抑的视野在转过一个拐弯之后突然变得开阔起来,面前原来是一片巨大的空地。
    即使是在威胁到性命的生死关头,两个没见过世面的人类还是陷入了深深的震撼。
    这里应该已经深入到了大山的腹地,也是整个山洞的中心。
    一个巨大的青铜祭坛被端正地摆放在空地最中心的位置,两侧长明不灭的白烛拖曳着长长的光影,宛如风中飘摇的灵幡。
    所有人的鼻尖都嗅到一股极浓烈的血腥味,他们低下头,脚下是已经干涸了不知道多久的血液。
    分不清这是人血还是什么动物的血。
    年代久远到已经分辨不出原来的猩红颜色,只能感觉踩在了一团黏黏腻腻的黑色沼泽里。
    你们!跑什么!
    男生气急败坏的声音猝不及防从身后响起。
    那根藤蔓还有要继续攻击的意思却骤然被一只青筋狰狞的手捏在了掌心里,几乎被虫子咬的血肉模糊的谢池恶狠狠地捏住了那根不安分的藤蔓随手折断了丢在一边,一边用阴沉沉的目光瞪着抱着姜迟的白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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