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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成了该死的人类,就意味着他连锋利的爪子也没有了,用力抓挠着男人胸口的指尖是圆润可爱的粉红色,连个印子都留不下来。
    你是不是太着急了。小狐狸艰难地眯起眼睛望着脸上涂得乱七八糟的男鬼,细细碎碎的光沾湿了睫羽,再顺着两颊滴滴答答地滚落。
    你血脉觉醒有时候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姜迟脑筋转得飞快,在被对面彻底吃掉之前,他无师自通了什么叫做欲拒还迎欲擒故纵,主动攀上男人的脖颈,在那冰冷唇边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你还没有做到答应我的事,现在就做的话,我岂不是太吃亏了?
    对面其实要是硬来的话,除非动用绝版道具,否则姜迟应该也是打不过的。
    只是小狐狸捏着自己的拳头,心说大不了就是一死,明明已经怕的发抖还是色厉内荏地与他对峙。
    冷冰冰的家伙轻佻地捧着小狐狸柔软如绵云的脸颊肉,戏谑地轻轻捏了捏,眼见着姜迟要装不下去了,好半天才慢悠悠地开口:小迟说的对,是我太心急了。
    只是我还需要收取一些定金才好
    如果是小迟的话,一定会答应的吧?
    姜迟脸色有点黑。
    他不愿意再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定金又是什么莫名其妙震撼狐生的东西。
    眼前这个幼年版傅知郁看起来也不像是好欺负的样子,一张精致小脸上溅满了阴森森的血迹,黑漆漆的眼瞳正阴森森地看着他。
    明明是个还不到自己腰间的孩子,姜迟却总觉得背后发毛。
    小小年纪,已经养成了叫人不敢直视的逼人气魄呢。
    姜迟不太确定眼前的小孩身体里装的是现在的二十七岁的傅知郁的灵魂,还是只是个无辜的孩子。
    他半蹲下身子,歪了歪耳朵,试图着伸出了一只手。
    掌心朝上,像是猫猫主动把毛绒绒的肚皮摊开任由眼前的人类抚摸。
    小孩子版傅知郁抬着头面无表情地盯了姜迟好一会儿,看得小狐狸无端有些心虚,手腕也举得有点酸痛了,正想悄咪咪收回手的时候,傅知郁主动把自己现在不过一点点大的手掌嵌进了姜迟的掌心。
    姜迟强忍住了非要让自己爪子在上面的原始冲动,碧蓝色的眼睛里藏不住亮了亮。
    所以说,现在的傅知郁还完全是个小孩子吧!
    那岂不是怎么欺负都可以了!
    姜迟兴奋地尾巴都在身后晃来晃去,很小心眼地表示要趁着傅知郁的灵魂还没醒过来之前好好地一雪前耻。
    不过现在显然是有点来不及的。
    他一脚踏进虚空,摔碎了天窗的玻璃,落入这诡异的世界,巨大的动静显然会招惹到不少人。
    来之前那个家伙警告过他,这里的人是可以发现他这个外来者的存在的。
    初次见面就引起这么大的动静,外面肯定会有人跑过来查看的。
    而眼下傅知郁半个身体都溅满了血,想来被发现的话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虽然是个小孩子,但是指不定也会被抓起来呢。
    而且,这么小的孩子,怎么看都是被人欺负了吧。
    姜迟这么笨笨的家伙,只知道小孩子怎么会做出那么凶残的事情,怎么看都是被什么混蛋害的吧!
    不是目睹了什么凶杀现场,就是被坏东西给威胁了!
    所谓的噩梦是这样的话,也是很合理的吧。
    姜迟情急之下就容易胡思乱想,越想越觉得很有道理,想着自己现在一定得把傅知郁带走。
    眉眼都精致得恍若瓷偶娃娃的小朋友用那双比黑曜石更吸引人的眼眸深深地瞧着兀自炸毛的狐耳少年,主动抓紧了姜迟的手。
    小狐狸陡然有一种被小朋友信任了的使命感,更觉得一定要把傅知郁带离险境。
    这是一间小小的阁楼,只有一条狭窄的楼梯可以供人上下,原来被封死的大门已经被打开,被打开的锁头还挂在门栓上,被不知何处而来的风吹得轻轻地摇晃。
    那条楼梯上已经传来了匆匆忙忙的脚步声,要是姜迟傻乎乎地跑出去,只会与那些赶上来查明情况的人面面相觑。
    姜迟四处环顾了一眼房间的摆设,抓着傅知郁的手盯着那双黑眼睛:一定要抓紧我哦。
    或许是被那碧蓝虹膜上滑过的虹光晃了神,傅知郁顿了顿,沉默地点了点头。
    他跟在这个从天而降的狐狸少年身边,回过头深深地望了这个曾经禁锢了自己好几年的房间一眼。
    米色纱帘梦幻似的飘起,柔和欲昏的日光在纱帘中浮沉。
    多么温馨又祥和的景象!
    如果能够忽略那蜷缩在床底的浸沐着鲜血的尸体的话。
    傅知郁被姜迟抱在怀里,冷冷地同床底早已僵冷的死尸对视,那双浑浊的蒙着阴翳的眼眸带着无尽的怨毒与憎恨同他对视。
    用那双死掉的丑陋的眼睛极尽刻薄地诅咒着他的一切。
    傅知郁轻轻地笑。
    看吧,尽管看。
    我能杀你第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傅家是我的,你的前途也是我的,与小狐狸的相遇,自然也该是我的。
    我亲爱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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