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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衣道人抚了抚掌中的拂尘, 冷淡点头, 微冷目光却透过人群精准望进姜迟的眼里。
    鼻尖还残留着纸钱燃烧后的呛人气味, 姜迟五感比常人敏锐, 被呛得鼻尖泛红, 眼眸含水,隔着袅袅的尘烟无辜地眨了眨眼。
    沈观鹤眼眸里闪过一丝莫名情绪,面无表情地转过脸, 若无其事地继续向云家人布置寻尸的法阵。
    云思齐尸体的失踪, 难以用常理解释, 求助云游天下的方士好像也说得过去。
    只是这观鹤道长好像看姜迟这只小狐狸精格外不顺眼。
    下人们急匆匆地寻来法阵要用的物事, 沈观鹤慢悠悠踩着步子走到了云昭身边, 颜色偏浅的眼珠漠然地瞧着男人身后穿着素色裙裳的少女。
    姜迟探出一张粉白色的小脸, 讨好似的冲沈观鹤笑了笑。
    这小狐狸生得一张姣好面容, 杏脸桃腮,云鬟雾鬓,眉眼弯弯的时候细碎的流光便顺着天生妩媚上挑的眼尾弥散,真是叫人铁石心肠也要软上三分。
    果然是狐狸精。
    沈观鹤冷哼一声,却扭头对云昭道:我与这姑娘有话要说,烦请云小少爷行个方便。
    嘴上说的和气,偏偏眉目冷硬,连笑意都欠奉,活脱脱一座硬邦邦的冰神仙。
    云昭眼神里充满了探究的意味,目光从姜迟身上慢条斯理地绕了一圈,又转回沈观鹤身上,他向来不信鬼神,沈观鹤对他来说就是个装神弄鬼的骗子。
    面色苍白略显病容的男人冷笑道:我家小姑娘性子弱小,不喜欢生人,观鹤道长如此冷淡,是要吓着她的。
    姜迟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生怕沈观鹤说出什么来,只能眼巴巴地望着他。
    沈观鹤顺着他的眼神道:想不到云小少爷居然对自己的婢女如此维护,倒是让人佩服。
    总觉得有点阴阳怪气的。
    云昭便当着沈观鹤的面拉住了姜迟的一只手,指腹还背着人细细地摩挲着少年过于光滑的腕骨。
    姜迟是怕痒的,被云昭这样一弄,两颊立刻浮起两团艳色的红晕。
    我房里的人,我当然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云昭拉着姜迟就走,连个眼神都欠奉。怒气之下男人长腿一跨连步子都迈得大,姜迟还穿着长及脚面的长裙,不得不小跑着跟上。
    沈观鹤也不拦,看着小狐狸精从身边小步跑过,撩起的冰凉发丝掠过沈观鹤的手背。
    青衣道人在姜迟擦肩而过的时候,以极快的速度伸手拂过了少女的发髻,旋即便像无事人似的盯着自己犹带着一丝清浅香气的手背。
    云家小少爷的坏脾气是全蓉城出了名的,做出什么落人脸面的事情都不稀奇,也就是这脾气,愈发让族老觉得云昭孩子心性,难当大任。
    也就突显出了云思路作为次子,虽然年纪尚浅,但已经精通云家商务和世俗人理,就是天生要当家主的料子。
    不管别人说什么,只要我不同意,你就不可以跟他们走,也不可以跟他们说话,连看都不可以看。
    云昭任性地对姜迟下命令。
    小女仆晕晕乎乎,心里觉得云昭这人真是烦,一边老老实实地点点头,一时间没有注意脚下,踩住了自己的裙角。
    偏偏这时走的路又是鹅卵石地,绣鞋踩在一颗圆滑石头上,脚踝发出了叫人牙酸的声音,下一秒姜迟感觉一股剧痛从脚腕处袭来,整个人都摔了出去。
    云昭感到身后一阵破风声,眼疾手快地转过身把这连路都走不稳的小丫头牢牢抱在了怀里。
    姜迟痛得满眼亮晶晶的眼泪,趴在云昭胸口很可怜地望着男人。
    云昭深深地觉得自己不是找了个伺候人的婢女,而是给自己找了个祖宗。
    男人拧起眉,嘴上骂连路都走不好,怎么这么笨,一边任劳任怨地蹲下身要给姜迟揉脚腕。
    姜迟抗拒地缩了缩腿。
    啧,怎么这么麻烦,不让看的话怎么治腿。等会儿要是肿了是连走路都走不得的。
    云昭皱了皱眉,脸色沉下来的时候便显得有些可怕了。
    在这种封建保守的年代,女孩的脚腕也算是隐私的部位,不能随便给外男看,更别说上手了,云昭却想着姜迟全身上下都已经归他了,难道还差这一点吗。
    姜迟细细地啊了一声,感觉他一只成年狐走路都摔跤有点丢脸,当即硬气地对云昭表示拒绝,他自己能走。
    然而云昭倒是脾气很不耐烦地忽略了小狐狸的抗拒,捞起了少女的腿弯直接把人抱了起来。
    这么轻,是我们家苛待你了吗?云昭冷脸不悦。
    轻飘飘的,这么纤细,这么可怜,却让人心底黑暗的谷欠望无限度地暴涨。
    少女的身体都是温软的,带着清浅又撩人的香。
    要是可以一辈子都抱在怀里就好了。
    姜迟又不知他在脑补些什么,但也是知羞的,在灵堂上听旁人谈天的时候也懵懵懂懂知晓了个大概,知道别人在心里怎么看自己,不肯在这人来人往的路上叫人看到。
    但是他人小小一只,反抗云昭是不行的,只好掩耳盗铃地把脸埋进了云昭的胸口,闭上眼睛催眠自己只要我看不到,就是别人也看不到。
    回到房里,云昭叫姜迟靠在了榻上,自己去寻了金创药给他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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